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序。
佩奇昨天熬夜寫論文,眼下困得不行,被林研第一個趕進錄音棚的時候還很懵圈。楊非曼隔著厚玻璃與他四目相對,扭頭問旁邊的林研:“林老師,真讓他第一個錄啊?”
“嗯,按順序來。”林研此時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對他說,“下一個到你,好好準備。”
“啊……”楊非曼欲言又止,回到後邊的沙發上坐下,“那估計還久著呢。”
林研曾設想過憑著佩奇的水平這段verse不到三四個小時是錄不完的,可他沒料到佩奇這小子成績差就算了,態度甚是不端正,不僅詞沒好好背,連flow都排得一塌糊塗。進棚半小時一句完整的歌詞都沒錄下來。
“陳佩琦!”
林研氣得抓起旁邊一罐薄荷糖就往嘴裡倒,Panda一看情況不對趕忙停下了背詞走到了主控台邊上。
裡頭的佩奇戴著耳機,看到林研表情很臭,立刻乖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林老師,這段時間忙著寫畢業論文,實在是抽不出時間好好練習,狀態也不好……”
後來Panda自告奮勇要進棚給佩奇順flow,林研也沒再說什麼。
錄音被迫暫時停止,楊非曼盯著錄音棚裡的兩個人,嚼著薄荷糖的牙齒嘎吱作響,眼睛仿佛隨時都能噴出火來:“憑什麼,這小子救過Panda哥的命嗎,憑什麼Panda哥對他這麼好!”
陸天逸見林研的表情依舊很差,生怕他甩手不乾了,非常好心地走過去安慰他:“彆氣啊,這小子水平差不是一天兩天了,彆放在心上,消消氣消消氣。”
陸天逸擺爛了將近一年沒進過錄音室,也很少與林研在棚裡打交道,自然不知道這是給佩奇錄音時的常態。林研也懶得告訴他自己壓根沒生氣,隻覺得他的反應有點過,並不想去搭理。
方隨景覺得陸天逸大驚小怪,略帶嫌棄地看向他:“人家一沒掀桌子二沒砸東西,你這話說的好像林研脾氣多差似的。陸總這是多久沒錄歌了。”
“聽說隔壁北城的倉老師前段時間給人錄音,氣得音響都砸了,嚇死人。”楊非曼附和道。
“不是,蒼老師,誰?”陸天逸聽到這名字恍惚了,迷惑地眨巴眼,“是我認知裡的那個蒼老師嗎?”
“Uknow的製作人倉鼠,名兒是這麼個名字,聽著可可愛愛的,結果人是個身高188往上的黑皮壯漢,寸頭大金鏈的特彆凶。Uknow老大哥Lizer搞說唱多少年了,平時都怕他。錄節目那會兒我看到他就躲,生怕他看我不順眼把我gang gang了。”楊非曼直直看向陸天逸,“陸總這是多久沒關注圈裡的事了,連這都不知道哇。”
陸天逸:“……”
話裡話外都是對陸天逸這種半退圈rapper的揶揄,陸天逸心大脾氣好,自然不會因為這個就惱羞成怒,可被懟得啞口無言時,說不害臊還是假的。
Panda神情疲憊地從錄音室推門出來的那一秒,裡頭的佩奇拿著寫著歌詞的白紙衝外麵大喊:“我們順好了,可以開始錄了!這次我保證不浪費你們的時間。”
有了Panda的輔助,佩奇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錄音也順利了起來。錄完他的這一part外麵的天早已黑了,因為趕時間,眾人點了外賣圍在錄音室裡將就著吃。
楊非曼去外頭上廁所,回來的時候是跑著來的:“我這兒有瓜你們要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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