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麵都不會好看,他們的乾係,自然不攻自破。
師彥扶著葉攸寧進入小殿,將殿門掩上,將葉攸寧小心翼翼的放在軟榻之上,這一係列的動作,已然令師彥出了一頭熱汗,不知為何,吐息紊亂,略微有些粗重。
葉攸寧斜臥在榻上,似乎失去了意識,一時小殿變得靜悄悄。
師彥慢慢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葉攸寧白皙的麵頰,輕聲道:“太子,我……我是混賬!我狼心狗肺,恩將仇報……對……對太子不起。”
他說著,突然失聲痛哭出來,淚水仿佛決堤,似乎仗著葉攸寧看不到,所以便如此的肆無忌憚,抹著眼淚,沙啞的自言自語:“我也不想如此,可是我……我沒有選擇的餘地,誰叫阿父將我生成了一個細作,為何我天生便是一個細作……”
師彥的祖父、師彥的父親,都是細作,他們雖然是喻國的武將,卻心心念念的都是雒師。可師彥生在喻國,長在喻國,他隻是隨著父親出使過一次雒師,也是在那時,稀裡糊塗之下,被父親逼著發誓,忠心雒師,忠心天子,拜了公孫無疾做義父。
師彥哭泣道:“阿父去世的時候,死死的抓住我的手,他說我們師家,是天子的臣子,絕不能做不忠不義之徒,他便是死了,便是在黃泉地下,也會牢牢的盯緊我,要我為天子儘忠,若有背叛,萬箭穿心,不得好死!我很怕……很怕……我很怕不得好死,但又怕對不住太子,我師彥自詡頂天立地,到頭來,隻是一個……隻是一個甚麼也保護不了的卑鄙小人……”
啪!!
師彥掄起手來,狠狠打了自己一記耳光,再次抬起另外一隻手,眼看第二記耳光便要扇上來。
啪……
昏睡中的葉攸寧一把抓住師彥的手臂,沒讓他扇自己第二季耳光。
“太子!?”師彥睜大眼目,不敢置信的看著葉攸寧。
葉攸寧的眼中哪有半絲昏沉,分明清醒的厲害!
葉攸寧抓住師彥的手,沒有讓他打下去,嗓音很是溫柔,安撫的道:“可是到最後,師將軍也沒有在孤的耳杯中下藥,不是麼?”
葉攸寧善於理膳,他的味覺十分發達,像是之前的湯藥,嘗一口他便知曉不對勁兒,方才葉攸寧的確飲了師彥的敬酒,可那酒水中,甚麼也沒有添加,隻是普普通通的酒水。
師彥的確接了公孫無疾的小瓶子,可是到最後,師彥也未能下手,他做不出這樣的事情。葉攸寧早有察覺,知曉師彥不對勁兒,因而故意裝作醉酒,想要探一探師彥的口風罷了,誰成想師彥是個“實誠人”,趁著葉攸寧昏睡,竟把甚麼都說了,還哭得如此之凶。
師彥瞪大眼目,瞠目結舌的道:“太子你……你沒醉?”
葉攸寧一笑,道:“孤的酒量雖不好,但也不至於一杯便倒罷?”
“那、那你……”師彥後悔不迭,沙啞的道:“太子你打我罷!你想罵我也可以,或者……或者你便是殺了我,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葉攸寧平靜的道:“你不曾害我,我為何要打你罵你,甚至殺了你?”
“太子……”師彥更是哽咽的泣不成聲。
葉攸寧伸出手來,輕輕的將師彥擁抱在懷中,仿佛哄孩子一般,安撫的道:“好了,彆哭,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害我……”
師彥聽到葉攸寧溫柔的嗓音,心竅中充斥著一股沒來由的暖意,漸漸的,那暖意變得炙熱起來,仿佛一團火焰焚燒乾柴,幾乎不可抑製。
嘭——
師彥一把將葉攸寧推開,驚惶的環視四周,狠狠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