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陷入沉思,朱駿馳緩緩說道:
“可能會不了了之。”
“對,就是這個效果!”林逸說道:
“如果不是我發現王家樹死了,並牽扯出了宋琳,這兩起案子,就會和向陽村的案子分割開來,被認定為是三起案子,這樣一來,就很難把凶手聯想到一起。”
說完,林逸頓了頓,“所以我的結論是,其實凶手也不知道,咱們會把這些案子關聯起來了!”
“從表情上看,王家樹,宋琳,和向陽村的案子並不相同,最大的不同點,是他沒有向咱們挑釁!對於一個變態來說,這樣的做法並不合理!”
“之所以不合理,是因為他害怕!如果讓咱們發現,這四起案子有一個共同點,就會順藤摸瓜查到金鬥村!”
“所以,在金鬥村裡,或許隱藏了什麼,所以才沒有像殺方大業和馬海強一樣挑釁咱們!目的就是把這幾起案子割裂開來,隻要不聯係到一起,就沒有任何問題!”
被林逸這麼一說,整個案件的脈絡,瞬間清晰明朗起來。
似是找到了頭緒。
“按照你的推論,咱們也不能太明目張膽,凶手可能隱藏在向陽村,如果這個消息暴露,凶手極有可能狗急跳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深思片刻,張輝道:
“至於下一步,就是前往金鬥村了。”
“我們去收拾東西。”張鵬說道。
“彆了,你們倆留在分局,處理家裡的事。”張輝說道:
“凶手喪心病狂,如果把他惹急了,發生在亦然身上的事,也有可能在你們身上發生,所以我們三個去金鬥村。”
“我們不怕危險。”張鵬說道。
“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樣的,但咱們得從實際出發,一個個才二十幾歲,這要是把你們傷了,我怎麼跟你們父母交代。”
“林哥不也二十多歲麼。”
張輝笑了起來,“去年在鮀城,他一個打了好幾百個,估計凶手見了他,也得哆嗦,否則我也不能帶他過去,正好能保護我們倆,哈哈……”
林逸也是哭笑不得,自己倒是成保鏢了。
不過讓張鵬和張子欣在分局呆著,也是個好選擇。
因為凶手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行了,今天就先這樣,早點下班,回去休息。”張輝說道:
“小逸,你把家裡的事情安排一下,咱們後天出發去金鬥村。”
“好。”
說完,林逸把卷宗拿過來,看了好一會,張子欣好奇道:
“林哥,你要找什麼?”
“宋琳的父親還活著,我去找他了解下情況。”
“我也跟你去。”
“走吧。”
兩人開車,去了中海的頤壽老年公寓。
老年公寓在中海的外環,占地麵積比較大,周圍的風景也不錯。
“一看這地方就知道不便宜。”下車後,林逸感慨了一句。
“我在路上查了一下。”張子欣說道:
“這裡算是比較高檔的老年公寓了,一年的價格在15萬以上,普通的老百姓,無法承受這樣的價格。”
“以宋琳的收入,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了,不出意外的話,王家樹會給予她財力上的支持。”林逸說道。
“這個不用說,到了王家樹的層次,隨便從指頭縫裡漏出點,就夠普通老百姓活一輩子了。”
林逸笑了笑,“差不多。”
“我忽然覺得,就算不結婚也挺好的,想怎麼瀟灑都行,歲數大了,就來養老院,今天和這個老頭好,明天和另外一個老頭好,想想都有意思。”
“彆胡說。”林逸說道:
“養老院之所以對你好,是因為你有監護人,如果你沒有監護人,孑然一身來到這裡,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啊?這麼慘?”
“可能比宋琳還慘。”
“停停停,林哥你彆說了,我現在就感覺害怕了。”
兩人進到療養院,找到了相關負責人,並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負責人很配合,叫人把林逸和張子欣帶了過去。
療養院裡,有個獨立的大花園,住在這裡的老人,每天都會來這裡曬太陽。
不遠處,兩人看到一個涼亭,有幾個老頭老太太,正在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警察同誌,那個穿白色衣服,拄著拐杖的人,就是宋學建。”護工說道。
“好,辛苦了。”
“不辛苦,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好,您先忙。”
護工離開後,兩人朝著宋學建走了過去。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宋琳出事了。”張子欣小聲說。
“事情還沒調查清楚,我猜何滿生沒把事情告訴他。”林逸低聲道:
“這麼大歲數了,白發人送黑發人,能不能承受的住,都是個問題呢。”
“咱們怎麼說?要是把真相告訴他,應該不太好吧。”
“儘量瞞著吧。”林逸有些感慨,“就算是說,也不該由咱們來說。”
“也對。”
兩人整理了一下情緒,朝著宋學建走了過去。
正在聊天的幾個人,看到林逸和張子欣走了過來,都停止了聊天,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他們。
但也都沒多想,認為是某個人的親戚,過來探望的。
兩人走到了宋學建的跟前,林逸笑著打招呼。
“老先生,我們是琳姐的朋友,過來看看你。”
一聽是自己的女兒的朋友,宋學建愣了一下,有點沒想到。
“你好你好。”老人應聲回答,表現的很熱情。”
“我們有點事,想跟您聊一下,咱們到其他地方坐坐?”
一聽幾人有事要聊,其他老人非常友善的說:
“你們就在這聊吧,我們先走了,正好活動活動身子骨。”
陸陸續續的,幾名老人起身,哼著歌,唱著曲,精神狀態都不錯。
“小夥子,你要什麼跟我說什麼?”
宋學建的眼神中,還帶著幾分防備,並沒有完全信任林逸和張子欣。
林逸把自己的證件拿了出來。
“我們是新山分局的,這次過來,是想跟您聊聊金鬥村的事情。”
“金鬥村?”宋學建的情緒悵然,感慨了一聲:
“我都快二十年沒回去了,村裡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我們想打聽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您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那就行。”宋學建笑嗬嗬的說:“你想問什麼?”
“我們想了解下,你的女兒宋琳,是什麼時候從村裡出來,到外麵打工的。”
“這可有年頭了,我得好好想想。”宋學建沉思良久:
“具體哪年我也記不清了,好像十六七歲的時候就出來,說要去燕京。”
林逸和張子欣對視了一眼。
宋學建的說辭,和他們推測的一模一樣。
今天或許就能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