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雲認真的想了想。
“如果他們真的要這麽想的話,那我是得給他們打聽打聽。
你還彆說。
我們供銷社旁邊的宿舍裡就有一家出租的,不過那家的房子小。
是集體宿舍,那房子隻有兩間。
而且好像是有點兒破。
聽說房頂還有點兒漏。”
張有才一聽這話急忙擺手,
“姐,不用了,不用租房子,費那個錢乾啥呀?”
他哪想到真的要租房子呀,一聽這話就打退堂鼓。
“姐,房子破點兒沒啥,能住就行,總比姐夫帶著我二姐和妞妞住橋洞底下強。
你不知道我姐夫打算的是隨便哪兒都能睡,反正是現在天氣在外麵也不冷。”
江秀雲聽了這話一下子板起臉來。
“妹夫,我不是數落你,你說你帶著你媳婦兒和閨女出來,你能睡橋洞,他們娘兒倆能睡橋洞嗎?
那橋洞底下都是啥人睡的?
時不時有流浪漢跑到那裡,你就不怕他們娘倆出點兒啥事兒?
到時候你後悔都沒地方哭去。”
“你是不是怕花錢?你要怕花錢,這租金我給你出。”
張永才聽了這話急了,
“姐啊,我不是那意思,我哪能讓你給我們花錢呀?
我……我是沒想到!
平日裡我們出門兒乾活兒,那不都是露天地裡就那麽睡。
在哪兒蓋房子,在哪兒睡。”
“誰家還花那個冤枉錢租房子呀?
我本來也不想讓他們娘兒倆跟著我一塊兒出來受罪。
想讓他們在家裡待著。
我一個人咋都好辦!
可是大林子非讓我帶著他們娘兒倆出來,我也不知道為啥要帶他們娘倆出來。這不明擺著花冤枉錢還受罪嗎?”
江秀雲一聽,張有才沒明白弟弟的苦心,反而還對弟弟有點兒怨言。
立刻不樂意了。
“妹夫,人得有點兒眼界。
我弟弟大林子為啥讓你把秀麗和妞妞帶過來你不知道嗎?”
張有才老老實實的說道,
“我真不知道,他們娘兒倆在家裡好好的過日子多好呀。”
“非跟著我到縣城裡來受這個罪。”
江秀雲一拍桌子把張有才嚇了一跳,有些惶恐的盯著大姨姐。
大姨姐現在可是乾部,那是自己這個普通農民仰望的存在。
“你讓我說你什麽好,當初你和家裡分家的事情,那是我不在,如果我在我都得大耳刮子抽你。
你自己的老婆孩子過成啥樣,你自己心裡都沒數。
那是一年,兩年?
那麽長的時間,你這個枕邊人都不知道你自己媳婦兒和孩子在家裡過的啥日子。
被你娘和你哥嫂他們禍害成啥?”
一說起這事兒,張永才立刻羞愧的低下了頭,他心裡其實一直在埋怨自己。
“分家的時候分的是啥,你不知道嗎?
你現在帶著老婆孩子睡在破窯洞裡,就那破窯洞也不是你的。
你要是到縣城裡去乾活兒了,留下你老婆孩子在窯洞。
你娘和你那哥哥弟弟知道這消息能讓他們娘兒倆好過嗎?
那還不得天天打上門兒去逼著他們回家,好讓你把掙的錢孝敬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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