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抓著他的手都有些微微顫動,眼底的神情感傷又欣喜。
醫院的病房裡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隔壁床的骨科病人這天早上安排了手術,早早被推去了手術室,偌大的病房裡就隻剩下了兩個人。
林研枕在柔軟的被子上,任由顧成陽反複摩挲著自己手上的紋身和疤痕。
他輕笑一聲,說:“顧成陽,至少現在,我不後悔活下來。”
顧成陽的手猝然頓住,再次開口時聲音都帶著細微的顫抖,他告訴林研:“以後也不會後悔的,我們要一起活著。”
林研說這話時平靜地不能再平靜,甚至還很輕鬆。但隻有顧成陽知道他如今能這樣想,付出了多少黑夜白晝作為代價。那些壓抑得喘不上氣的過去和夢魘時刻攻擊著他,而他卻能回以蔑視。
看著顧成陽一副激動得要落淚的表情,林研覺得很矯情,瞬間就抽回了手,直起了身說:“吃你的包子吧。”
顧成陽點著頭,欣喜地拿起包子大口吃了起來,他胃口很好,沒一會兒就吃完了。吃完了包子後他仰著頭喝水,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
林研看著他空蕩蕩的脖頸,忽然伸出那隻紋了身的左手往他的脖子上掐過去。
顧成陽驚得瞪大了眼,手沒拿穩,瓶子裡的水順嘴角滴落,沿著下巴沾到林研的手上。
“彆動,”林研的虎口抵著他的脖子,就著這個動作頓了半晌,他忽然歪著頭勾起了嘴角,說,“這鎖掛在你脖子上倒是很合適。”
顧成陽視線下移,盯著他虎口的紋身,同樣輕笑起來:“那我也去弄一個紋身。”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在這兒紋個項圈,怎麼樣?”
“不怎麼樣,醜死了。”
林研朝他翻了個白眼,想把手縮回去,卻鬆開的那一刹那,被顧成陽一把抓住了手腕。
“林研。”
林研微微一愣:“乾什麼。”
病房裡清冷安靜,隻剩下兩人的低聲言語。常開著的病房們此刻卻被關上了,病房外頭人來人往的喧鬨被隔絕在了門外。
顧成陽猶豫地垂下了眼,手上發力將林研往自己身邊拉得更近。
林研一踉蹌,整個上半身幾乎壓在了顧成陽的胸膛上。兩人貼得很近,林研眨了眨眼,顧成陽能看清他撲閃顫動的睫毛,狐狸似的眼睛狡黠又懵懂。
下一刻顧成陽手搭在他的後腦勺處,身體前傾去吻他的嘴。
他恪守林研的話,接吻之前沒再去詢問意見。
在嘴唇相觸的那刹那,林研立刻將他推開。他按著顧成陽的胸膛,低聲說:“顧成陽,你搞清楚,這是在醫院裡。”
雖然此刻病房裡隻有他們兩個人,誰也不知道護士或者隔壁病床的病人會在什麼時候會推門而入,會不會將他們的親密舉動撞破。
顧成陽卻瞥了眼那扇緊閉的病房門,意味深長地朝他笑,貼在他的耳側輕聲問:“那你剛剛進來的時候,為什麼要關門?”
……
這個吻綿長繾綣,與林研主動時的粗暴蠻橫截然不同,顧成陽的動作輕柔,就像他給林研按摩後頸一般。
林研逐漸懈怠下來,似是沉溺在一片茫茫的大草原裡,宛若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個夢,那裡鮮花雨露,暖陽和煦。
顧成陽站在光的儘頭,背著身回頭,溫和地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