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不管謝七死活,但又怕不能救出老爺和章哥兒。
現在聽謝崇海這樣說,不禁道:“那……那些證據怎麼辦?”
“他能握在手中,我們自然也能,”謝崇海看向趙氏,“莫非大嫂真的覺得,紹哥兒比我更可信?”
趙氏嘴唇哆嗦:“自然不是。”
謝崇海接著道:“大嫂彆忘了,苗氏是怎麼死的,若是紹哥兒知道了真相,他會如何做?”
趙氏渾身一抖,詫異地看著謝崇海。
謝崇海道:“大嫂要指望的是章哥兒,而非紹哥兒,大嫂真的要將紹哥兒扶持起來?”
趙氏自然不會這樣做,謝崇海也不會讓她如此。
“那要怎麼辦?”趙氏癱坐在那裡,“我都聽二弟的。”
謝崇海道:“盯緊了他,找到他藏的那些證據,然後就……”
話到這裡沒有繼續往下說,隻是用手比了比。
趙氏握緊了手,然後輕微地點頭:“我知曉了。”
謝崇海站起身向外走去,趙氏忍不住站起身又道:“二弟,你一定要將老爺和章哥兒救回來,隻要他們好好的,以後……你們兄弟還似從前。”
謝崇海點頭:“大嫂放心吧!”
走出趙氏的院子,謝崇海隱在黑暗中的麵容變得更加冰冷。他們兄弟還似從前?她指的是,他跟在大哥身後做牛做馬,然後被大哥防備?
他不可能再做那樣的傻事。
即便將大哥救回來,謝家往後也得聽他的。在劉家麵前立下功勞的人可是他。
……
初五。
楊家多了幾分熱鬨。
因為今日要宴請楊欽的先生,族人早早就起來布置院子。
其實沒有什麼好收拾的,過節之前,祖宅上上下下都清掃過,再加上昨日才除了雪,整個院子都顯得格外的乾淨。
楊家族人之所以這般緊張,那是因為楊家從沒來過這麼多讀書人,他們恐怕給大娘子丟了臉麵。
等到童子虛到了之後,左尚英、柳二郎等人也陸續登門,後麵跟著幾個秀才,都是撰寫小報的讀書人。
楊欽和陳平帶著幾個師兄弟,將先生等人迎進院子。
屋中早就煮好了茶,也擺上了桌案和筆墨,還有點心和溫好的酒水。
左尚英進去一瞧,不禁心中讚歎,彆看楊家是商賈,但是宴席卻準備的格外好。左尚英說的好,不是有多豪華、豐盛,許多世家高門,每次宴請,定要用上好的紫檀桌案,碗碟器具,也都是有講究的。
就連用的墨,也是有名的老墨。
更彆提絡繹不絕的下人和送來的飯菜,格外的精致,外麵不曾見過。
有時候宴席下來,要花數百上千貫。
楊家自然沒有似那般,但所有東西準備的一應俱全,幽靜的茶室、生著火的暖閣,桌上放著薄荷湯,爐子上置有果乾。????另一張小案上,溫好的酒和切成小塊的酥瓊葉,上麵澆了桂花蜜,剛好能下酒。
屋中暖和卻又不燥,穿著長袍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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