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市某處地下空間中,傳出劈裡啪啦東西破碎的聲響。
田建邦怒不可遏,指著中間一條黑色小蛇破口大罵
“大法師,我們的約定裡麵可沒有這一項!你搞這麼大動靜,放出那麼多鬼東西,現在華國上下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這裡,你在找死嗎!事情敗露,我田家要跟著你一起陪葬!”
那條黑鱗赤瞳的小蛇毫不在意,在一個全身赤裸的美婦人的身上不斷遊弋。
美婦人在娛樂圈還有些名氣,但是現在像一條剝得精光的豬玀,小蛇每經過一個區域,美婦人的麵色便不正常的潮紅一分。
隨著小蛇的動作,美婦人的身體慢慢乾癟下去,小蛇的鱗片則是愈發油亮:
“稍安勿躁,我不信你這種階級的人沒有給自己留下後手,想要長生,哪裡有那麼簡單。”
從已經變成乾屍的美婦人身上下來,小黑蛇的聲音滿是不屑。
田建邦冷哼一聲:“哼,我怕我們父子還沒有長生得道,就先陪著你這條畜生一起被那個叫李陽的劍砍了!”
“要成大事,總得冒些風險,而且在日月大廈時,那個李陽不是沒殺死我嗎?”
田建邦嘲諷一笑:“你當我不知道嗎,你隻是大法師的本命蠱,大法師已經死了,你這條臭蟲隻是擁有大法師的記憶,根本不是大法師!”
小蛇不以為意:“不愧是田家,居然對我們降頭師的信息掌握的如此全麵,不過……既然我有他的記憶和他的本事,那我不是他又是誰呢?”
田建邦心中一陣惡寒,這種東南亞的降頭師從來都是變態扭曲的怪物,說不定在他眼裡,這樣的自己真的算活下來了。
田建邦大手一揮:“我管你是誰,說好的長生聖水呢?什麼時候給我們父子!還有,你放出這些鬼東西,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這是兩個問題,但我可以一起解答。”
“長生聖水這天理不容的神物,自然要采取一些天理不容的手段,它們在我這裡的作用已經結束了,我放出它們是要為製備長生聖水轉移某些東西的注意力。”
“轉移注意力?誰的注意,這地下安全屋離地五十米,層層加固,比那些小國的領導人安全級彆還要高,誰會發現這裡?就算李陽也不行!”
“李陽?或許是吧?”小蛇吐著信子,接著開口道:“還有四天時間,祝願這四天裡麵沒有波折,你可以長生有望。”
說罷,它將桌子上兩塊黑色紋理的木牌甩給田建邦。
“這是陰牌,這幾天你和你兒子最好戴著,這些東西的出處你應該清楚,要是讓它們找上了你兒子,嘿嘿嘿。”
小蛇的語氣聽得田建邦心中一陣寒意,接下了木牌。
“日月大廈那邊,沒有搬離出來的東西,怎麼辦?”
“那是一個炸彈,你不要碰它,現在已經沒用了。”
田建邦從地下室乘坐電梯上來,心中思緒百轉千回。
他知道,與大法師這種你與去變態的降頭師合作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這件事情一旦暴露出來,他和整個田家都會墜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然而,那可是長生,自古以來所有帝王將相苦苦追尋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放下?!
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抬起頭,仰望著漆黑如墨的雲層,隻能希望一切步驟都可以按照設想的那樣發展。
——
作為第一例黑魘症患者,在老張的運作下,朱靈並沒有受到太多外界關注。
朱靈的病房中被添置了幾張床,此刻她的病房中,除了她以外隻有徐一禾一人在饒有興致的練氣打坐。
朱靈隻是一個普通人,看不出徐一禾煉到什麼境界了。
王書桓作為啟靈,也能參與到救治黑魘病患者的救治中,結束了一個早上的設壇,王書桓這才極為疲憊的到朱靈的病房中午休一會。
徐一禾聽見聲響,欣喜的睜開眼睛來:“小弟,怎麼樣?”
王書桓搖搖頭:“情況不容樂觀,病患還在增加,醫院的病房已經不夠用了,聽說現在政府要統一建立集中醫院,將所有黑魘病患者集中治療。”
說著,王書桓扔給朱靈還有徐一禾各自一塊小木牌。
“這叫桃符,是先行版,可以辟邪驅鬼,戴上這個,嬰靈就不敢糾纏你。”
說著,王書桓特地看向了朱靈:“李真人特地囑咐,這種嬰靈對於墮過胎的孕婦有極大怨氣會特殊感應,朱靈姐你一定要隨身佩戴桃符,一定不能揭下!”
王書桓連說兩個一定,朱靈知道厲害,乖巧的點頭如搗蒜,這幾天王書桓和徐一禾基本住在這個房間,他們聊天時也沒有避著朱靈,朱靈也知道了很多跟黑魘病相關的東西。
她也知道,這個叫做徐一禾的女孩,其實是自己仇人田啟新的未婚妻。
不過好像,最近,她和田家的婚事已經解除了?
徐一禾從床下跳了下來:“哎,也不知道這個黑魘病什麼時候可以過去,現在整個陽平市的餐館和商業街全部關閉了,玩都沒地方玩。”
徐一禾被隔離了這麼久,有些難受。
王書桓憨憨一笑:“快了,快了,以李真人的本領,再有幾天應該就能搞定……”
“那現在李真人那邊怎麼說?找到黑魘病的根源了嗎?”
“沒有,不過據陳希衍老道長說,數量這麼大的嬰靈,這種渠道的剖腹產孕婦,應該和各大醫院有關,現在李真人正在一家一家的探查過去。”
“嘶,這陽平市的醫院這麼多,哪裡查的完啊?”
“李真人會飛的啊,我們乘車幾個小時的距離,他老人家幾個呼吸也就到了,而且能承擔這麼多數量嬰靈材料的醫院,絕對不會太多。”
徐一禾和王書桓說說聊聊,連朱靈都感覺的出來,和剛認識時相比,兩人的關係似乎親昵了許多。
徐一禾也是專門為了來找王書桓才被隔離留在市醫院的。
“書桓小哥,你說這些嬰靈是孕婦被破腹產才出現的嗎?”聽見了幾個字眼,朱靈回憶起了什麼,好奇的問道。
“這隻是條件之一,嬰靈的條件非常苛刻,極傷天和,未成形的胎兒被剖腹產後要及時的困住嬰靈,而後折磨飼養,陳希衍道長說過程太殘忍惡心,都沒有跟我們透露過。”
這是朱靈第一次聽說這些,她緊鎖眉頭,回憶起許多難堪的畫麵:“那剖腹產的孕婦有什麼講究嗎?”
“對於孕婦沒什麼要求,不過一些特殊時間點被剖出來的胎兒折磨出來的嬰靈要強一點,而且也不一定是剖,流產的也行。”
“對了,孕婦剖產的環境不能見一點陽光,旁邊設一大銅鏡,還要對孕婦以紅布遮眼……”
徐一禾跟聽一樣,麵上又驚又懼:“你這都哪聽說的,不要隨便傳謠言嚇人。”
王書桓一臉委屈:“我才不騙人呢,這是茅山的幾個道長說的,他們在醫院和我一起設壇,閒聊的時候告訴我的。”
“他們說,你就信啊,你都沒有查證過!”
兩人又在吵嘴,朱靈突然抬起頭來,麵色有些難看:
“你們或許可以聯係仙師,在日月大廈的周邊找一下,那邊……可能會有線索……”
——
李陽聽到王書桓稟報的消息時,已經轉完了好幾家醫院。
這幾家醫院基本都在市中心的繁華地段,各個病房都擠滿了病人,其中大多數都是家境殷實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