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沒有事我先回家了。那幾個樂手的出場費記得給他們結。”
說罷他微微欠身貼著牆正欲離開這幽暗隱蔽的後台。
秦晝眼底的玩世不恭漸漸消失,黑沉的眼眸逐漸流露出懷念與不甘來。他看著林研瘦削的背影,再次開口時的聲音是與剛才截然不同的嚴肅:“你當真就打算在C城這個小地方一直庸碌到死?林研,你被困在原地太久了,隻有我能給你真正的自由。”
“說心裡話,我一直都覺得你跟我是同一類人。”
林研站在原地轉過身,這是他認識秦晝以來,頭一回在這個衣冠禽獸模樣的人臉上,看到一種名為正經的表情。
林研忽然折身走回去,再一次走到秦晝的麵前,伸出手輕柔地拂過他的襯衣領,那是一個頗為曖昧的舉動。
秦晝定定地站在那裡,喉結不由得上下滑動,輕柔的動作淺嘗輒止,林研抬起眼,目光裡帶著不加掩飾的揶揄:“誰和你是同一類人。”
說完他便收回手扭頭離去,背對著秦晝,他平淡道:“彆自我感覺太良好,沒人能給我自由。”
林研從後台走出來,一抬眼就看見了站在那通道門後的顧成陽,距離他與秦晝說話的位置很近,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但林研並不在意這些話會不會被聽到,他朝顧成陽看了一眼,便做了個招手的手勢:“走,跟我回去。”
顧成陽快步跟在他身後,穿過舞池與卡座來到大門口。他問林研:“不演了?”
“金主爸爸不滿意,還演什麼。”
樂隊演出草草結束,林研知道自己不可能會完整地演完一個小時,所以排練時壓根就隻練了一首歌的鼓。
當年他迫於生計在這個酒吧裡短暫地當過駐唱,秦晝也是那段時間認識的他。後來出了一些意外林研的嗓子受了傷,恢複以後卻再也沒有唱過歌。
秦晝在國外有穩定工作,回國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回國都會以各種借口要求林研上台唱歌。林研不知道這個人為何對讓他唱歌這件事情抱有這麼大的執念,甚至在他嗓子受傷恢複後,不惜從彆人手裡盤下了這間酒吧。
可林研說什麼都不願意再開口唱歌,後來在新大陸廠牌成員做歌的期間也隻管製作混音,不再參與旋律部分的創作。
走出酒吧大門,林研隨手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後司機詢問目的地,林研心不在焉,報出了自家小區的地址,幾乎是同一時間顧成陽說了某個酒店的名字。
前排的司機微微詫異:“你們到底去哪,我該聽誰的?”
林研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說錯了地址,對司機說:“聽他的。”
他把頭倚靠在窗邊,手裡不停撥弄著那把彈簧刀。傍晚涼風習習,他的心緒也隨著風飄往遠處。
半晌後,他對顧成陽說:“下次直接來我家吧。跟你去酒店半夜回去還得打車,麻煩。”
“你的嗓子受過傷?”
出租車內安靜昏暗,上車後良久林研才聽到顧成陽這樣問。
林研懶懶地扭過頭去看他,“你都聽到了?”
顧成陽點頭,手裡還拿著那個林研上台前塞給他的口罩。
林研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你怎麼不問那個人和我是什麼關係。”
從那個律師對林研說出那句“乖乖聽話好嗎”之後,顧成陽就知道林研不可能會對這樣一個人產生什麼正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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