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第八百三十六章同道不同道書院院長冒著風雪而來,又帶著風雪離開,來去皆匆匆。
走出白樹鎮之前,老先生看著那一排白樹,站在原地罵道:「什麼他娘的生來就是白的,所以就是白?!」
白樹無聲,風雪依舊,若是白樹能說話的話,此刻大概也會很委屈,我這安安靜靜生在此處,怎麼礙著你了?
「院長大人?」
一道聲音忽然在風雪裡響起,有些疑惑,有些驚奇。
院長轉頭看去,隻看見一襲暗紅色道袍出現在冰天雪地之中,在積雪裡踩出一串腳印,院長看著眼前來人,也是頗為有些感慨,當世之中,或許修為還有比此人更高者,但論起來儀態來看,眼前此人,隻怕世間無雙。
來人不是彆的,正是癡心觀如今的年輕觀主,整座道門的年輕領袖雲間月。
雲間月站在此處,認真行過一禮,神識感知出去,的確在小鎮上感受到了一股飄忽不定的氣息。
思考片刻之後,這位癡心觀主便知曉了七八分,猶豫片刻,輕聲問道:「魏先生在此處?」
世上有不少人都知曉,當初那位在神都鼎鼎大名的魏先生,如今已經瘋癲,下落不明,但雲間月卻沒有想到自己能在此地見到。
院長眯眼道:「怎麼,做了這道門領袖,就要跟無恙去做那些無恥的事情?」
雲間月一怔,但隨即便想清楚了是院長此刻對他誤解了,他搖搖頭,解釋道:「晚輩從癡心觀出發北上,到此地隻是偶然。」
院長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雲間月的這說辭。
雲間月想了想,溫聲問道:「晚輩聽說魏先生如今心智有缺,不知道晚輩可否幫忙,晚輩曾研習靜心咒,或許對魏先生恢複清醒有些幫助。」
靜心咒在道門來說,不算什麼秘法,幾乎人人都會,這門道法本不太特殊,是道門修士在修行之時用來靜心的一門調節道法,不過很少有人能將其修到精深之處,而雲間月此刻既然開口,肯定是有些把握的。
至少他的靜心咒,不會太差。
院長微微蹙眉,隨即眉頭舒展,再看眼前這年輕道士的時候,眼裡才多了幾分好感,不過他還是搖頭道:「自己畫地為牢,旁人再怎麼幫都沒用。」
雲間月帶著歉意說道:「說起來魏先生到了今日這般田地,跟觀裡有些關聯,晚輩心裡也過意不去。」
「就是有些關聯?當初若不是你們癡心觀在背後謀劃,魏序會這般?」
不說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就讓院長覺得火大,魏氏這隻鬼,要不是癡心觀一直在後麵,那麼事情也不會這麼糟糕。
雲間月沉默不語,那些事情雖說沒有自己的參與,但如今他才是癡心觀的觀主,怎麼推脫其實都推脫不過去。
院長盯著雲間月看了幾眼,忽然問道:「你小子當真覺得有愧疚?」
雲間月點頭,他愧疚的,不止是魏序一人,還有許多彆的事情,都是癡心觀這些年做出的事情,他都覺得不太對。
「心有愧疚就行,這至少說明你小子和無恙那牛鼻子不一樣,不過也彆想太多,他是他,你是你,過去的事情已經沒辦法改變,未來的事情卻是從現在開始,從如今開始問心無愧,老夫覺得也說得過去。」
雲間月聽著這話,默默點頭,微笑道:「多謝院長大人開解。」
院長擺擺手,有些煩躁說道:「你小子這般年紀,還是太年輕,現在有什麼想法其實都還好說,隻是我希望你能一直如此,以後的日子裡,彆變成自己討厭的人。」
「若是有機會,很想聽院長大人講課,那些個聖賢道理,能夠流傳這麼多年,想來都很有道理,晚輩想聽聽,然後想想。」
院長瞥了他一眼,眯了眯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問道:「你如今這風塵仆仆,是要前往何處?」
雲間月倒也不隱瞞,開門見山道:「聽聞北邊開了戰事,晚輩想要去幫個忙,不過現在身份敏感,所以晚輩這次下山,是瞞著所有人出來的。」
院長嘖嘖道:「一位道門領袖,癡心觀的觀主,這般年輕的道門大真人,做點什麼事情都這般畏畏縮縮?」
雲間月苦笑不已,麵對院長的打趣,他也不是太在意,事實如此,他不是陳朝,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
不過說起來,即便是陳朝,看著行事孟浪,隻怕也是心細如發之人,要不然也不會做了這麼多事情,看似在那麼滿是險境的地方行走,還能安然無恙。
「不過你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