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原來是女兒要睡覺了?,要求爸爸遠程說完一個睡前故事。

對象:“抱歉,我必須得……”

安各:“……沒關係。你?去吧。”

“我會讓你?安靜吃冰粉的。”

於?是對象走遠了?和女兒通話,安各獨自坐在長椅上,挖了?一大勺冰粉。

很大、很大一勺。

帶著很大、很大的鬱悶塞進嘴裡。

……為什?麼不一樣了??怎麼回事,為什?麼感覺和當年的約會一點也不一樣??

是,他沒因為等候時間跟她生氣,沒因為那個明星和她爭吵,沒有露出?什?麼“對你?徹底失望,我們還是做表麵夫妻相敬如賓”的意思?——

但為什?麼不一樣了??

她簡直就像在和一個——一個——

和一個喪偶多年的單親家長約會!!

心裡隻有孩子,出?來約會隻是湊合著糊弄一下個人生理需求的那種單親家長!

……不,不對,哪怕是單純“糊弄個人生理需求”她也可?以啊,他這幾年是真出?去吃齋念佛了?嗎,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吻——不是那種寶寶式額頭?吻,那種大膽刺激屬於?成人的——

洛安掛斷電話走回來,夜晚的街燈莫名讓他的神情變得冷酷。

但隻是那一瞬間,他重新走近她坐著的長椅時,氣場立刻就溫柔了?下去。

“你?把冰粉吃完了?嗎?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那正好,我們就去……”

“我們需要談談。”

“?我們難道不是已經?談了?……幾個小時來著?”

“我們·需要·談談。”

“……好的。”

洛安坐下來,眼神示意自己在認真聽。

安各想,一定要說點什?麼。

說他心思?完全不在約會上。

說他為什?麼對自己一點想法?也沒有。說他不僅僅是自己孩子的父親,更應該繼續做她的男朋友。為什?麼,多久沒有約會了?,要麼女兒這個要麼女兒那個,他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喪偶多年帶孩子帶太久的單親家長嗎,我才是這麼多年隻一個人帶著女兒生活,而他豹豹的還不知道在哪裡——不不,後麵的話不能說,有點太過分了?——

“不用這麼糾結。”

對象突然說:“你?剛剛捏扁了?吃空的冰粉碗,把你?的心理活動全部?對我喊叫出?來了?。”

安各:“……”

安各低頭?,看?著扁成一團的塑料碗,與自己手上的狼藉。

洛安抽了?一張濕紙巾遞過去。

安各:“……謝謝你?,這是你?專門為約會準備的吧……對不起,我剛才太衝動了?,又對你?發火……”

洛安決定把“其實這是為女兒備的兒童濕紙巾”封存進心底,一輩子也不提。

安各揪緊了?濕紙巾,但她沒有擦。

她隻是緊緊攥著,一言不發,緊到紙巾裡的水漬也和冰粉碗裡殘餘的紅糖一起,把她的指甲蓋染得濕淋淋的。

洛安:“你?……”

安各:“我剛剛看?清了?。你?的濕巾包裝袋上寫著兒童專用濕巾。去你?豹豹的兒童濕巾。”

洛安:“……”

洛安便也沉默下去。

兩個人靜默地坐了?許久,安各看?著手裡攥緊的濕紙巾,感受到自己臉頰上始終有一道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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