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下班的時間,林海沒有回家,而是繼續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

一下午沒露麵,大家都有些擔心,但知道他心情不好,誰也沒進來打擾,最後還是楊震站了出來,主動敲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對這位年紀比自己大十多歲的書記,林海還是很尊重的,見楊震進來了,連忙起身讓座,雖然很熱情,但總是有些心不在焉。

楊震是土生土長的乾部,雖然職務不高,但對曙光的政治生態了如指掌,見他這個狀態,思忖片刻,輕聲說道:“林副區長,二肥的事,我聽說了。”說到這裡,略微停頓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表情。

林海笑了下,未置可否。

楊震沉吟著道:“其實,我心裡挺愧疚的,畢竟,你要不來盤峪口鎮,就不會惹上這麼多的麻煩。”

“瞧你說的,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他笑著道:“沒事的,我確實有點著急,但工作還得繼續乾,今天就這樣了,明天一切正常,下午的時候,我給參觀團的負責人打了電話,從反饋上來的消息看,這次北京上海之行,效果還是挺顯著的,後天上午,這撥人就要回來了,咱們的走訪調查工作也基本結束,可以來個趁熱打鐵,召開個居民代表大會。”

見他不想多聊,楊震也隻好收住了話茬,連連點頭稱是。

“好了,忙一天了,讓大家都回家休息吧。我自己待一會。”他平靜的說道。

楊震無語,張了幾下嘴,似乎是想說點什麼,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辦公樓裡很快就安靜了下來,他連燈都沒開,就這麼默默的坐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心情愈發的煩躁焦慮,好幾次想給孫國選打電話問問事情的進展,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六點半,手機突然響了,抓起來一瞧,正是孫國選的來電,緊張得心都砰砰跳了起來。

“四哥,怎麼樣?”電話剛接通,他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孫國選笑著道:“不好意思啊,老弟,其實呢,人早就都抓完了,但你不是想見二肥嘛,這個比較麻煩,所以就一直拖到現在。”

他暗暗鬆了口氣:“兩個都抓了?”

“必須都抓呀,餘三身上有傷,被安置在公安醫院監視治療,那個王山海直接送看守所了,我吩咐下去了,沒有我和秦局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提審。”孫國選得意的道。

“太好了,還是四哥辦事有力度啊。”他道。

孫國選說道:“有沒有力度,取決於給誰辦事,給老弟你辦事,必須拿出點手段呀,咱們是老鄉呀,親不親,故鄉人嘛!不過老弟,為了這件事,我可沒少搭人情啊,你將來要是發達了,可不能把四哥給忘記了啊!”

“快彆這麼說,指望我發達,還沒準是猴年馬月呢,在東遼,還是得四哥罩著我啊。”他笑著道。

孫國選卻一本正經:“你是冉冉升起的政壇新星,我是秋後的螞蚱,沒幾天蹦躂了,孰優孰劣,一目了然,就不要過於謙虛了,好了,你不是要見二肥嘛,馬上來曙光的拘留所吧,我已經在這兒了,到了之後給我打電話。”

“好的。”

放下電話,他幾乎是飛奔著下了樓,上了車,一溜煙便奔曙光拘留所而去。

曙光是沒有看守所的,隻有個拘留所。

這兩個地方聽起來差不多,但實際上區彆很大。拘留所一般隻羈押被行政處罰的人,比如飲酒駕駛之類的,而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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