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鄰座的幾個大哥紛紛過來圍觀,好在隻是口頭爭吵,還沒有動手。

顧成陽幾分鐘前去隔壁倉庫搬貨了,小朱在前台遠遠就關注到了這一幕,看著爭吵愈演愈烈,急得團團轉卻不敢上前勸止。

此前網吧裡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吵架和肢體衝突,她深知這不是她一個女孩子就能製止的。直到看見顧成陽推著小推車進來,她才宛若抓住救命稻草般把人拉過去。

顧成陽被小朱拽得暈頭轉向,定睛看見林研站著靠在電腦桌旁邊,手掌撐在桌上微微發著抖。顧成陽神色一沉,立刻快步朝暴風中心走過去。

穿過議論紛紛的圍觀人群,他走到林研與那泡麵哥麵前。林研看了他一眼,沒再爭吵下去,垂下眼推開人群,徑直朝門口走去。

趕來勸架的人還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個當事人就單方麵休戰了。顧成陽也顧不得彆的,立刻跟著他出了門。

小朱見狀留在大廳裡維持秩序,把圍觀的群眾都趕回了原位。

酒吧位於城西一條商業街的三樓,林研沿著走廊走到底,打開最裡麵安全出口的門,走下樓梯。

安全通道裡的聲控燈隨著他的腳步聲亮起。緊隨其後的腳步與他交疊,他走到二樓與三樓的轉角處時,頓下腳步,扶著樓梯扶手,難以抑製地喘著氣。

幾乎是立刻,有人從背後緊緊將他摟在懷裡。無法被紓解的尖銳與躁狂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林研毫不猶豫抓起那隻環抱在自己胸膛的手,扯開袖子,朝那小臂狠狠咬了下去。

身後傳來一道緊促的悶哼聲,沒有掙紮與反抗,隻是一味承受著對方給自己帶來的疼痛。

林研咬了很久,直到頭頂的聲控燈熄滅他才鬆口。

“我根本不想跟他吵,但我他媽就像是吃了炸藥一樣,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頭頂的聲控燈又一次亮起,他盯著手裡那被咬出血痕的手臂,喃喃道,“……真是瘋了。”

“我知道…我能明白,林研。”顧成陽把頭埋進他的頸肩,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懷裡,聲音很悶卻無比輕柔,“沒關係,現在沒事了。”

“本來這個時候我應該還在漠河,再過幾天回哈爾濱,可行程還沒有結束,我就提前回來了。因為我意識到自己很不正常,我在那兒待不下去了。我給你回郵件,沒有彆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我不想在彆的地方發瘋。”

他的聲音急促又淩亂,完全失去了平日裡的理智,像是有一團扯不斷的黑線包裹著他的思緒。

“我就不該跟你來這裡。就應該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這樣再怎麼發瘋的也沒人看見。而不是像這樣一樣,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丟人現眼。”

顧成陽耐心地聽著他的每句話,而後貼在他的耳側,聲音很慢:“這不是丟人的事,林研,你隻是病了,我知道你已經最大程度控製自己了。至於彆人怎麼看,是他們的事。”

“我當然知道,我才不在乎彆人怎麼看我。我隻是覺得…很無力。”

明明已經很配合治療了,但不管做多少次電休克,大把的藥吃下去,還是無濟於事。希望隨著時間流逝一點點被磨成灰燼,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我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林研在過去幾年裡經曆過無數次以為自己即將好轉的假象。每當這種希望達到頂峰時,現實又總狠狠地給予他一擊。

事到如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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