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誰啊,大半夜的?”
嚴府門口,一群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正在敲門,伴隨旁邊角門走出一個睡眼稀鬆的門房,一雙雙冷漠眼睛瞬間看了過去。
“錦,錦……,各位大人,請等小人去通報老爺。”
門房瞬間被嚇的一激靈,顫顫巍巍的身子勉強靠一口貴氣撐著,這才沒有當場坐地。
他連忙低頭哈腰,不敢直視這群錦衣衛,立刻就要轉身離去,卻被人叫住。
“站住。”
“各位,各位大人?”
門房不知所措的轉過身,勉強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
就是他這腿不知怎麼了,有點不聽使喚,想跪下來休息休息。
領頭的錦衣衛也沒廢話,直接將一摞信件丟在門房懷裡,右手握著刀柄,冷酷說道,
“皇上口諭,將這些信件轉交給嚴閣老看,速去吧。”
“各位,各位大人?”
不等門房抬頭,一摞信件已經丟了過來,嚇的他連忙接住。
在抬頭時,這群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已經轉身消失在了大街拐角處。
門房臉色一苦,卻半句話都不敢多說,連忙返回府裡,將角門推上後,直奔管家的院子裡去。
很快,匆匆收到消息的管家,也同樣拔腿就跑,去找兩位老爺去了。
“老,老爺?”
一進院子,管家立刻低頭,恨不得沒生出這雙眼睛,顫顫巍巍的雙手捧著信件,一個滑跪來到了嚴嵩腳下。
在他旁邊,一身狼狽的嚴世蕃癱坐在地,頭冠歪了都不知道,身上還有未乾的汙漬,正神情恍惚的望著自家老爹。
“誰送來的?”
嚴嵩瞥了一眼好大兒嚴世蕃,沉穩的問道。
“門房說,是一群,一群錦衣衛。”
“要小的轉告老爺,這是皇上轉交給您的。”
管家跪在嚴嵩腳下低著頭,雙手穩穩捧著一摞信件,快速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嚴嵩一聽到錦衣衛三個字,呼吸瞬間粗重了許多,一把將管家手中信件奪過。
他低頭一看,這是自家嚴府慣用的信袋。
此時嚴世蕃也略微回過神來,目光掃過自家老爹手中的一摞信件時,頓時瞪大眼睛爬了起來。
“這不是?”
他指著老爹嚴嵩手中的一摞信件,手指不知怎麼地,忽然顫抖了起來。
嚴嵩又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後,將信件狠狠摔在地上,雙手背在身後,目光嚴厲的盯向嚴世蕃,
“你打算做什麼?”
“我,爹,兒子隻是想替您解憂。”
嚴世蕃張了張嘴,忽然跪在嚴嵩腳下,低頭解釋了一切。
當他說完後,一抬頭,卻看到了自家老爹宛如深潭的眼睛,不由再次低頭下來。
嚴嵩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合上眼睛,吐出了一口長長的氣。
…………
與此同時,玉熙宮外,呂芳臉色微變,帶著朱七一起走進了裡麵。
朱七低著頭,雙手捧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供詞以及抄錄的信件內容。
錦衣衛們各方麵能力強悍,其中自然也有能工巧匠打開書信抄錄,並完好複原的本事。
“主子。”
八卦道台上,嘉靖正在閉目養神,剛剛煉製好一爐丹藥,花費了他不少精力。
好在成果是喜人的,一共煉製了八顆,足夠消耗很長一段時間了。
聽到呂芳輕聲呼喚,他便慢慢睜開了眼睛。
“主子,朱七的手下剛剛發現嚴府晚上派人出城送信,方向正好是去浙江的路。”
“他便派人拿下,迅速審訊,還用能工巧匠抄錄了一份副本,正在外麵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