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不用報答 送歌就行(1 / 1)

兩人沒有一路飛進維也納城,那太高調了。夏青黛選擇在城外無人注意的角落降落,然後跟著歐文一起步行到公共車行,租了一輛馬車進城。

維也納也有自己的方言,但官方統一語言是德語,而且十個維也納人裡起碼有九個會說英語。因此兩人在維也納,語言溝通方麵基本沒有障礙。

憑著莫紮特及其夫人信件上留的寄信地址,胸有地圖的公共馬車行車夫,就可以把兩人準確送到目的地。

這個時代的公共馬車夫對城市的熟悉程度,應該跟後世的出租車司機是一樣的。

夏青黛坐在沒有橡膠輪胎和避震器的公共馬車上,顛簸得都快暈車了。

正當她準備離開馬車,讓歐文承擔所有時,前頭勒馬的聲音傳來,莫紮特住的公寓到了。

歐文一手提著夏青黛的醫藥箱,一手很紳士地伸出來,扶夏青黛下馬車。

沒有得到任何信件通知的莫紮特夫婦,自然不知有貴客臨門。

一直到夏青黛和歐文敲門說明了情況後,莫紮特的夫人才恍然明白過來,忽然捂著臉痛哭。

她沒有想到莫紮特一直掛在嘴上的神醫,竟然這麼幼小(東方人在西方人眼裡總顯得比實際年齡要小許多),更沒有想到他們來得那麼快。

這位十八世紀末的女性不像後世人那麼愛思考,對於地理和距離的概念也沒那麼熟悉,否則她肯定會懷疑自己的三觀的。

從她寫信到對方過來,哪裡能這麼快呢!

但現在懵懂無知的莫紮特之妻,對於兩位英國朋友的到來,除了初時的詫異後,就是無窮無儘地感激,根本不會去思考這其中的不合理。

反正在這個時候,任何願意向他們夫婦伸出援手的人,都是值得感激的。

夏青黛掏出兩個口罩,遞給歐文一個,然後跟著莫紮特太太進入臥室,一進去就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來。

夏青黛的嗅覺比平常人略強,聞到的味兒自然也略濃,戴著口罩都遮不住。

看著莫紮特劃了個十字,還在滴滴答答的肘窩,微微蹙眉,二話不說就提上醫藥箱上前,給他把十字傷口清潔消毒再包紮。

這個世紀的人肘窩幾乎都有這樣的陳舊刀傷,但凡生病請過醫生或類似赤腳醫生的剃頭匠,都挨過這麼一刀。

處理好放血的傷口後,夏青黛取出脈枕開始診脈。

隨著真氣被她推入莫紮特的體內,很快她就診出了多處不通之處。

不過因為本身的醫學知識還不豐富,她很難辨證施治。這時候要是能在手機群裡跟師兄師姐們討論一下,準確率會更高。

她的師兄師姐們理論知識非常紮實,各種脈象了然於胸,薄弱之處在於實際的診脈。夏青黛跟他們就剛好相反,因此雙方組合起來效果更好。

當然了,夏青黛跟杜仲組合起來才叫天下無敵,可解大部分疑難雜症。

區彆在於她和師門可以隔空配合,但跟杜仲隻能麵對麵,對方也是需要接觸病人才能得出結論的。

眼下倒還沒到需要搖人的程度,大約十分鐘後,夏青黛就差不多可以確定病因了。

“張大嘴,我看下。”夏青黛掏出一個巨大的采耳燈(現代再迷你的燈到了這裡都小不了),照著嘴巴查看了一番。

莫紮特太太頭一次見識這不需要點火就會發光的燈,目露驚奇之色。要不是她丈夫還躺在病床上,她可能就要問問這是什麼了。

夏青黛可以“看到”莫紮特的體內經絡圖,又有曆史資料裡各種專家的推測做依據,很快就確定了病因——急性咽喉炎。

還是體質太差了,十八世紀末歐洲的醫療環境又差,動輒生病的人英年早逝也就不奇怪了。

另外,夏青黛覺得就算咽喉炎要不了莫紮特的命,放血也能要了他的命。

“以後不要輕易放血了,你貧血。”夏青黛下了一句醫囑,接著就翻自己的醫藥箱。

咽喉炎的藥她有,是一瓶分裝過的阿奇黴素。

雖然夏青黛是中醫,可是並不排斥西藥,好用的抗生素直接上。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抗生素對這個時代的炎症就是降維打擊,比熬中藥方便快捷。

確定了病因,又有足夠的藥物,之後的治病過程很順利,就不詳述了。

三天後,莫紮特的症狀就有了明顯的緩解,燒已經被退燒藥和針灸壓下來了。現在的他看起來頗有精神,不再是剛見到他時那副病殃殃的狀態。

對於又救了自己一次的夏青黛,莫紮特自是感激涕零,直言無以為報,願意當牛做馬。夏青黛大氣地讓他彆放在心上,不過上次送來的鋼琴曲她非常喜歡。

莫紮特難得的情商在線,當即就允諾一定要再為夏青黛寫歌。

夏青黛推辭一二,就笑容滿麵地道了謝,讓他不用急,先養好了身體再說。他現在已經開始做《安魂曲》,很耗精力,短時間內夏青黛也不指望馬上能有一首新曲。

在這三天時間裡,夏青黛還跟歐文一起逛了逛十八世紀的維也納,兌換了些當地金幣。去歌劇院聽了一場莫紮特的歌劇,可惜不是莫紮特親自指揮。

奧地利現在其實正處於一個動蕩的時代,明年新王登基,還沒穩定局麵就遇到法國向他們宣戰,亂世社會可想而知。

在與法國的長期對抗衝突中,這個國家的經濟已瀕臨崩潰。而官方應對這個情況的辦法就是印刷紙鈔!

紙鈔夏青黛肯定是不會兌換的,就算有需要也馬上消費掉。

雖然整個國家風雨飄搖,但夏青黛身處維也納的上層社會,其實還不太能感覺到這種蕭條。

因為上流社會紙醉金迷的世界沒有變化,整座城市甚至還呈現出一種空中樓閣般的虛假繁榮。有點類似兩晉時期,無力改變大勢的文人士子索性放浪形骸,恣意妄為,今朝有酒今朝醉。

有一次夏青黛甚至在深夜的窗口,看到一位在舞會上喝多了脫了上衣跑街上大喊大叫裸奔的紳士,這跟兩晉服散後陷入幻覺披頭散發裸奔的名士有什麼區彆啊!

夏青黛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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