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但當羈押室的門砰得一聲關閉那一刻,林海還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和憤怒。

羈押室很小,隻有不到十平方的樣子,空氣中充斥著衛生間便池裡散發出的臭味,令人作嘔。

房間沒有窗戶,隻有一個換氣扇在嗡嗡的工作著,潮濕,悶熱,再加上密閉空間所來的壓迫感,所有這些一股腦的襲來,令林海幾乎要崩潰了。

他想大聲吼叫,想砸東西,想問候孫國選和吳憲華的八輩祖宗。

當然,他控製住了這種衝動,默默的站了片刻,讓自己平靜下來。

羈押室裡空空如也,要麼站著,要麼就隻能席地而坐。

而水泥地麵上有一層細密的水珠,偶爾還有各種醜陋的爬蟲四處遊蕩,根本無處安放他的臀部。更可怕的是蚊子,這裡的蚊子多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地步,幾分鐘的工夫,身上就被咬了好幾個大包,他必須不停的走動,隻要停下,估計立刻就成了蚊子的大餐,被咬個體無完膚。無奈之下,隻好咬牙堅持了。

媽的,真要在這地方待上24小時,出去就得大病一場啊。他想。

憋氣歸憋氣,但他的腦子卻一刻也沒閒著,把整個事情的前前後後仔細的想了遍,試圖從中找到某個扭轉局麵的點,但翻來覆去的琢磨了一個多鐘頭,最終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劉所長遇難,趙鵬自殺,剩下的唯一知情人劉燦堅稱壓根不知道銀行卡的事,這幾乎是個解不開的死扣。如果孫國選繼續玩陰的,指使賀老六再供出點什麼來,如此環環相扣,我還真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憑我的實力,在黃嶺公開和孫國選對著乾,是不是有點托大了呢?他想。不過,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說起來,從被發配到老爺嶺林場起,所有這一切便都已成定局了。每一步都像是早就安排好了似的,頗有幾分宿命的色彩。

唉,看來,李長軍的那句話是對的,樹欲靜而風不止啊,都到劍拔弩張的時候,可我還想抽身而退,殊不知,人家的刀都已經不聲不響的架到脖子上了,現在看來,還不如答應跟姚煥章合作了,多了那麼個強援,至少有個盼頭,總比如今孤軍奮戰強得多!

現在該怎麼辦呢?就這麼咬牙挺著,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刀落下來嗎?當然不能,可不等著,又能怎樣呢?大喊大叫,撒潑打滾?好像也沒什麼意義吧......

正無計可施之際,忽然聽到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羈押室的門嘩啦一聲開了,吳憲華笑容滿麵的走了進來。

我靠!兩個小時不到,這哥們的臉跟變色龍似得,一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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