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裡的雪橇三傻是去年夏青黛提過後,歐文特地去俄國的西伯利亞和尚未賣給美國的阿拉斯加,買來養著的。
純血的西伯利亞和阿拉斯加犬,買來的時候都不足一歲。大半年時間過去,這幾條幼犬都已經成長為盤靚條順的成年犬。
今天四條阿拉斯加雪橇犬、六條二哈以及八條薩耶摩全員出動,被兩位農場工人牽著繩趕了出來。
夏青黛最鐘情雪白、愛笑的薩耶摩,所以這八條薩耶摩犬都是為她的雪橇準備的。
一般一輛雪橇用四到六條雪橇犬拉就夠了。歐文人高馬大體重也重,直接上六條犬,而夏青黛體重較輕,四條薩耶摩就能把她拉得飛起。剩下的雪橇犬原地待命,等著換班。
玩雪橇的地方是被白雪覆蓋的牧場,曾經一望無際的原野,現在變成白茫茫一片。
忽略掉寒冷的話,這景象極美。
夏青黛裹著厚厚的裘皮袍子,戴著極富十八世紀特色的波奈特帽子,外麵一層絲綢,內裡縫著皮草,用絲帶綁在下巴上。
這種款式的帽子跟華夏的雷鋒帽有點異曲同工,都能把耳朵護得暖暖的。
歐文也是差不多的打扮,唯一的區彆是帽子。他戴的是棕色的三角帽,裝飾的作用大於實用。
夏青黛讓他也來一頂波奈特帽子,他默默轉移話題,裝作沒聽到,算是百依百順的紳士最後的倔強了。
夏青黛控製欲不強,沒有非要對方按自己想法來的意思。
隨著農場工人的一聲呼嘯,雪橇三傻就在牧場的雪地裡奔跑起來。
雪花在它們的爪下飛舞,寒風撲麵而來,又酸爽又刺激,夏青黛忍不住“哦吼”叫了一聲。
這群狗子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每日的夥食非常好,營養和訓練都十分科學,跟農場裡的夏青黛和歐文的坐騎一個待遇。
養一頭雪橇犬的費用,比養一位農場的工人還多。
也就是一方麵夏青黛引入了kpi考核製度治家,一方麵浮翠山莊有“天神”賜福,糧食堆積如山,就算是最底層的仆人也能吃飽,不然偷狗糧的仆人肯定少不了。
在其他的莊園裡,從寶馬和獵犬等處克扣一點夥食費出來,已經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在雪地裡跑完兩個百米來回後,雪橇三傻拉著兩位主人回到原地,然後對著飼養員“汪汪”叫著,興奮度一點都不輸給坐在雪橇上的人類主人。
夏青黛拍拍被凍紅的臉,趕緊掏出包包裡放著的口罩,冷風全鑽肚子裡總感覺不行。
身為一位準中醫,絕不能放任寒氣入體。
“歐文,你也來一個嗎?不然冷風全跑肚子裡,等會肚子疼。”夏青黛一邊說,一邊伸手捏著一個口罩遞給歐文。
“謝謝。”歐文伸長了手,接了過來,默默戴上,並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寒風刺骨,三角帽確實不頂用啊。
但為了帥氣,必須忍,打死他也不戴波奈特帽子。
戴好口罩,輪換了幾條雪橇犬,第二輪的撒歡遊戲又開始了。
除了夏青黛、歐文以及狗子們,這片白雪皚皚的牧場裡,還有不少被夏青黛的放聲大笑吸引而來的農莊裡的小孩子們。
這些小家夥是最棒的捧場王,遠遠站在場邊捏著雪球拍手的拍手,蹦跳的蹦跳,喊加油的喊加油,把氣氛烘托得宛如賽場。
夏青黛被加油聲提醒,意氣風發地衝著歐文喊:“歐文,我們來比比看唄,光瘋跑沒意思。”
“好啊。”女神要比,歐文自然是奉陪的。
“行,那就開始,輸了的人包一會兒的下午茶點心!”
歐文嘴角微揚,再次淡定道:“好。”
“狗子們,駕!”
夏青黛從雪橇車上站了起來,才一揮手,雪橇三傻就撒腿衝了出去。慣性使然,夏青黛直接一屁墩摔坐在了座位上,自己被自己逗笑了。
這場比賽三局兩勝,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夏青黛三局全輸。誰叫歐文拉車的雪橇犬有六條,而且條條比夏青黛這邊的薩耶摩大一圈呢!
歐文就算是想要謙讓也是做不到的,因為給他拉車的是雪橇大傻和二哈,主打的就是一個不聽話。
不過夏青黛對於輸贏一點都不在意,就是為了個好玩。要不然在輸第一場的時候,她就該嚷著換狗子了。
兩人比完,還拉上孩子們一起玩。夏青黛玩心大起,開始cospy聖誕老人,用一隻從現代拿來的聖誕紅襪子——對於小人國來說就是巨無霸裝禮物。
裡麵裝上了小蠟燭、包裝好的水果軟糖、土豆、番薯、裝在罐子裡的藍莓醬、草莓醬、黑加侖、樹莓醬等等。
把一群孩子樂得見牙不見眼,連邊上陪著的農場工人都眼紅了。隻恨自己的孩子太小,沒辦法加入這場搶禮物大遊戲。
一直玩到下午三點左右,夏青黛和歐文才意猶未儘地停了下來。
不過她並不打算馬上回古堡喝下午茶,而是調轉車頭,往教堂邊的牧師公寓跑去。
歐文是活地圖,出了原始地圖範圍,自然得跟夏青黛形影不離。
另一邊的牧師公寓裡,簡·奧斯汀俯首在小書桌上奮筆疾書。她筆下的正是《傲慢與偏見》的修改版,這個書名是受了夏青黛的啟發才修改的。
不得不說,夏青黛是最懂她的朋友,比她親愛的姐姐還要懂她。
正在這時,樓下響起了女仆烏圖雅的嚷嚷聲,吵得人寫不下去。
簡·奧斯汀停下筆,把手稿都藏好,然後才拉開門聽樓下的動靜。
烏圖雅興奮的聲音通過樓道傳了上來:“奧斯汀太太,您看看我今天在集市上買來的白麵包!多好的白麵包啊,一個便士能買三個!隻比黑麵包少一個!”
“噢,好樣的,烏圖雅,有你是我們的幸運。”奧斯汀太太的聲音裡充滿了愉悅,“路麵都已經結冰了,有很多人在集市嗎?”
“人不多,但我恐怕很快就會多起來了,這是倫敦來的遊商在售賣的打折白麵包,賣完就沒了。”
“哦,那你再拿上一先令,多去搶一些廉價白麵包回來!”
“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