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圈有一類群體,叫做解讀黨。
他們號稱是導演的嘴替。
評判一部電影的好壞,完全就是看這部電影能不能經得起他們解讀,能不能讓他們費點腦細胞。
今天就有幾個這樣的影評人搞到了首映場的票。
他們幾個坐在一個角落位置,靜靜地看他們的“偶像”薑聞新電影。
準備炮烙出一篇深度解讀文章。
什麼,過度解讀?
不存在的,什麼特麼的叫特麼的過度解讀啊。
薑聞之前的電影《太陽照常升起》,就讓他們過足了解讀的癮,等了好幾年才等到了這一部,自然不會放過。
雖說這新電影是薑聞和郝運師徒兩個一起執導的,但是他們解讀過癮的上一部電影,正是郝運執導的《hello!樹先生》。
郝運的《心迷宮》也是經得起解讀的好作品。
所以,郝運攙和進來,不僅沒有讓解讀黨們失望,反而充滿了期待。
他們也沒有白期待。
這部電影越看越能解讀出很多東西。
前邊冒著蒸汽的馬拉火車,豈不正是民國社會現狀。
三個人吃著火鍋唱著歌,看似平常,但是……
很多細節的東西很奇怪啊。
比如,李叔同的《送彆》應該是1915年創作,並且通過豐子愷的書傳播出來,而電影字幕顯示出來的時間線是南部中國,北洋年間,1920年。
按理來說,那時候又沒有網絡,傳播速度沒可能這麼快的。
那麼……
bug?
不存在的,薑聞和郝運的聯手,一個是大師,一個是未來的大師,怎麼可能會出現如此膚淺的bug。
解讀黨一邊看電影一邊展開腦洞,而且還在本子上進行速記。
這群人很騷氣的用熒光筆記錄,再通過低聲交談,快速的交換重要觀點。
首映禮本來就很難保持安靜,所以也沒有人管他們。
很快,有知識淵博的解讀黨想到了什麼。
李叔同創作這首歌的時候,他在金陵和申城兩所大學當老師,有沒有可能他上課,交給學生唱,學生們傳唱出去的。
在包郵區一帶的上流文化階層會唱這首歌。
而這三個人裡頭有人屬於這個階層——至少能夠接觸到這個階層。
也就是說,這仨人絕非買官的鄉間豪紳。
至少裡頭有個“頭”。
那麼,這三個人裡,誰才是來自“上流階層”呢。
解讀黨們很快通過三人的互動看出來了。
湯師爺肯定不是。
馬大缸飾演的這個角色,顯然是個醜角,他要拍縣太爺的馬屁才能生存。
歌唱完的時候,他鼓掌叫好,卻被縣太爺嚴厲的質問,好吃還是好聽。
這一段就很有“內核”。
幾個解讀黨看電影的時候就覺得不簡單。
覺得縣長這是懷疑師爺和夫人有一腿,在用這種方式試探質問,暗藏殺機。
就跟曹操和劉備在一塊兒煮酒論英雄似的。
曹操可以說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
但是劉備不能這麼說。
不然就直接被拉出去曹翻了。
那麼,既然頭頂已經開始冒綠光了,縣長為什麼不能直接弄死師爺,反而要拐彎抹角的試探呢。
因為夫人才是“頭”!
另外,再回憶一下三人唱歌,就發現夫人最後一句唱錯了。
三人唱歌,師爺和縣長,其實都是在跟著夫人唱,那麼夫人是忘詞了呢,還是故意的。
解讀黨傾向於是故意的。
因為最後一句唱“錯”了,這首歌就沒有了原本的離彆淒清。
變得符合走馬上任的誌得意滿。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
夫人不僅會唱,還能改,她是屬於上流社會的——玩物。
而且,湯師爺也不簡單。
麵對縣長的刁難,師爺應對自如,夫人竟然也幫著說話。
隨後,葛大爺去後邊慰問護送他們的陸軍,正好可以從後景中看到師爺走到夫人身邊,彎腰和夫人來了個親吻,接著是二人一連串的打情罵俏。
更加印證了,這三個人裡頭夫人才是買官頭目,其他兩個都是牛馬。
那麼,夫人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呢?
兵荒馬亂的年月,一個女人……
解讀黨們對火車裡這場戲反複解讀,解讀出了許許多多的東西,再和後邊的劇情一一對照,就都有了印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