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左衛衙門裡的鬼(1 / 1)

左衛衙門,一片死寂。

所有的左衛衙役此刻都看向陳朝,其實早在之前,他們都能想到,這個少年武夫既然已經拿出那條文之後,一定會漸漸的態度更加強硬,但誰都沒有想到,他的態度,卻已經強硬到如今這個樣子。

林山說請恕罪,他便回了一句不用恕罪,因為我根本不會恕罪。

左衛很多人沒有和陳朝打過交道,不知道陳朝這個人的性子如何,但從如今來看,便也是不得不覺得震撼。

他的確不是普通的少年,更不應該被當作普通少年來看。

“本指揮使身為左衛指揮使,理應對左衛有管轄之權,當初接鎮守使之命,暫離神都,交左衛權柄於你,是看你在左衛多年,想來定然能好生將左衛打理妥當,如今本指揮使歸來,收回這左衛權柄,你卻拿著官印,百般推辭,如今你要的所謂條文本指揮使也有,大梁律上,本指揮使合乎法理,你還要拒不拿出官印,還請本指揮使恕罪?本指揮使不恕你的罪,即便是本指揮使此刻殺了你,也在大梁律允許範圍之內!”

陳朝眼神如劍,每一句話都是一柄飛劍,一道道刺出,破開風雪,落到林山身前。

林山臉色有些難看,看著陳朝,“指揮使大人真想著要殺下官?”

陳朝冷聲道:“殺你如何,如今殺不得你?!”

林山抬起頭,想了很久,才緩緩說道:“下官自有不得不拿出官印的理由,指揮使大人若是因此便想殺下官,那下官也想看看,整個左衛,到底有多少人願意聽指揮使大人你的命令。”

隨著他說出這句話,早在周遭的衙役便聽到了,隻是他們也保持沉默,不發一言,林山在左衛的影響力,向來隻比那位前任指揮使宋斂差一些,如今宋斂不在,他自然而然便是左衛裡那個影響力最大的人,如今雖然他看似是在對抗大梁律,但其實有很多衙役都不願意相信真是這樣,或許想著這之間會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其實即便沒有,大概他們也不會就此莽撞出手。

陳朝平淡道:“左衛是大梁的左衛,不是某個人的左衛,難道他們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他這句話雖然是對林山說的,但實際上便是講給在場的這些左衛衙役聽的,身為左衛的一員,理應聽的是指揮使的命令,理應以維護神都安危為己任,而不是為某個人赴湯蹈火。

林山眼見周遭已經有左衛的衙役露出猶豫的神色,忽然開口道:“官印還沒有在你手上,你想要以指揮使的身份壓他們,這完全便是做夢。”

林山這句話,一下子便點醒了周遭的左衛官員們,他們此刻選擇困難,但實際上便是不願意承擔任何後果,如今林山這麼一說,完全給了他們一個可以作壁上觀的理由。

“林山,你他娘的少在這裡滿口胡言!陳指揮使有鎮守使衙門的條文,你要不要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那上麵是不是有鎮守使大人的印鑒?如今我左衛上下本就該聽命於指揮使大人,哪裡容你在這裡詭辯!”

翁泉憋了很久,此刻終於憋不住了,臉漲得通紅,大聲開口。

“翁泉,林副指揮使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

隻是隨著翁泉開口,這裡馬上就有人開口反駁,那人平靜開口說道:“如今神都是多事之秋,左衛確實經不起動蕩,左衛作為護衛神都的兩衛之一,關鍵如何,我看不用多說,林副指揮使坐鎮左衛,這麼些日子如何,也是有目共睹,依著下官之見,這段日子其實不如就讓林副指揮使暫掌左衛,等到這段風雨過去,再將左衛官印交付給指揮使大人便是。”

隨著那人開口,一眾人跟著開口附和,聲音漸大。

林山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看著陳朝。

陳朝看了一眼不遠處,問道:“你是誰?”

那人麵無表情,淡漠道:“左衛掌刀使魚華,不知道指揮使大人有何教導?”

陳朝平靜道:“倒沒有什麼教導,隻是告訴你,從今日起,你便不是左衛的人了。”

魚華一怔,隨即那些之前附和的人此刻也不敢開口了。

誰也沒想到,這位少年指揮使,真是不給人留半點餘地。

片刻之後,魚華冷笑一聲,“指揮使大人自然有權這般做,不過隻怕得先將官印拿到手裡才是,不然在條文上,如何用印?”

還是那個問題,陳朝有了道理撐腰,但是眼前的林山若是選擇一直死死將那官印拿在手中,那麼陳朝即便是指揮使,那麼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就比如什麼想要將眼前的魚華趕出左衛這種事情。

“等到指揮使大人將官印拿到手裡,我魚華自然離開左衛。”

魚華看向陳朝,冷笑道:“我魚華在左衛生生死死這麼多年,倒也沒想到會落到如此結果。”

他這話一說出來,場間自然又是一片嘈雜之聲,正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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