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辭。

清醒過來的時候,顧成陽摸了摸自己依舊疼痛的臉頰,覺得自己就像個無可自拔的受虐狂。哪怕林研總是對他惡言相向,他也毫不氣惱,隻要林研在他麵前展露出一點點心軟和動情,他都會欣喜若狂,然後心甘情願地為對方付出一切。

這種情感一旦在心裡生根發芽,便再也覆水難收。

林研第二天早上開門的時候,發現顧成陽靠在門外的牆邊睡著了,像是一整夜都睡在了那裡。

林研走過去用腳踢了踢他,把他叫醒:“喂,彆在這兒睡,凍感冒了可沒人照顧你。”

顧成陽醒過來後迷瞪了一會兒後就站起身,堅硬的地板和牆麵硌了他一整夜,起來的時候腰腿一陣酸痛,他皺著眉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自己搞得這麼可憐,”林研看著他這副樣子,暗罵了一聲,“搞得像是我虐待你似的。”

“沒…沒有,”顧成陽低頭笑了笑,對林研說:“你餓嗎,我下樓去給你買早飯吧。”

林研無聲地點了點頭,就徑直走到電腦邊上坐下,不再去看他一眼。

等到顧成陽把早飯買回來,林研已經在做歌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顧成陽自覺地走到沙發上坐下,沒敢去打擾他。因為顧成陽知道他在專注做歌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否則免不了發一通脾氣。

顧成陽買了兩份煎包,等他在沙發上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那邊監聽音響裡的聲音才戛然而止。

林研沒說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散落的頭發時不時會吃到嘴裡,林研索性把它們都彆到了耳後。

自從來到C城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剪過頭發,如今已經長到遮住了耳垂。

然而洗過後的頭發蓬鬆柔軟,沒一會兒又從耳後滑落。

林研吃著煎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看向顧成陽,問:“有皮筋嗎?”

“啊?”顧成陽迷惑地眨了眨眼,他作為一個男生顯然不會有這種東西,“……沒有。”

林研不再去看他:“算了,問你也是白問。”

看著林研還在不屈不撓地和頭發做鬥爭,嘴裡還一直罵罵咧咧個不停,這副抓狂的模樣讓顧成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林研再一次看向他,顧成陽立刻收起了笑容。

林研沒注意到他的神情,再一次問他:“那剪刀總有吧?”

顧成陽驚訝地瞪大了眼,等到他意識到林研要做什麼的時候,對方已經先一步從茶幾下麵拿到了剪刀,正準備對著自己的頭發剪下去。

顧成陽立刻眼疾手快地從他手裡奪過剪刀。

林研的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悅。

顧成陽慌忙地解釋道:“沒有皮筋……但有彆的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將剪刀收好,從茶幾下麵拿出一盒喜糖,抽出綁在上麵的絲帶,對林研說:“這也可以的。”

這盒喜糖是當初趙偉訂婚時送給他的,如今他的那個未婚妻還每天舉著橫幅和遺像,在他之前工作的倉庫門口討要說法。

林研沒說話,給了他一個默許的眼神。顧成陽於是挪到他身邊,用那根絲帶將他的頭發低低地綁在腦後。

紅色的絲帶垂落在他的後脖頸,失去頭發的遮擋後,那張精致的側顏就顯露出來。

他是那種趨向於中性化的長相,還未完全長開的五官同樣立體精致,鼻梁挺立,烏黑濃密的睫毛彎曲著自然垂落,像是漂亮的瓷娃娃。

顧成陽盯著他的側臉,愣愣道:“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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