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詭影 二(1 / 1)

絕境黑夜 滾開 1066 字 1個月前

麵對於宏的問題,女孩完全無法反應,她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問題。

她呆呆站在原地,手裡的藥盒顫抖著,那抖動的幅度很大,似乎隨時要將藥抖落出來。

哢嚓。

房門再度被推開,從外麵推開。

一個穿臟兮兮白大褂的中年女人走進門,黃膚和黑發,加上那副黑框眼鏡,正是剛剛的那疑似醫生的女人。

“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彆為難依依了,她以前得過病,受過驚嚇,說話和腦子都不利索。”

女人走到床邊,將手裡的一個淺灰色水壺放到木頭床頭櫃上。

“我們不知道你是怎麼來的,昨天晚上,依依出去找柴火時,意外在一個土坑裡發現你,然後把你拖了回來。”

“我們發現你時,你昏迷不醒,身上好像沒什麼外傷,就是昏迷發燒。依依給你喂了不少過濾水,等了一晚上,你才醒過來。”

說到這裡,女人吐了口氣。

“然後說說這裡,這裡是白丘村,周圍全是深山,唯一和外麵聯通的,就是西麵的一條舊公路。”

她頓了頓。

“我是村裡的醫生,姓許。她叫林依依,是孤兒,一個人住這裡。其他的也沒什麼重要的信息,好了,該說的說完了,該你了。說說看,你是誰,怎麼來的這兒,來這是為什麼?”

“許醫生...我可以這麼叫你吧?”於宏理了理情況,忍著喉嚨的痛楚,低沉道。

看到對方點頭,他繼續道。

“我...叫於宏,原先隻是在自己家裡睡覺,然後....”他將自己之前的感覺詳細說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來這裡的。我....”他艱難的抬起手,捂著自己額頭。

“多大了?”許醫生忽然問。

“二十...二十七....”於宏條件反射的開口。

“夠了,反正你也回不去了,現在這世道,彆管伱來自哪,怎麼來的,沒有車,出去就是個死。估計你得在這兒待很長一段時間了。”許醫生淡淡道。

“???沒有車?能不能...找人借下車子送我去最近的車站...我可以給錢!”於宏有點懵。

“車站?”這回輪到許醫生懵了。“你在說個什麼鬼?哪來的車站?這年頭誰給你開車?外麵全是亂七八糟的怪物,一個人出去那不是找死?”

“怪物?!”於宏怔住了。

“什麼怪物??”他懷疑對方在演戲,或者精神有問題。

但在看著許醫生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注視著他時,於宏隱隱感覺不對了。

他心裡有點發慌。

他就是個普通上班族,沒人會舍得花大價錢請這種級彆的演員騙自己吧???

“完了....果然是個傻子。”許醫生一抬頭,露出無奈神情。

“傻子配傻子,你們兩倒是絕了。”

她側臉看了看窗外。

“現在還早,一會兒天黑你就知道了,我先走了。依依你看著他點,彆讓他晚上開門。”

“好...”小結巴連忙點頭。

看到許醫生開門要走,小結巴連忙叫起來。

“藥...藥!姐姐...”她焦急的叫著。

“....”許醫生聽到聲音,回頭看了眼於宏,明白過來。

她從衣兜裡摸出一根水銀溫度計,塞進於宏嘴裡。

“測個體溫。”

等了一會兒,她抽出溫度計,看了看。

“38.5,死不了。”

“藥.....我的....不好...”小結巴趕緊將自己手裡的藥盒遞過去,讓對方看。

藥上的黴斑也讓許醫生眉頭一皺。

“依依,我的藥也不多了,郵局一個月才去一次城裡。”

聽了這話,小結巴頓時急了,左看右看,很快從角落的櫃子上,找到一塊山芋一樣的東西,遞給對方。

“換,這個,換...藥!”

許醫生搖頭,說不夠。

接著小結巴又去其他地方翻找起來。

兩人討價還價,聲音不斷傳入於宏耳中。

聽得他昏昏沉沉,精神越發萎靡,很快又漸漸昏睡過去。

咽喉的痛,腦袋的昏沉,渾身的無力,讓他根本起不來身。

身體的本能自愈機製,促使他以睡眠的方式快速恢複體力。

時間飛快流逝。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或許是一小時,或許是三小時。時間對於昏沉的人而言,毫無尺度。

於宏慢慢從昏睡裡清醒過來。

他渾身酸痛,身體發虛,無力,咽喉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有一大坨堵塞物卡住,無法出聲。

睜開眼,他從床上艱難的支撐起身體,打量四周。

房間裡一片安靜。

這個不大的四方形臥室,四壁和天花板都是木頭做的,呈淡黃色。

地麵則是黑泥,平整而乾燥,一些角落甚至長出了青草。

於宏慢慢側身,將腿放到床邊,然後一點點的垂下,踩到地麵。

堅實的腳踏實地感,讓他心頭莫名的一鬆。

他低頭看了下自己。

灰白色短袖T恤,胸前紋了個卡通虎頭,有些黃色汙漬。褲子是奶黃色休閒褲,隻是此時看上去很皺。

灰襪子兩邊大拇指都破了,兩根嵌了黑泥的大腳趾突在外麵。

‘這是什麼?’他看了眼手背上,右手手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色印記。

那印記看起來,就像一個古代印璽,四四方方的印章上麵趴著一團爛泥一樣的物事,沒有花紋,沒有字跡,晃眼一看就像胎記。

但於宏很清楚的記得,自己身上沒有這麼大胎記,更彆說在顯眼的右手手背上。

伸手搓了搓印記,不痛不癢。

他試著擦拭了下,發現擦不掉,也就暫時放棄了。

再檢查了下身上,確定沒有外傷,於宏摸了摸下巴的胡渣,側頭看向窗口。

窗口在床右邊,呈方形,內外都用橫條木板釘住了,很嚴實。像是防備精神病一樣,淩亂中透著一股不安。

窗外是昏黃的光,斜射進來,在床邊留下黯淡的黃色斑塊。

於宏吸了口氣,感覺空氣怪怪的,有股難以形容的焦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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