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事情不可能都按著她想要的方式發展。”
紅袖妖君看了一眼遠處,那邊正是謝南渡在的方向。
紅袖妖君微笑道:“阿陸,不要覺得不如彆人,要認為自己是最厲害的才好。”
西陸聽著這話,隻是說道:“我有些累了。”
這裡的累不見得真是做了很多事情的疲倦,而是心累。
“可你有兩顆心。”
紅袖妖君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西陸沒反駁,隻是點了點頭。
“好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我會儘量將事情都做好,到時候留給你的,希望不會是一個爛攤子。”
說完這句話,紅袖妖君對著西陸笑了笑,便轉身消失在風雪裡。
事情要怎麼辦,她已經都和西陸說清楚了,接下來她要辦些事情,至於能不能辦成,就不好說了。
不過能不能辦成,她都會去儘量辦成那件事。
西陸回到謝南渡身側,撤去那些不僅將她困住,還讓她什麼都聽不到看不清的氣息。
“接下來,我們大概會相處一段時間了。”
西陸如是說道。
謝南渡說道:“大概會是我人生最後的一段時間。”
西陸搖了搖頭,有些感慨說道:“我倒是覺得,有可能會發生變數,他或許能給世界一個驚喜。”
謝南渡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
……
……
紅袖妖君返回漠北的妖族大軍之前,在漠北某處見到了一個人。
準確來說,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妖。
一個強大無比的妖。
濁日。
濁日的年歲比妖帝還要大,也比妖帝要早跨越那個境界,登臨扶雲,在妖海之北,雖然沒有明確的戰力排序,但實際上誰都知道,這位曾經的濁日妖君是最強者之一。
被妖帝請出死地之後,他參與過戰事,和陳朝交手不分勝負,之後又戰過人族其餘的扶雲,都並沒有落在下風,他的強大,根本不必如何去陳述。
“***。”
濁日看向從來都是一襲紅裙的紅袖妖君,淡漠開口。
紅袖妖君看著眼前的濁日,沒有說話,隻是拿出一滴鮮血,彈指送到濁日身前,濁日看了一眼,微微眯眼,“是神藥汁液。”
紅袖妖君開門見山道:“想來他給你許諾過,要給你一些神藥,以延長壽元。”
濁日讓那滴像是鮮血的神藥汁液在自己掌心懸停,而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從那滴神藥汁液上離開。
“確有此事。”
濁日承認得很直接,並沒有遮掩,若不是有如此許諾,那麼他們這些人不會從那個地方離開,不會參與到這大戰之中來。
“那你沒想過,他並沒有完整的神藥嗎?”
紅袖妖君看著濁日,說出了問題的核心。
“神藥珍惜,從未出現在妖域,即便貴為妖帝,又上哪裡去得到這樣的東西?”
濁日看了一眼紅袖妖君,“他手上確有一片神藥葉子。”
“若是事情辦完,他拿不出我們要的,眾人聯手,他能有什麼辦法?”
這才是濁日敢來辦這件事的根源所在。
若是妖帝欺騙他,那這件事也是不可能這隨便就過去的。
紅袖妖君笑了笑,取出那半瓶神藥汁液,直接丟給了濁日。
握住琉璃瓶之後,濁日狐疑地看了紅袖妖君一眼。
“如果隻是用神藥來欺騙你們和人族強者交手,那我不會來找你,但依著他的心思,不過是要借著人族的手將你們都殺了,這樣一來,他的帝位才能坐穩。”
“他手上並無完整神藥,他是把所有人都引到了他的彀中。”
“做棋子是很悲哀的,因為什麼時候去死,全看下棋的那個人的心思,所以誰都不要做棋子。”
紅袖妖君說了很多話,目的大概隻有一個,就是為了打動眼前的濁日。
濁日看著手中的琉璃瓶子,沉默不語,妖帝隻是讓他看了一眼神藥葉子,而這紅袖妖君才是真的將神藥的一部分給了他,這種事情,高下立判。
“理由。”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濁日吐出了這兩個字。
“在他的算計裡,景祝死了。”
紅袖妖君笑了笑,“雖然景祝是我把他推到了那個地步,但他的死是要用來換我們結束這場戰爭的,而不是被他算計死。”
紅袖妖君和大祭司之間的事情,濁日有些耳聞,但他還是有些不解,“隻為了一個男人?”
他修行多年,對於男女之事幾乎從未上心過,在他的心裡,更重要的是更高的境界,和更長的壽命。
以至後麵的所謂長生。
所以紅袖妖君的行為,他無法理解。
“為了一個男人,不是個小理由,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一生也就隻為活一個男人。”
紅袖妖君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