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隨嗤笑了聲:“那些學生要是也都和你一樣怕我就好了。”

旁邊的貓糧還是滿的,目測一顆都沒吃。

邵隨冷不丁地說:“餓死難道比被毒死舒服?”

按理說,貓應該聽不懂這麼複雜的人話,但麵前這隻三花卻抖了抖,顯得有些沉默。

邵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腦補貓的表情,他搖了下頭,想起程珂說的,要給貓獨自適應環境的時間,乾脆把書房讓給貓,準備去客廳備課。

走到書房門口,他禮貌性地問:“需要給你留燈嗎?”

“好的,不用。”

邵隨“啪”得一聲把燈關了。

“……”

黑暗給了貓足夠的安全感,好半晌,它才跳下書架,骨折的腿讓身體失去平衡,直接摔倒在地上。

但饑餓感還是驅使它堅強地爬起來,來到貓碗旁吭哧吭哧地吃起貓糧。

醫院的那些人都不知道它為什麼隻吃罐頭,但這個人類猜到了——

不是因為挑食,而是怕再被下毒,隻有當麵打開的“新鮮”罐頭才是安全的。

但這次遇到的人類好像很窮,買不起罐頭。

那天的雨很大,它快死了,沒有力氣挑選路人。

換作平時,它一定會找一個信息素很好聞、身上有貓味的雌性人類,比如那位叫姓程的女老師,而不是這個又窮又嫌棄它聲音難聽的雄人。

但程老師家已經有貓了,還很凶。

它能理解的,如果自己遇到一個又香又富有、非常疼愛自己的飼養官,也會想要一輩子獨占,絕不允許有第三者插足。

小三花一邊吃糧,一邊發出委屈嬌氣的哼唧。

貓糧好硬,硌牙。

第3章

客廳開著暖黃的燈光,邵隨坐在餐桌旁備課,期間也不消停,家裡人打來一個又一個視頻。

他看都沒看直接關了靜音,緊隨其後的就是數條催命似的語音。

怕他不聽,對方還發來了文字版本。

大意就是到了要成家的年紀,該談對象了,同事裡有沒有看得對眼的女老師啊,中秋節最好帶一個回家,給親戚們掌掌眼。

說得像帶個貨品回去一樣輕巧。

邵隨直接無視。

備完課,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書房一點動靜都沒有,那貓一聲都不叫。邵隨坐了會兒,打開外賣點了幾個罐頭。

雖然這玩意兒死貴,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貓餓死。

這就叫沉沒成本。

花了大幾千救回來的命因為百來塊錢的罐頭餓死,等森*晚*整*理於給死物燒真錢,毫無意義。

哦,也不完全能這麼說,至少給寵物醫院貢獻了GDP。

等外賣的時候,邵隨穿梭在過分整潔的屋子裡,來回拖地、消毒,最後步入浴室打開水龍頭,從上至下地把自己澆濕。

做完這一切,貓罐頭也到了。

他本來想進書房開個罐頭,不過一開門貓估計就會驚醒,又要用那雙圓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盯他,仿佛他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反派,便作罷了。

反正剛剛大數據推送的帖子說了,貓第一天到家基本不會吃東西。

睡前,邵隨看了眼小區群,還是沒有任何貓主人的動靜。

他發的照片是第一天拍的,小三花躺在醫院的寵物托盤裡,濕漉漉的毛發貼著身體,可憐兮兮的,看起來隻有三四個月,要死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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