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無大師點頭:“施主請回,我稍後便讓人將藥方送來。”
沈玉華告辭離開,宋嬤嬤和紅綃扶著她往禪房走去,宋嬤嬤迫不及待的詢問道:“老夫人,大師怎麼說,可能救治?”
見沈玉華微微點頭,宋嬤嬤和紅綃臉上都湧上一股喜色。
回到禪房,霍瑩華一眾人迎了上來。
“祖母,大師可有說什麼?”葉思源急切地問。
沈玉華微微一笑:“隻是受了風寒,大師已開了藥方,待藥方送來,按時服用便好。”
眾人聞言,皆鬆了一口氣。
霍瑩華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感激:“母親,還是讓兒媳在您跟前照顧吧,不然兒媳不安心。”
沈玉華無奈,笑著搖頭:“書院是你在打理,已經忙得緊,哪還有精力來照顧我,而且我身邊有這麼多人照顧,你還有什麼不安心的。”
不多時,小和尚送來了藥方,宋嬤嬤伸手接過,仔細查看一番,才折疊放好。
又很是誠心的感謝了小和尚一番。
在禪房休息了一會兒,就有人來傳話,前廳要舉行儀式,請各位施主前往。
洗沐儀式就是主持在佛堂前為前來的各位施主們的額頭滴上佛水,有辟邪祝福之意。
這會兒前麵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排隊等候,不用沈玉華開口,霍瑩華就已經妥帖道:“母親就在這裡休息吧,兒媳讓住持給一點佛水帶過來也是一樣的。”
沈玉華點頭,她們都離開後,她呆坐著就很容易犯困,不多時就靠在茶桌上睡了過去。
朦朧中,耳邊似乎傳來宋嬤嬤和一個男子的聲音。
“小師傅,我家老夫人正在裡麵休息,不方便打擾。”
“貧僧前來有要事,煩請通報。”
“真不方便,要不你過會兒再來吧。”
“那不行,晚些貧僧還有彆的事,你就通報一下。”
沈玉華聽得愈加清晰,坐直身,整理了一下大氅,才出聲喚道:“宋嬤嬤,讓他進來吧。”
宋嬤嬤應聲,轉身對門外的和尚道:“小師傅,老夫人請您進去。”
無憂和尚步入禪房,目光掃過房內的布置,最後停留在沈玉華身上。
他微微一笑,神情帶著幾分笑意:“老夫人,貧僧無憂,打擾了。”
沈玉華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無妨,不知小師傅找老身有何要事?”
無憂直言不諱:“聽風家老頭說老夫人曾贏過他一局,貧僧不才,想與老夫人手談一局。”
沈玉華一愣,隨即搖頭:“小師傅誤會了,我並不會下棋。那次能贏風老,隻是因為偶然見到過一局殘棋,隻要手執黑子先行,便可按照固定的落子順序,便會立於不敗之地。”
她沒說的是,這局棋是她在拍的一部戲中,導演為了凸出男主的聰明謀略,特意尋找的最難的殘局讓她跟男主對弈,當時因記錯了落子順序,還被導演罵了,所以記憶很是深刻。
無憂不信:“老夫人莫要謙虛,能贏風老的殘棋,怕是還未出現。”
見他不信,沈玉華隻能應道:“若是你不信,我將棋局複刻出來你便知道了。”
說著,隻好讓紅綃將一旁桌子上的棋盤取來,將那局殘棋擺了出來。
無憂仔細端詳,眉頭漸漸皺起,最後長歎一聲:“妙!妙!竟然還有這樣絕妙的棋局。”
他站起身,神情變得舒緩:“今日打擾老夫人清修,告辭。”
說著起身就走,可似乎想到了什麼,回頭說道:“老夫人,因果循環,您所改變的因,必將反噬在您身上,務必慎重行事。”
沈玉華心中微微一震,見他要走,連忙問道:“小師傅,你剛剛說的話,能否詳細說說?”
無憂和尚腳步不停走出禪房,隻留下他的話讓她陷入沉思。
宋嬤嬤見狀,關切地問:“老夫人,您沒事吧?”
沈玉華搖搖頭,輕聲道:“無事,隻是覺得他這性子不太像出家人。”
宋嬤嬤想到剛剛在禪房門口,無憂固執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確實不像,都說出家人四大皆空,萬事講究緣法,哪有這麼執拗的和尚。”
沈玉華點點頭,心中卻對無憂的話無法完全釋懷。
正思索間,霍瑩華一行人回來了。霍瑩華見沈玉華神色有異,關切地問:“母親,您還好吧?”
沈玉華微微一笑:“無妨,隻是剛才有些困倦,稍微歇了一會兒。”
午後,青城寺的鐘聲悠揚,齋飯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一行人用完齋飯,便啟程回府。
到了渝州城內,宋嬤嬤心中不放心下人抓藥,便對沈玉華說道:“老夫人,老奴去藥鋪抓藥,您先回府吧。”
沈玉華點頭應下了。
宋嬤嬤應聲離去,片刻不停地趕往藥鋪。
在藥鋪等候時,聽到旁邊有人閒聊。
“你聽說了嗎?滕家的大少爺被趕出家門了。”
“是啊,聽說是因為陷害幼弟,騰老爺一怒之下斷了父子關係。”
宋嬤嬤聽了一嘴,回府後,趁著閒暇時,她順嘴提了一句:“老夫人,奴婢在藥鋪還聽了一個閒話,說是一個姓滕的家裡大少爺謀害自己的弟弟,被趕出家門了。”
沈玉華微微一愣,隨即淡淡一笑:“誰家沒有點煩心事,不過這個滕老爺也是個果決的。”
夜幕降臨,葉府燈火通明。
沈玉華坐在書房內,執筆在紙上沉浸的寫著。
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
門緩緩打開,葉思源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疲憊:“祖母,您還沒休息嗎?”
沈玉華微微一笑:“思源,你怎麼還沒睡?”
葉思源走到沈玉華身邊,雙膝跪下,一臉自責的說道:“祖母,我是來替母親道歉的,母親還沒有從弟弟的事身上走出來,所以行事有些偏激,害祖母傷心了。”
沈玉華扶他起身,輕輕拍了拍葉思源的手:“傻孩子,我們都是一家人,對你母親我自當體諒,倒是你,這段日子你一直守在你母親身邊,辛苦了。”
葉陽澤一臉感激之色:“祖母放心,孫兒會好好勸慰母親的。”
沈玉華微微一笑:“好,那我就放心了。”
話到這裡,葉思源依舊沒有提出離開,而是一臉糾結猶豫之色。
看出他的為難,沈玉華挑眉:“還有事?有何話直說便是。”
“祖母,弟弟是否如大哥一般,還能回來?”葉思源一臉認真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