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問罪(第一更求月票)(1 / 1)

我的公公叫康熙 雁九 1771 字 1個月前

“汗阿瑪!”

三阿哥近前,口氣中帶了親近,臉上十分燦爛。

康熙看著他,神色陰沉。

三阿哥的笑容收了收,道:“您召兒子過來是……”

他看了這裡的位置,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是十四阿哥告狀了?

可是他們也沒有慢待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照應的不是挺好的?

四十兩銀子……

雖說花的不是三阿哥的錢,可是想想也舍不得。

“十四阿哥還小呢,要是有不懂事的地方,您好好教他,下回就好了……”

三阿哥心下一動,麵上帶了好哥哥的模樣。

十四阿哥看著他,神色有些古怪。

三阿哥挺有意思的,之前怎麼沒發現,有點不大聰明。

不過十四阿哥心中納納罕,方才汗阿瑪打發梁九功去傳人的時候怒氣衝衝的,怎麼眼下反而平靜了。

康熙已經冷靜下來。

當麵教子,背後教妻。

他要教訓兒子,沒有什麼避諱的地方,可是這原由卻不好直說。

他立時橫眉豎目,瞪著三阿哥道:“朕讓你們夫妻照看小阿哥,你們是怎麼照應的?”

三阿哥露出驚訝來,忙道:“汗阿瑪,兒子跟福晉很是精心了,不敢有絲毫懈怠,想著膳房這邊的例菜許是不合阿哥口味,還打發人送了銀子備著他們點菜!”

康熙怒道:“隻吃飽穿暖就算好了麼?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的功課呢?”

三阿哥嘴巴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十三阿哥已經十四歲,十四阿哥十二歲,不是剛啟蒙的奶娃娃,功課還要人盯著?

況且汗阿瑪之前沒吩咐這一句!

三阿哥心中吐槽,麵上卻露出愧疚狀,道:“是兒子疏忽,隻想著照看起居,忘了阿哥們的功課。”

十四阿哥在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們挪到榮妃母的船上十來天,跟這位哥哥打照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每次見麵就假模假樣的一句話,再沒有旁的,精心個屁!

康熙臉色陰沉,道:“知錯就好,那朕就罰你俸銀三年!”

三阿哥目瞪口呆,不再是之前從容應對的模樣,忙道:“汗阿瑪……”

怎麼就罰俸三年了?

一年兩千五百兩銀子,三年就是七千五百兩!

貝勒府上百口人喝西北風去?

康熙卻是心裡越發惱了。

提彆的都虛頭巴腦,隻有真金白銀才會讓三阿哥肉疼。

堂堂皇子阿哥,居然是這樣格局,這樣吝嗇小氣。

誰虧待過他了!

康熙的手越發癢,可是看著不遠處的巡丁侍衛,還是沒有動手,轉身就大踏步進了後頭的賬子裡。

三阿哥忙跟上,心裡火燒火燎的,卻是不知道該怎麼求情。

是現在求呢,還是等到皇父消消氣。

還有汗阿瑪怎麼回事?

從去年開始,怎麼就愛罰俸了?!

路過十四阿哥的時候,三阿哥磨牙,恨的不行,瞪了一眼。

小兔崽子告刁狀,早知道自己就不該兜攬這一茬,簡直就是禍頭子。

十四阿哥在旁看著父訓子的大戲,心裡也不舒坦。

他是看出來了,汗阿哥給三阿哥留臉麵,才抓小放大。

沒有直接提榮妃娘娘與三福晉,隻拿著照應他與十三阿哥的事情說話。

憑什麼?

上頭的大阿哥就要哄著、顧著,下頭的小阿哥想罵就罵,不想著留體麵?

眼見著三阿哥還敢如此,十四阿哥忍不住,嘀咕道:“也不知道榮妃母下晌說什麼,怎麼就氣著了太後……”

三阿哥聽了,耳朵豎了起來。

怪不得汗阿瑪小題大做,原來是為了這個?

他心肝肉疼,曉得求情沒用了。

這就是懲戒。

帳子裡,馬齊、七阿哥、十三阿哥都站著。

馬齊正跟七阿哥說起換防之事。

之前跟著聖駕船隊,沿途跟著保衛的,是地方駐防八旗與綠營官兵。

從前些日子開始,就是漕運總督的督標跟著沿途保衛。

接下來的行程,應該都是他們護送到底。

跟兩千漕標相比,隨行護軍與侍衛隻有六百人。

三重警戒如何分派,早有計劃。

十三阿哥在旁聽著,聚精會神。

他看著七阿哥,臉上帶了羨慕。

隨扈的皇子中,隻有大阿哥與七阿哥全程穿著戎裝。

兩人一人負責隨侍皇父,一人負責船隊的安防。

都是他喜歡的差事!

等過兩年成丁當差,他也想要從兩位哥哥的例,要麼是兵部行走,要麼就是內務府護軍營。

至於十四阿哥挨罵不挨罵,隨他去!

屋子裡的三人,並不是很想摻和康熙訓子之事。

卻是事與願違。

康熙又進來了。

馬齊忙息聲,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七阿哥也合上嘴,又是木頭人模樣。

十三阿哥則是微微蹙眉,都有些不耐煩了。

覺得耽誤正事。

這要訓幾波啊?

天都要黑了!

被十四阿哥攪合的,還沒吃飯。

肚子都餓了。

這會兒功夫,三阿哥已經隨著康熙進來。

見了帳子裡的幾人,他反而鬆了一口氣。

汗阿瑪待他們向來寬和,在外頭都不好太訓他,當著心腹重臣與皇子阿哥們更會如此。

沒想到,意外突如其來。

他這邊正打算跟馬齊、七阿哥打聲招呼,康熙已經拿起旁邊的藤條,直接往三阿哥身上抽去。

三阿哥疼的一激靈,“嗷”的一嗓子,跳了起來。

康熙的藤條,已經跟暴風驟雨似的,密集的落在三阿哥的身上。

“汗阿瑪,彆打了……”

三阿哥躲閃著,嘴裡哀嚎。

大家都傻眼了。

實沒想到,康熙會對皇子阿哥動手。

不怪他們詫異,之前康熙打九阿哥與八阿哥那兩次,都沒有外人在,也沒有閒話出去。

不被人所知。

跟著過來的十四阿哥更是僵在帳子門口,覺得身上都跟著疼了。

皇父還說他暴躁,這不是也差不多。

自己是不是隨根了?

康熙卻沒有惜力氣。

“啪!啪!啪!”

他繼續抽打著三阿哥。

滿帳房都是三阿哥的嗷嚎聲。

馬齊在旁站不住了,忙望向七阿哥。

七阿哥垂下眼,穩如老僧。

兄友弟恭是什麼?

他不是很想知道。

十三阿哥則是避到帳子角,看得心驚擔顫。

汗阿瑪原來也會打人?

榮妃娘娘下晌到底做什麼了?

去年北巡幾個皇子阿哥打架,皇父氣的將三阿哥降爵,也沒說動手。

三阿哥經過最初的慌亂,也醒過神來,眼見著求情沒有,就往七阿哥身後避。

七阿哥站著看著沒事,可是到底腳有毛病,行動要比常人緩慢。

十三阿哥在旁看到,連忙上前,站在七阿哥前頭,免得七阿哥被波及。

十四阿哥則是呲牙道:“三哥您躲什麼躲啊,看把汗阿瑪氣的,‘小杖則受’的道理您忘了?”

他的聲音尖銳,不僅聽得三阿哥暴躁,連帶著康熙都停了下來,瞪著十四阿哥道:“閉嘴!”

十四阿哥這才閉上嘴巴,眼中是還沒有收起來的幸災樂禍。

康熙看著幾個兒子的反應,越發心梗。

三阿哥這是什麼人緣?

其他幾個阿哥的人情世故也差的多了。

不管心裡如何,是不是真親近,裝也不裝一下。

還有馬齊怎麼回事?

自己打了這麼多下,也不說攔攔?

康熙看了一圈,沒一個順眼的,擺擺手道:“都散了,都散了!”

一下子安靜了。

三阿哥摸著身上的痛處,看著帳門,臉上帶了渴盼。

身上不知道多少處檁子了,他想要回船。

馬齊恭敬的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七阿哥隨之躬身,大踏步的跟著出去。

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對視一眼,也躡手躡腳的出去。

三阿哥臉上可憐巴巴的,眼中也多了祈求。

康熙看著他,臉色比剛才更黑,冷著聲音道:“胤祉,朕為何打伱?”

三阿哥見著勢頭不對,不敢再作態,老實跪了。

“是兒子不好,沒有規勸好娘娘,也沒有教導好福晉,照顧弟弟們也不精心!”

康熙冷哼道:“九福晉攏著大伯子的話,是你跟你額娘說的?”

三阿哥的臉有些白,忙道:“汗阿瑪,兒子不敢,兒子就是提了一句九福晉行事周全,兒子福晉多有不足!”

並不是特意說的,就是為了照顧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之事,福晉跟額娘之間有些爭執。

他當兒子的,當著額娘,隻能訓福晉,就提了幾句讓福晉跟九福晉多學學,做個周全人。

“那朕攆了八福晉回京,你怎麼說的?怎麼就覺得是九福晉的緣故了?”

康熙心裡略舒坦些,繼續追問。

要是這個兒子,存心使壞,故意拿兄弟媳婦的名聲說事,那他都想抽自己了。

三阿哥這回帶了遲疑,道:“兒子就是隨口猜的,皇祖母喜歡九福晉,九福晉跟八福晉關係不好,都是年輕氣盛的年紀……”

這是說九福晉“狐假虎威”,仗著寵愛,排擠走八福晉。

傳到榮妃耳中,就牽扯到男女關係上去。

康熙梳理明白緣故,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雖不是故意使壞,可是這碎嘴子的毛病,也是生事的根源。

他就道:“讀了二十來年書,‘君子敏於行而訥於言’的道理都不懂?但凡你少說幾句,都沒有今日是非!”

三阿哥耷拉著腦袋,說不出話來。

隻是當著娘娘、福晉說的幾句家常話,怎麼就弄到禦前來了?

還有太後那邊。

三阿哥覺得不僅身上疼,腦仁也跟著疼了。

娘娘最近怎麼回事啊?

看著人都不慈和了。

整日裡說話陰陽怪氣不說,看誰都不順眼。

三阿哥這樣想著,麵上就帶了擔心出來。

皇家人不少,可是他心裡明白,最親近的還是生母。

汗阿瑪有十幾個兒子,娘娘隻有他這一個根苗。

“汗阿瑪,兒子想要求個太醫,給額娘好好看看,額娘這些日子許是路上勞煩,有些累著了,寢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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