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法治建設取得了顯著的進步,學法懂法,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日漸深入人心。
其中,1997年,刑法全麵廢除了流氓罪,並將其細化為了若乾種具體的犯罪行為,2013年,全國人大常委會正式廢除了關於勞動教養的法律法規,所有這些,都是我們在法治建設方麵所做出的堅實努力。
任何社會進步都是需要一個過程的,而這個過程中,總是存在很多不和諧因素,甚至付出相當的代價,也在所難免。
尋釁滋事罪的設立,始終為眾多司法界專家和學者所詬病,稱其有口袋罪之嫌。
所謂口袋罪,其實是一種比喻,意思為可以隨意把人裝進去。尋釁滋事的司法界定並不清晰,其罪行的認定和量刑都存在很大的隨意性,司法界曆來就存在爭議。如果再與無需任何審判就可以直接剝奪人身自由的勞動教養相結合,顯然成了某些大權在握者玩弄法律的工具。
錢長民,就是被冠以尋釁滋事的罪名,未經審判,便被直接關押了。
這當然是不正常,但在2012年,這又是很正常的,至少合法合規,挑不出任何毛病。
林海不是法律專家,他並不知曉其中的奧妙,隻是覺得,錢長民和錢長忠兄弟倆,很可能知曉柳杖子礦業公司經營的真實情況。
換言之,如果要想讓任兆南和大公子在這件事上鬥個你死我活,必須給雙方都充足了電,而這兄弟倆,應該是電源之一。
憑林海目前的能力,想讓武安分局直接放人,顯然是做不到的。假借李書記的名義,給派出所打個電話,命令派員保護審計人員的安全是可以的,畢竟,他的身份是市長助理,代替一把手下這樣的命令,並不過分。可讓分局把錢長民放了,恐怕就不好使了。
解鈴還須係鈴人啊,這件事,還是得去找任兆南,畢竟,我現在是同塵俱樂部的新會員呀,再怎麼說,還是有幾分麵子的。
至於二肥嘛,現在沒工夫搭理這小子,等把這些事忙完了,再找他算賬不遲!
這樣想著,略微思忖片刻,於是撥通了任兆南的電話。
“任總啊,二肥是你派來的吧?”他壓低聲音問道。
任兆南嗬嗬笑著道:“二肥?我沒派他乾什麼呀!”
林海哦了聲:“對,對,瞧我這腦子,跟您有啥關係,都是這小子自作主張。”
任兆南哈哈大笑,也不再順著話茬往下說,而是直接問道:“咋了,給你惹麻煩了嘛?”
林海歎了口氣:“麻煩談不上,但會計師事務所的人倒是被嚇夠嗆,直接卷鋪蓋就回省城了,可隨後李書記就打來電話,命令我務必把人追回來,這不,我剛剛辦利索,費了不少口舌。”
任兆南歎了口氣道:“我算看出來了,你這個提線木偶的角色不好當啊,李書記大手一揮,你就得翻跟鬥打把式的賣力表演。一個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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