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去,蕭元宸膝下的皇嗣實在少得可憐。
莊懿太後一心都為蕭元宸,看起來是一副慈母心腸。
蕭元宸卻頓了頓,道:“母後,宜妃重?傷,惠嬪重?病,鴻兒?的腳一直不好,兒?子如何還有那等心思?”
若他還想著那些事,那就?太不是人了。
莊懿太後語氣一軟:“等一等,還是要添些人的。”
宮裡能侍寢的宮妃瞧著一日比一日少了。
切不起顧家的姐妹和柔選侍,
蕭元宸卻忽然道:“母後,朕想升宜妃為貴妃。”
莊懿太後愣了一下,不由坐正身體?,眼神也微微閃了一下。
“皇帝……”
蕭元宸淡淡開口:“母後,宜妃受了這?麼重?的傷,如今精神不濟,驚慌失措。她不肯好好醫治,朕實在心疼,也想讓她儘快康複。”
“她入宮多年,誕育二皇子,又是母後的堂侄女,亦是朕的親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升為貴妃,也在情理之中。”
高祖年間定下的宮妃份位,一直延續至今,四妃之中,以德淑賢宜為排序,德妃最尊,宜妃最末。
如今蕭元宸要升宜妃份位,其實升為賢妃或者淑妃最為合適,可他卻要越過德妃,直接升宜妃為貴妃。
在宮中無皇後的情況之下,貴妃幾與皇貴妃無異。
這?個決定,不僅給了宜妃極大的尊榮,也給了定國公府莫大的臉麵。
即便宜妃不能再侍奉陛下,即便二皇子不能習武,也不妨礙皇帝依舊尊敬莊懿太後,關照定國公府。
誰聽了不說一句母慈子孝,不羨慕定國公府?
蕭元宸一句話,把莊懿太後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原先?的籌謀和預想都化為泡影,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句貴妃之中無法再言。
莊懿太後垂下眼眸,不悲不喜。
再抬頭時,莊懿太後就?道:“哀家老了,皇帝做主便是。”
蕭元宸淡淡笑了。
“既然如此,宮裡的份位也要變一變了。”
等蕭元宸走了,錢掌殿上前,給莊懿太後倒了一杯茶。
莊
懿太後麵色比方才還沉鬱。
錢掌殿心裡有些慌,麵上卻不顯,她柔聲道:“娘娘吃杯養目茶吧。”
莊懿太後微微舒了口氣,才道:“他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與早年間不同了。”
錢掌殿心中一顫,不敢開口。
莊懿太後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
徽山白菊芬芳宜人,卻無法壓下她心中的煩躁。
“一個空蕩蕩的貴妃之位,不過是表麵光鮮而已,有什麼用呢?”
蕭元宸這?一手真是厲害。
宜妃即便成?了貴妃,可她重?傷在床,甚至隻能躲在宮中醫治,根本不能出現在眾人麵前,這?個貴妃一不能管宮,二無法耀眼,三無能繼承大統的皇子,不過是最精致漂亮的花瓶。
名聲好聽極了,全了蕭元宸的孝順和溫柔之名,可歸根結底,一點實際的好處都沒有。
莊懿太後本來已經選中了定國公府的旁支女兒?,準備再迎入宮中,如今看來,倒是不好再提。
都已經有了貴妃,還想要什麼呢?
若她一意孤行,反而容易引起眾人的側目,仿佛定國公府有多大的野心。
從?中秋出事的那一刻起,莊懿太後的心情就?十分沉重?。
至今日,莊懿太後終於?明?白,無論動手的人究竟為何,最後的輸家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