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
朱棣正犯愁呢,聽到永青侯、漢王求見,立即來了精神,“宣!”
少頃,倆人攜手進來,“臣(兒臣)參見吾皇萬歲。”
“免禮。”朱棣尋思著要不要說兩句軟話。
不料,他還沒開口,兒子就先說話了。
“父皇,都是兒臣的錯。”朱高煦憨笑道,“兒臣笨,沒能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還氣父皇,實在是……欠打,父皇,你打兒子吧!”
朱棣都驚呆了,兒子是什麼脾氣他是知道的,實沒想過,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兒子竟會有如此轉變。
“你能體會苦衷就好。”朱棣清了清嗓子,大度道,“朕原諒你了。”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有啥苦衷,但,不重要。
“父皇……”朱高煦感動莫名,“兒子知錯了。”
老子如此大度,讓他倍感窩心,恨不得抽自己倆大嘴巴。
“好了,都是誤會。”朱棣一副慈父模樣,溫和道,“煦兒,這些天監國辛苦你了。”
“能替父皇分憂,兒子不苦。”朱高煦情真意切道。
李青見父慈子孝,也沒心思待下去了,“臣告退。”
“去你的吧。”朱棣點頭。
這種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行為,和當初的藍玉沒啥區彆。
李青懶得跟老四置氣,反正他也沒白跑一趟,落了一把金豆子呢。
……
兩日後,大軍出征,小胖解封,再次監國。
與此同時,夏原吉、黃淮等人也被放了出來,當夏原吉看到窮得叮當響的國庫,差點兒沒哭了。
辛辛苦苦近兩年,兩月回到解放前。
金幼孜、楊士奇等閣臣,不在乎這個,他們在意的是太子重新監國,個個歡天喜地,隻覺形勢一片大好。
朱高煦暗暗冷笑: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百官送皇帝至金陵城外,行君臣之禮,一陣兒冗長的儀式過後,朱棣率京軍出發。
朱瞻基第一次去打仗,興奮的不行。
十六歲的年紀,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爺爺時刻保持天子威嚴,他不好與其多話,就拉著李青絮叨個不停,問東問西。
李青雖然不是個合格將領,但大戰經曆的可不少,給小瞻基惡補著戰場上的東西,以及戰爭的殘酷。
李青笑道,“打仗不是為了功績,而是為了更好的和平。”
一旁的朱棣聽到這話,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有種李青在點他的感覺。
“不錯。”朱棣悶聲道,“此次一戰,必將瓦剌打的頭破血流,再不敢侵擾我大明邊境。”
“皇爺爺威武。”朱瞻基恰當好處的拍了記馬屁,讓老四很受用。
大軍一路向北,在德州、真定等地,帶上了早已準備就緒的大軍。
五十萬大軍集結完畢後,再度進發。
……
共計耗費二十天,大軍出關,往著無垠的漠北草原挺進。
此時正值春季,氣候宜人,水草豐美。
天空湛藍,春風拂麵,就連馬蹄踏在草地上發出的聲音,都倍感舒心。
五十萬大軍在這廣闊無垠的草原上,也顯得有些渺小。
安營紮寨,埋鍋造飯,朱瞻基與士兵一樣,並未享受特權,待遇比將官都低。
這是朱棣對孫子的磨礪!
不過,李青對此頗有怨言,因為老四讓他當大孫的保鏢,連帶著他也遭罪。
晚上,二人睡在一個營帳。
朱瞻基精力旺盛,一天行軍雖然疲憊,但他依然精神,“青伯,你睡了沒?”
“睡了。”李青不想搭理絮叨的朱瞻基。
“睡了咋還能說話呢?”
李青無奈道,“大晚上的不睡覺,你還想乾啥呀?”
“說說話唄。”朱瞻基坐起身子,“聽父親說,你參加過很多大戰,數十年前,和爺爺一起招降乃兒不花,和藍玉追擊北元王庭,捕魚兒海大戰……”
“好漢不提當年勇。”李青翻了個身,“都是過去式了,不說也罷,再說了,哪次我也不是主帥,就是個監軍而已,教不了你什麼。”
“說說唄,就當解悶兒了。”朱瞻基套近乎道,“你是看著我爹長大的,拋開皇室身份,我得叫你二大爺,你是長輩,對晚輩就不能多些耐心嗎?”
“……”李青真是服了這廝,無奈坐起來,“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