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踏入修行之後,寒暑不侵,所以一年四季,大概不能給他們任何的感受。
所以他們也會常常忘記時間的流逝。
陳朝看著飄落的雪花,這才想起,如今應該是天監十四年的初冬了,要不了多久,越過這個冬天,便是天監十五年了。
失神之後的回神,那些雷電已經落下。
陳朝最開始見識雷法,便是宋長溪施展的,而後他又前後見識了雲間月和中年道人的雷法,雲間月的雷法比宋長溪更強,那中年道人所用的雷法,便不用再說。
如今再來看宋長溪的雷法,陳朝搖了搖頭,已經感覺不到恐怖。
一個人若是去過山峰,見過山上景色,又怎麼可能會為山腳的一株野草而感懷?
一道清亮的刀光出現在兩人之間,陳朝握刀的手,虎口已經崩開過好幾次,如今再次結痂,看著便覺得有些難看,但問題不在於此,他虎口的幾次崩開,反倒是讓他握刀的手更為堅定,更穩。
和中年道人的交手,那會是他修行生涯裡的寶貴財富,而且這份財富,會在他忘憂境之前,都一直有用。
一道雷電落下,帶著雷霆之威,宋長溪的境界,比起來之前,竟然隱約之間,又要強大幾分,想來在這遺跡裡,他是真的又再次得到了什麼啟發和機緣。
身為道門天才之一,他即便是輸給過陳朝,但的確也是天才,天才便是永遠不會停滯不前,換句話說,停滯不前的,又如何能稱為天才?
那帶著浩瀚之威的雷電落下,卻沒能沾染大地,因為在半空中便遇到了那一道冷冽的刀光,陳朝的一刀格外鋒利,竟然在頃刻間便將那道雷電斬開,狂暴的雷電被斬開之後,瞬間便了無生機,就此消散,很是古怪。
不過宋長溪不是雲間月,不會想著所謂真正的公平,他也不是中年道人,有著境界差距之後的極端自負,所以落下人間的不止是一道雷電,而是無數道。
無數道雷電在這裡瞬間構建雷池,就像是當初湖畔一般,當初的陳朝在雷池裡艱難求生,最後好不容易才戰勝宋長溪,今天好似在發生過去同樣的故事,但很顯然,結果應該不同。
那些雷法是道門借用天地之威而成的道法,但到底有沒有天地之威,便要看施展道法的那個修士的境界。
很顯然的是眼前的宋長溪境界尚淺,雖說引來的雷電仍舊強大,但卻沒有所謂的接近天地之威。
兩人都不是當初的兩人,但當初陳朝能夠差著一個境界便能夠戰勝宋長溪,那麼如今,自然也能。
冷冽的刀光穿過那雷池,一道道雷電便開始破碎,宋長溪微微蹙眉,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這殺力頗大的道門雷法會和被陳朝如此輕易便破去。
隻是沒等到他多想,陳朝的身影已經如同鬼魅一般來到了他的身前,宋長溪臉色驟然大變,身前沒來由便多出一尊青銅古器,無數的氣息從那青銅古器裡流出,在兩人之間形成一條肉眼難見,但足以感知的氣機河流。
宋長溪指尖驟然出現一張青符,將其拍在那青銅古器之上,青銅古器便恐怖地震動起來,迸發出青色的光芒。
陳朝看了宋長溪一眼,手中斷刀已經斬向那青銅古器。
嗡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