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五哥的選擇五阿哥在旁,見張保住知趣,沒有說旁的。
十二阿哥接了單子,叫了身邊一個太監,吩咐他送到海澱。
那太監應著,下去了。
五阿哥看著張保住道:“嶽父帶回來的東西,雖不課稅,可是經了東壩跟崇文門稅關,就瞞不住人。”
進京的貨物,都要收稅的。
從通州這裡進京,在經過崇文門稅關之前,先經東壩。
東壩這裡是檢查開條子,多少個箱子,東西幾何,什麼的。
到了崇文門稅關,就要按照東西多少收關稅。
隻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對於外地官員來說,崇文門關稅是道卡,對於八旗勳貴來說,不算什麼。
那兩處是戶部跟內務府的司官當值。
張保住是皇子嶽父,也是皇親國戚裡的,又是內務府的郎官,自己人,自沒有人不開眼的跟他要稅。
怕是今日過後,人人都曉得張保住從江南帶了五車東西回京。
張保住漲紅了臉,道:“是奴才沒思慮周全,本當將東西留在通州,再等九爺安排。”
五阿哥也放過外差,曉得大致章程,道:“官員出入京城,帶些土產程儀也是常有的,隻是需適量。”
就像張保住這樣,前後就半年的差事,在杭州就三個月,帶五車東西回來就過了。
最好的處置方法,是在當地將大頭就折銀出手,隻留一車的東西。
偏偏張保住這裡,覺得東西當交公,全乎帶回來是應該的;跟著他南下的族人管事則是覺得沒有分家,這是公中的東西,要等著夫人跟大奶奶分派。
因此,五車的各色杭羅杭錦、西洋擺件,就一樣不落的,全都運回了京城。
這就紮眼了。
張保住見五阿哥誤會,忙解釋道:“是九爺囑咐可以收的,奴才想著入庫,就都帶回京城了。”
五阿哥沒有說什麼。
事情不是這樣辦的。
京城衙門清寒,有時候放外差也是貼補了,如學差之類的。
要是出差的官員,回來都將收獲交公,那還折騰什麼?
十二阿哥看看五阿哥,道:“五哥,您也是來找九哥?”
五阿哥這才想起來意,打算過來歪著吃喝的。
南書房那邊外人太多,不太自在。
可是內務府衙門也不成了。
嶽父在這裡,他不自在,嶽父也不自在。
他就道:“不找,就是過來看看你,如今五所膳房齊備了沒有?灶上人手藝如何?比乾清宮膳房好麼?”
十二阿哥不知道為什麼問這個,還是老實答道:“跟過去一樣,手藝還湊合,大菜比不得乾清宮膳房,素菜有幾道是九哥府上的方子,還不錯。”
五阿哥聽了,麵上帶了糾結,好一會兒搖頭道:“那算了,我還是吃乾清宮膳房的例菜吧!”
素菜做出花來,也是糊弄眼睛的,不愛吃素菜。
十二阿哥管著內務府,自有人上來獻殷勤,消息也靈通些。
昨天早上乾清宮膳房就過來,問過三阿哥與八阿哥的份例。
南書房當值的翰林、中書、筆帖式,都是乾清宮膳房中的外膳房派飯,差不多每人一斤肉、一斤菜的例。
三阿哥與八阿哥入值南書房,中午這頓自然也要乾清宮膳房負責。
可是成年皇子,封爵出宮,宮裡就沒有這一筆份例。
乾清宮膳房主事就到內務府衙門這裡請見了。
十二阿哥就讓他按照皇子的分例準備與記賬,每天八斤肉供應。
眼見著張保住沒有離開的意思,五阿哥就走了。
進了乾清門,他沒有直接回南書房,又去了東側的上書房溜達一圈。
這裡現在都空著,小阿哥們眼下都在暢春園無逸齋讀書。
再看看東廡房的太醫院值房,五阿哥就走過去了。
他腰間係著黃帶子,當值的太醫、吏目等人都起來。
有個老太醫,給五阿哥請過平安脈的,認出人來,恭敬道“五貝勒……”
五阿哥道:“天熱難受,有什麼解暑的茶飲沒有?”
老太醫搖頭道:“每年的三伏飲要五月下旬才開始預備。”
現在還不到端午,哪裡就要解暑了?
五阿哥有些失望,擺手道:“那沒事了,你們乾活吧……”
說罷,他就轉身離去。
總不能在廣場上轉圈圈,他沒處去了,就耷拉著腦袋,回了南書房。
七阿哥本坐著,見他進來,站起身來。
五阿哥到跟著坐了,透過穿堂,看著西屋的翰林、中書等人,小聲跟七阿哥道:“咱們將他們的活兒都乾了,他們乾閒著,這叫什麼事兒?”
偏偏這俸祿還不與他們相乾。
吃虧不吃虧?
七阿哥沒有接話,這是皇父親口吩咐的,他們還能逃了差事不成?
既是讓他們甄選折子,自有皇父的用意。
太子……
往後留京的日子少了……
皇父是要他們學出來,以後代替太子留京。
估計以後北巡也好,南巡也好,隨扈皇子都不會像之前那樣動則七八人、十來人了。
五阿哥見他不接話,也沒有了興致,拿了一個折子,看著上頭的漢文跟滿文,眼睛發直,不知想什麼。
他想的是,十二阿哥身邊的太監。
那人出去叫車,然後往暢春園,這往返五十裡,估摸中午都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