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張永、劉瑾一臉慶幸,可算是熬過去了。
也是他們運氣好,今兒朝堂扯皮,皇帝心情鬱悶,壓根兒就沒來偏殿學堂,二人對李東陽編了個謊,稱太子昨夜苦讀到天亮才睡下,李東陽雖不信,卻也沒說什麼,隻當是太子害怕考試,故意拖延。
眼瞅著申時了,二人換下太監服,從東宮溜了出去。
“劉瑾,往後注意點,再出現這樣的事,可彆怪爺們兒翻臉不認人。”路上,張永仍心有餘悸,默默祈禱太子恢複如常。
劉瑾已然不慌了,哪裡還肯受他鳥氣,當即回懟:
“你他娘真當爺們兒是軟柿子是吧?要出宮的是殿下,你他娘要是有種,去說太子啊,爺們兒慣的你!”
“劉瑾!!”張永勃然大怒。
劉瑾絲毫不慫,挺著胸脯道:“怎麼,還想對爺們兒動手?”
“你娘的……”張永咬著牙,“爺們兒揍你手拿把掐,一隻手就能打的你喊爹!”
劉瑾氣笑了:“那啥都沒有的東西,還當人爹呢?”
張永呆了下,繼而狂怒:“爺們兒沒有,你他娘倒是有嗎?
嗬嗬,該不是當初沒騸乾淨吧!來來來,褲子脫了,讓爺們兒掌掌眼。”
劉瑾也怒了:“我去你娘……”
“艸你娘!”張永擼胳膊挽袖子,甩手就是一個大嘴巴。
這個大逼兜力道十足,劉瑾一個趔趄,一屁股蹲在地上,耳邊傳來一陣耳鳴,接著,鼻子一熱,鮮血長流……
“軟蛋東西……”張永罵了句,加快步伐往太子所在處趕……
劉瑾懵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忙掏出手帕擦拭血漬,剛止住血,卻已不見張永蹤跡。
他無能狂怒,滿臉猙獰:“姓張的你給我等著,老子早晚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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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這麼多,你是如何青春永駐的還沒說呢。”朱厚照又將話題繞了回來。
李青頭大,小東西還挺難糊弄。
“那什麼……我是個道士。”李青張口就來,“數十年早睡早起,飲食清淡,清心寡欲,不近女色……這才得以如此。”
“不近女色……”朱厚照撓了撓頭,狐疑道,“那是不是說……閹了也沒啥吧?”
雖說沒接觸過男女之事,不過多少還是了解一些些的,他知道那東西的用途不隻是小解,還能傳宗接代。
李青滿臉黑線:“你不會真以為我不敢揍你吧?”
“道士竟也如此易怒嗎?”朱厚照詫異。
“……把嘴閉上!”李青冷著臉,不再搭理他,走到一旁坐了。
這小家夥太會拉仇恨了,李青怕自己把持不住。
朱厚照上趕著在他對麵坐下,問:“對了,清早聽你和老王對話,你們早就認識是吧?”
“這個……是的。”李青說,“當初醫治先帝時,曾在連家屯兒小住過一段時間,那時他愛格竹子,恰巧院裡有栽種……就認識了。”
“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朱厚照笑道,“我對朋友向來夠義氣,你好好考慮。”
“嗯,會的。”李青心累,敷衍點頭。
這時,大門被敲響。
“有人在嗎?”
“稍等。”
李青喊了一嗓子,道:“走吧,接你的人來了。”
“你耳朵可真靈,我都沒聽清。”朱厚照嘀咕了句,跟著起身往外走。
來到門口,卻見李青一個旱地拔蔥,躍上牆頭,跳了下去。
他不禁眸光大亮,讚道:“好俊的功夫,甩張永幾條街!”
少頃,大門打開,張永、劉瑾隨之進來。
“殿下,殿下……”
二人搶撲上前,跪在地上拉著朱厚照衣袖,眼淚汪汪……
“行了行了,本太子沒事。”朱厚照嫌棄道,“瞧你們這德性。”
兩人訕訕賠著笑,心中大石徹底落地,從表麵看,根本看不出太子被人打了,這一關可算是過了。
也直到這時,二人才有心情認真打量李青。
打量這個打太子的人!
這一仔細瞧,頓覺熟悉莫名!
張永還好,當初他雖見過李青幾次,卻都是擦肩而過,且沒有任何交流,這些年過去,印象早就淡了,根本沒聯係到一起。
劉瑾就不同了。
他和李青相處也不多,但當初可是上趕著巴結的對象,印象並不淺,頓時就認出了李青。
“你你你,你是……”劉瑾‘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他壓根兒就不知道李青大名!
“你們也認識?”朱厚照驚詫。
“是,殿下。”劉瑾恭聲道,“當初這位先生去教坊司尋開心,奴婢和他有過幾麵之緣。”
“去教坊司……”朱厚照瞪了李青一眼,“剛你不是說不近女色嗎?”
“沒有進。”
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