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薑清渺在心裡吐槽,“既有帝王命格又有男主姓氏,哥們兒是吃霸總文長大的嗎?”
聽見這話,傅雲琢的神情又是一愣。
好歹是活在網絡發達的現代,即便他對看沒什麼興趣,也對霸總文算是知曉一二。
於是他默默重新措了辭,“告訴王叔,把陳家的人都送走,以後也不許他們來。”
“好的,傅總。”西裝壯漢得令,立馬低頭執行。
有了這麼一打岔,氣氛倒是好轉了些,不似先前那般僵硬了。
薑清渺也為傅雲琢找到了合理由頭,隻當對方是看見了她在醫院一打十,才會尋來求助的,便沒有追問下去。
傾盆大雨仍未停止,落在車窗滴滴答答,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水痕。
過了一個半小時,這輛薑清渺不知品牌的豪華轎車,終於在一座富麗堂皇的莊園停下。
她透過車窗瞟了一眼,臉上立馬多了抹喜色,“我的清湯大老爺啊,居然住在莊園裡麵,哥們兒不會是隨口就能讓一個企業破產的真霸總吧?”
本打算以破產警告陳家的傅雲琢,不禁有一種莫名其妙躺槍的感覺。
他帶著幾分尷尬咳嗽了一聲,“咳咳,清渺大師,先下車吧。”
話落,薑清渺那一側的車門立刻開啟。
一位乾練的中年女人撐著傘站在外麵,先給薑清渺遞了溫熱的毛巾,又遞了雙嶄新的女式平底鞋。
等薑清渺穿好下了車,還拿來了一件厚外套。
見對方是如此的細致周到,薑清渺微笑用手語道了謝。
她跟著傅雲琢一路走進大廳,卻突然間竄出來了個攔路虎。
“表哥!難怪你這麼晚才回家,原來是去外麵泡妹了。喲,長得還不錯呢,挺清純的,是哪個小明星?還是沒出道的大學生?”
陳林濤上下打量著薑清渺,還半眯起眼睛舔了下嘴唇。
見狀,薑清渺直接甩了個巴掌過去,扇得陳林濤半張臉都紅腫了。
她可沒有上一世的好脾氣,受了任何委屈都默默忍著。
如今的她,有氣就發。姐的冷酷,零下八度。
“你敢打我???”陳林濤剛想還手,就被猛地拽住了。
隻見傅雲琢全然不似剛才那般溫和,淺灰雙眸之中滿是令人畏懼的狠戾,微微緊抿的薄唇更是掛著一抹淡漠。
他攥著陳林濤的手腕,冷眼低垂俯視對方,“一分鐘之內,滾出去。”
說完,他頗為嫌棄地重重一甩手。
陳林濤被甩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他雖不滿極了,但還是腆著臉笑道:“表哥,咱們好說歹說都是一家人,你至於這樣嗎?”
瞧著幾個西裝壯漢都受傅雲琢的命令走了過來,是真的要把他丟出去,他又著急忙慌地開口:“我帶了玉真觀的道長來!他可以救小表妹的!真的!我保證!”
“不需要,”傅雲琢的語氣依舊冷淡,“你再不離開,我不介意明天就讓陳氏集團破產。”
“表哥!你怎麼不信我呢?”陳林濤不肯死心地大叫起來,“你知道玉真觀的道長有多難請嗎?我找了好多關係,才請動人家出山!”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所說的話,一位身穿紅色法衣的老道士,帶著個穿著道袍的少年從旁邊走了過來。
老道士對著傅雲琢微微欠身,“我是聽聞傅先生有難才特地來此的,可若是傅先生不信本道,那本道立刻就回玉真觀。”
話音落下,老道士那張布滿皺紋的臉浮現了些許倨傲之色。
跟隨而來的少年更是昂著下巴,差點就把不滿二字寫在麵上了,“我師父平日裡都不理會這些凡間俗事,要不是看陳先生的心意真切,才不會辛辛苦苦跑這一趟呢。”
傅雲琢是知道玉真觀的,卻不清楚這位老道士。
可人畢竟是陳林濤請來的,無論真假,他都不想用。
他正思索著如何進行拒絕,就瞧見薑清渺舉起了本子。
【絕望的文盲,智障的發狂,混亂的邏輯,瞎掰的螳螂。】
不止傅雲琢看完了這行字,在場的其他三人也看見了。
跟隨老道士的少年壓不住氣,指著薑清渺便開始罵罵咧咧,“你真是不怕死,竟然敢罵我們!你信不信我師父隨便一張符,就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聞言,薑清渺拿著筆快速在本子上寫了一行。
【我想罵就罵了,要聽不清的話,我給你們刻碑上也行。】
隨後她又翻了個白眼給那位少年,心中想著:“這霸總能不能發揮一下本領,趕緊掃清障礙,我都快餓暈了。”
她剛剛在內心想完,就看傅雲琢冷下臉。
“立刻把他們都送出去,不許他們以後再來登門。”
一發話,那些守著的西裝壯漢齊齊上前,把神色各異的三人一同架了出去。
急匆匆趕來的管家王叔原想勸阻,可見傅雲琢如冰山般幽寒的神色,便擦了擦額間的汗水小心翼翼道:“少爺......小陳的確是一番心意,那位玉真觀的大師......”
他的話還沒說完,傅雲琢就打斷了,“王叔,明天一早你便回老家歇著吧,管家的位置我會另找人頂上。”
“少爺!”他真是萬萬沒想到,傅雲琢會如此決絕,“我在傅家儘心儘力二十年,若是夫人還在......”
“若是我母親還在,也不會輕饒你這般吃裡扒外的人。”說完之後,傅雲琢沒再多看王叔,隻帶薑清渺向三樓而去。
對於豪門的這些彎彎繞繞,薑清渺是半點興趣都沒有,畢竟從前在薑家看得多了。
她現下隻想救人,了卻一樁因果,順帶多吸收點陰氣。
其實她在剛進大廳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氣息,隻是這會兒上了三樓,才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見傅雲琢要開房門,她立馬掐訣默默道:“......受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
房門開啟的瞬間,一道微弱金光從她的纖細指尖飛出。
隻見本來有層薄霧彌漫的灰暗房間,赫然被金光照亮變得明淨了不少,連帶著周圍的溫度仿佛都升高了些。
傅雲琢正想詢問一番,就看薑清渺盯著前麵,又甩出了一道如利刃般的銀光。
下一秒,房間內便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