眼見謝南渡走了過來,兩位做師兄的也就不再說話,蘇意對著謝南渡微笑道:“小師妹今日又來聽課了?”

這本來就是廢話,但蘇意很認真的神情,很難讓人覺得這句話真的是廢話。

謝南渡點點頭,對著這位蘇師兄行禮道:“是。”

她雖然隻說了一個字,但神情認真,並不是無禮的表現,也讓人生不出任何苛責的心思來。

“師妹這些時日要準備萬柳會的事情,還要抽出空來聽魏師兄講課,自然極為難得,但若是往後若是對棋藝有什麼興趣的話,師妹可以來尋我。”蘇意看著這個小師妹,臉上帶著滿滿的笑意。

他是大梁的國手,很擅長下棋,或許說就連院長都無法在棋道上勝過他,他可稱天下第一人。

謝南渡搖頭道:“我不喜歡下棋。”

世間的女子,和男子雖然還有些差彆,但讀書識字一途上沒有任何差彆,要不然院長也不會收個女弟子,許多出身大世家的女子則是除去讀書識字之外,還對琴棋書畫都有涉獵,有些女子自小便學這些,謝南渡出身謝氏,自然應當也是如此,可蘇意沒想到自己居然得到了這麼個答案。

蘇意笑了笑,不在意道:“師兄倒也不止是棋藝一道了不起,琴棋書畫四字,在大梁,也倒是勉強能擠進前五。”

他說的很淡,但這種事情的確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

在某一方麵能做到天下寥寥幾人之一,本就是不容易的事情,像是蘇意這樣,在好些方麵都能做到這般,幾乎已經是罕見。

謝南渡帶著些歉意道:“抱歉,蘇師兄。”

雖然沒有明說,但蘇意已經明白了這個小師妹言語裡的意思,她不喜歡棋藝也不喜歡那些女子大部分喜歡的琴棋書畫。

蘇意感慨道:“小師妹果然不凡。”

說完這句話,他便笑著離去,很是灑脫,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他很快消失在湖畔,像是夏日裡的風,無論來去,都沒有任何停滯感。

魏序看著那位師弟離開的背影,輕聲說道:“師妹對於這些東西當真不感興趣?”

謝南渡點頭道:“是的。”

魏序說道:“師妹出自謝氏,這些事情不應從小便開始學?”

“學過,還是不喜歡。”

謝南渡不是不懂,隻是不喜歡。

魏序微笑道:“理解,就像師妹隨我讀了那些天的書,學了那好些門道法,也沒有喜歡的。”

這句話說得極為清楚明白,作為一位境界高深的修士,魏序自然能夠看得清楚,眼前的謝南渡雖說一直在跟著他修行,但實在是對他講授的那些道法都沒有興趣,雖說那些道法她已經去學,並且掌握。

“早些時候我曾告訴老師我想去學劍,老師卻說女子學劍不好,太不文雅,我雖然覺得老師所說不對,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駁老師。”

謝南渡直白道:“後來我想了很久,老師之所以如此說,隻怕是自己並不會劍修之法,所以才這般開口的。”說起自己那個老師,其實即便是謝南渡都覺得有些離譜,早些時候才拜入院長門下的時候,謝南渡覺著自己那位先生既然是天底下讀書人的領袖,那般不是一般的讀書人,不管是氣態還是彆的什麼,都理應是並非一般讀書人可以比較的,可之後的幾次相處,她卻是發現,自己完完全全便是錯了。

魏序聽著謝南渡這麼開口,微微蹙眉,“師妹,這種話你我兩人說說也就罷了,可莫要讓先生知曉了。”

作為陪在院長左右最久的學生,魏序對於自家先生的性情也算是了如指掌,自家先生雖說並非全才,但若是有人非要說有什麼不如旁人,隻怕後果便會極為……嚴重。

謝南渡微微蹙眉,沒有繼續開口,隻是問道:“師兄,那我到底是否還能學劍?”

魏序聞言想了想,然後認真說道:“先生雖然不會劍修之法,但先生的弟子裡,卻有劍修。”

謝南渡有些意外,神情奇怪,既然書院院長不會劍修之法,又怎能有弟子是劍修?

魏序笑道:“書院的藏書樓裡,其實也有許多劍修之法,雖然先生不會,但弟子可以自學,先生如此多的弟子裡,有人和師妹一樣,想要做一個劍修,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不過那人此刻不在書院中,等到他歸來,便可代先生教一教師妹。”

謝南渡問道:“那位師兄如今在何處?”

魏序指了指北方,微笑道:“在北方。”

大梁朝的北方,隻能是一個地方,那便是北境,是那條巍峨無比的長城,是那用來抵禦妖族的大軍所在處。

學了劍,便去北方殺妖族,為大梁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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