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黛問歐文在做什麼,打算寫信嗎?
歐文告訴她,有一位朋友要來山莊做客,會在這裡待到春天,他正在看對方的來信。
夏青黛心想:這古代的鄉紳貴族就是舒服哦,動不動就來誰誰誰家住幾個月的,工作都不用做,放現代簡直不敢想。
不過這也是依靠土地和剝削農民的鄉紳貴族最後的榮光了。
此時已經是十八世紀末,工業革命帶來的衝擊馬上就要輪到鄉紳地主們頭上了。
他們看不起的商人階級,將以迅猛之勢超越他們,使富商變成鄉紳貴族聯姻市場上的香餑餑。
固守“高貴”,而不屑於去投資商業的鄉紳貴族,靠著吃土地的老本終將落魄。
夏青黛隨口又問了幾句歐文朋友的情況,反正就是閒聊。
歐文回道:“他是位來自的德國的塾師,我想您會喜歡他的,因為他在數學方麵的學識還不錯。”
“噢,他叫什麼呀?”夏青黛把牛奶一口喝光。
“他叫布呂特納,這次會帶上他的家人以及助手馬丁·巴特爾斯一起過來。”
“咳咳咳咳!”夏青黛聞言嗆著了,咳了一會兒後才驚訝地再次確認,“德國人,布呂特納?他是不是還有個叫高斯的學生?”
歐文詫異:“是的,夏小姐也認識他嗎?至於他的學生,在下卻是不清楚了。”
女神居然也認識他的朋友,還是這麼一副震驚又雙眼發亮的表情,這讓他的心裡小小地升起了一點點的失落。
夏青黛都已經驚呆了,這世界就這麼小嘛!
單單隻是布呂特納,夏青黛還未必能肯定,但偏偏他還有個叫馬丁·巴特爾斯的助手!
這就不會搞錯了,畢竟不太可能會巧合到兩個人都同名同姓!
她當然不認識這些人,但是對於數學王子高斯可是如雷貫耳啊!
布呂特納最大的成就,大概就是教過一個叫高斯的學生了吧!
如果不是高斯,世人根本不會記得布呂特納的名字。
現在歐文在說什麼,高斯的老師要過來山莊小住?歐文居然認識高斯的老師?!
“那你的朋友帶他的學生來嘛?請務必再給對方寫一份信,邀請他學生高斯一起過來,差旅費我來出!”
沒有認識的機會也就罷了,現在神奇的第六人(世界上兩個陌生人之間隻隔著六個人)就近在眼前了,她怎麼能錯過這機會呢!
此時的數學王子,應該才十二歲,小學生的年齡。
但就算現在隻是個小學生,夏青黛也很肯定,對方數學絕對比她強!
這可是傳奇大佬,不見一見,簡直對不起自己來這十八世紀一趟!
如能相識,以後她一定抱牢大佬的大腿,大學的數學就靠他了!
夏青黛越想越高興,但是歐文接下來說的話,卻注定要讓她失望了。
歐文略帶歉意地說道:“我非常遺憾,這一次恐怕不能如您所願。因為我的朋友早已開始旅程,這兩天就要到伊芙拉鎮了。”
“啊?這麼快啊?”夏青黛聳了聳肩,“好吧,那也沒辦法了。”
歐文疑惑道:“那位學生有什麼特彆嗎?”
夏青黛露出一個禮貌的笑:“我們那世界的學生啊,以後一大半都學他研究的數學。”
歐文微微揚起眉宇:“您的意思是,他未來可能會成為像牛頓先生這樣偉大的人物?”
夏青黛請教歐文力學時,曾提過牛頓在“天堂”也受人景仰。
“嗬嗬,差不多吧,反正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如此說來,在下倒是也想見一見了。夏小姐,請放心,等我的朋友到了,我再請求他給他的學生去信邀請。”
“好!到時候留他多住幾個月!”夏青黛竊喜,最好高考前都留著高斯當數學家庭教師!
哇塞!那她不是起飛了!全華夏的高考生裡,誰的數學老師有她牛逼啊!
想一想就美得很!
關於高斯的事跡,身處人生智商最巔峰(都說高三是大部分人的智商巔峰)的夏青黛,還是有點記憶的。
高斯是個寒門貴子,父親做過很多零工,還當過會計。前妻亡故後娶了高斯的母親,生下了自小就有一顆超級大腦的高斯。
高斯的母親也不是什麼高貴的淑女,在婚前當過七年女仆,婚後相夫教子。
高斯還有個異母哥哥跟他們一起生活,一家子日子過得非常清貧。
總之高斯的所有親人都普普通通,而且也沒有高貴的出身。
但就這樣工農階級的人家,卻生出了一位數學王子,不得不說基因的神奇了。
高斯自小就展露出神童的一麵,過目不忘、計算能力強大,三歲就能幫他當會計的父親糾錯。
九歲的高斯就已經會計算數字1到100的總和,而且是秒算!
老師當時就驚呆了,覺得自己已經教不了他,給他買了數學著作讓他自習。
而這位老師,正是歐文即將迎來的客人——布呂特納。
高斯能從清貧的家庭中讀到大學,還離不開另一位貴人的相助,就是費迪南德布倫瑞克公爵。
對方每年給他十個德國舊銀幣作為資助年金,另外還給他一些其他的幫助。
夏青黛表示,既然她現在已經預定了小高斯做自己的考前數學教師了,那麼他未來的學習費用,自然是自己全包了!
有古堡卡bug,她隨便弄一些東西,就夠高斯讀到大學。
這之後的兩天,夏青黛一直沉浸在可以見到十八世紀數學王子的喜悅中。
而這份喜悅,在那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上門來時,達到了頂峰!
她不用再等幾個月了,她現在就可以見到高斯!
因為布呂特納這次的遠途旅行,不僅帶上了妻子與助手,還帶上了他的得意門生高斯!
那日晚上九點半,夏青黛剛洗完澡,正在一邊吹頭發,一邊俯瞰著底下古堡裡的人。
便見一群背著行李的小人出現在玻璃缸的邊緣,朝著古堡走來。
古堡裡正是早上九點半,坐在音樂室彈鋼琴的歐文,剛好抬眸瞧見玻璃窗外的院子裡,有朋自遠方來,當即停下彈鋼琴的手,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