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棠想了想,也給出了一個有趣的說法,“女子也可以死。”
這位請月山的山主,如今北地散修界的第一人,不要看她隻是女子。
不過這世上不止是女子的女子還少嗎?
不少的。
更北方就有不止一兩人。
陳朝看向離棠,微笑說道:“也不用急著死。”
離棠輕聲道:“也不一定會死。”
兩人這三兩句話裡,看似雲裡霧裡,但實際上兩人都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
陳朝想了想,說道:“離棠仙子魄力十足,願意上賭桌賭一賭,但又怎麼知曉,莊家會一直熬到最後?”
離棠開門見山道:“就如同鎮守使大人對我離棠能另眼相看一樣,我自然也相信鎮守使大人和天底下的其餘男子不同,一位妖帝,一堆妖族,換作旁人,自然束手無策,但鎮守使大人是天下奇男子,再無旁人可以比肩,肯定能做到。”
陳朝扯了扯嘴角,“離棠仙子,當真對本官沒有一點愛慕之情?”
“鎮守使大人何意?”
離棠睫毛微顫,但很快複原如常。
“隻是不太相信離棠仙子的野心和胃口都如此大而已。”
陳朝拍了拍桌子,站起身來,笑道:“告辭了,離棠仙子。”
離棠也站起身來,微微行禮。
陳朝走出涼亭,走了幾步,忽然轉過頭來看向離棠,真心實意說道:“離棠仙子生得很好看,像是一朵海棠花,這樣好看的女子,本官從來都願意多看幾眼,所以本官很希望,在本官死之前,這朵海棠花一直綻放在天地間。”
離棠笑著說道:“鎮守使大人的雄偉英姿,離棠也很害怕錯過了。”
陳朝隻是笑著轉身,緩步下山。
走出幾步。
離棠忽然開口問道:“鎮守使大人看花的時候,難道不背著人?”
陳朝腳步不停,反倒是加快了幾分。
離棠微微一笑。
她有句話沒說出口,是你彆死在北邊。
是你,不是什麼鎮守使大人。
但這種話,其實也就隻能在心底如此想想而已,一輩子都說不出口。
不是害羞做那小女兒姿態,而是沒有任何必要。
所以這種話藏在心裡就行,不用跟任何人去多說。
……
……
已經到山腳的陳朝,其實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山上,然後滿臉惆悵,“明知道那娘們對自己有意思,可又不得不跟她打交道,怎麼總有一種在青樓裡賣身的感覺?陳朝啊陳朝,這他娘的當官當到你這一步,那也是頭一份了。”
說完這句話,這位向來臉皮足夠厚的年輕武夫自顧自微笑道:“不過那離棠生得還不錯不是嗎?”
說完這句話,年輕武夫環顧四周,有些緊張兮兮。
那個女子如今自然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但是要是被什麼無聊的閒漢聽見了,然後傳謠傳到北境那邊,事情可就大了。
是了,不管如何,他陳朝隻認這句話是謠言。
他這位位高權重心思縝密的大梁朝武官之首,怎麼可能會說過這樣的話?
不可能,那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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