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嶽和雲清暉都以為雲清渺要歇上幾天再進山,反正與白刺蝟約定好的時間是七天之內,完全不用著急。
但,既然雲清渺都發了話要明天再進山,兩人作為求助者也不好對此置喙。
於是梁嶽連忙給張司機和向導都打了電話過去,表示明天一早八點老地方集合再次進入連春山。
等確定好了,才應了雲清渺。
雲清暉本就無事,自然二話不說便點頭答應。
【你們都沒問題,那等會兒一起去置辦點東西吧。】
要做法事,當然得做好準備,該置辦的都得置辦。
雲清渺並未對梁嶽客氣,直接列了一張清單出來。
“我看看,這蔬菜瓜果啥的都挺好買,就是這什麼幡什麼柳枝的,估計得花時間找找了。”
梁嶽微微皺眉,倒也沒有不願,看完了單子就發消息給助理問哪裡能買。
他起初是想省點時間,直接叫助理幫忙買齊,也好讓雲清渺多休息休息,畢竟今天確實忙活了許久。
可剛有這個念頭,就看雲清渺打字,說這些東西必須他親手置辦才能表明誠意。
那便沒轍了。
一頓香茅烤魚吃完,馬楠楠很懂眼色的找了個理由先走一步,也沒對雲清渺三人要進山的事多問什麼。
這會兒時間不早了,縣城的店鋪關了大半,還開著的幾乎都是宵夜攤。
走了一圈,也沒看見什麼水果店、菜店開門。
梁嶽都想說要不明天趕早,去菜市場買最新鮮的得了。
好在雲清暉腦子轉得快,改變思路,選了幾家宵夜攤買食材。
這下,就順利解決了買不到蔬菜瓜果的問題。
而後他們又在路人的幫助下,找到了一家沒關的喪葬用品店,把清單上的其它東西買齊了。
一番折騰下來,已是淩晨時分。
雲清渺三人回到賓館,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待第二天一早,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又在樓下集合,一同走去了早餐店。
與之前一樣,吃飽喝足了,一行人坐著車前往連春山山腳下的小村莊。
抵達後,停好車,再改步行進入連春山的外圍。
路上,向導一邊帶路一邊嘮嗑。
“哎喲,昨天的那個小夥子也是命大,送去醫院後衣服一扒,身上好幾個蛇咬的傷口。還有蟲子咬的紅包,都泛著烏青色呢,不知道是什麼毒蟲。到醫院那會兒,他都渾身冰涼了,我真怕他沒了。”
“好在醫生都挺專業哈,搶救了後,狀態穩住了。但要清除毒素解毒,還得是市醫院才行。我們縣醫院條件有限,能暫時保住他的命都算不錯了!也不知道昨天什麼情況,莫名其妙出來那麼多的蛇蟲鼠蟻。所以我今天特地整了幾個草藥包帶著,待會兒給你們一人一個哈。”
“誒,對了,小丫頭。看不出來,你是真有點本事的啊!我昨天回家後想了想,那山猴子發狂還有那些個蛇蟲鼠蟻跟潮水似的。單憑我自己,還真搞不定!多虧你給我那什麼符!但我一開始還不信這玩意兒有用,後麵去我朋友養蛇的場子試了下,發現那些蛇真不敢靠近我了,我才信呢!小丫頭,啊不,道長!你真是這個!”
說著說著,向導還停下腳步,衝雲清渺比了個大拇指。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雲清渺年紀輕輕,居然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不止給了他能避免山猴子和蛇蟲鼠蟻近身的符紙,還給了段二那枚真的能壓製毒素蔓延的神奇丹藥。
他至今都記得,自己把段二送到醫院時,醫生們全部為之驚訝了。
因為若是按照正常的毒素蔓延的速度,段二恐怕連連春山都走不出就要斷氣。
所以大家發現段二竟然還有氣兒,甚至毒素都主要是集中在傷口處,並沒有侵蝕到段二的五臟六腑去,自然免不了訝異萬分。
也是因為這點,段二才能夠撐到接受搶救,最後穩住狀態送往市醫院。
向導得知這些後,彆提有多震撼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拿著雲清渺給的符紙去找了自己養蛇的朋友試試效果。
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
“道長啊,之後你能不能賣我點這種厲害的符紙,還有你給段先生喂的神奇丹藥啊?我這……是吧,常年進出連春山,靠采山貨賺點小錢的,難免會碰見那些山猴子啊蛇啊蟲啊的。有你的符紙和丹藥,我心裡也可以踏實點,也不用擔心我那些朋友進山遇到危險了。”
聽著向導的話,雲清渺點點頭,趁著在原地休息的這點時間用手機打字。
【可以賣你幾張符紙,丹藥不行。】
“啊……丹藥不行啊?為啥呢?”向導舉著水壺喝了一大口又問,“我加錢行不行?這玩意兒太寶貝了,是救命良藥啊!”
梁嶽和雲清暉都知道,雲清渺一直是說一不二的,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改變。
所以不用雲清渺再次打字,兩人就主動開口幫忙婉拒。
“您都說是寶貝了,當然不會白菜似的滿地都有。而且這丹藥,道長煉製不易,原材料都難找。三四年,也就能煉出來那麼一爐,一爐估摸著最多四顆。您想想,這珍貴不珍貴?寶貝不寶貝?連我出這個數都買不著一顆呢!所以啊,還是彆強求啦!”
“是啊,上回給段先生吃了一顆,是因為段先生正好碰上了我老……我家道長!這叫運氣!一般情況下,我家道長的丹藥都是千金不換的,隻贈有緣人。哥們兒您緣分未到,切莫強求。而且一看您就是命好福氣大的,也用不著這丹藥哈。”
梁嶽和雲清暉左一言右一語的,確實是成功勸服了向導。
向導訕訕笑著,沒有再多問了。
反正有符紙護身,也很不錯。
於是待休息好了後,向導又開始在前帶路。
雲清渺慢慢走在後麵,當快要走進劇組的營地時,她便摸了一把最近的樹。
短短幾秒,就收回手,繼續跟著大家邁進。
隻留下了一層幾乎看不見的薄薄香灰,灑落在樹根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