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一千六百零九章歡喜安郡王既得了旨意,要從正藍旗跟正紅旗跟兩位皇子劃撥旗屬,少不得見兩旗旗主王爺與都統。
九阿哥與十阿哥要封爵的消息,立時也在宗人府傳開來。
此時,九阿哥正在戶部,看的是倉場衙門的文檔。
雖說北方幾省防備旱災,查官倉,不與京倉相乾,可是九阿哥在看完八旗司的文卷後,接著選的就是倉場衙門。
因為這個比較熟。
內務府會計司下的兩個內倉,一為“恩豐倉”,是給太監預備的米石;一為“官三倉”,是內務府三旗人口的米石。
九阿哥在內務府那幾年,自然也看過內倉的卷宗。
戶部倉場衙門掛著的十三倉,叫“京倉”。
漕糧進京,供應的就是“京倉”跟“內倉”。
按照規矩,這十五處官倉的米糧,就是供應王公百官跟八旗錢餉跟馬飼料,不許販賣。
但既是糧倉,就少不得黴米、掃收撒土米跟耗米餘糧。
九阿哥看的,就是這三類米的比例。
賬麵上肯定是沒有問題,各類損耗都在合理的範圍內。
九阿哥卻是心裡有數,這是戶部油水最大的地方。
不過他並沒有抓碩鼠的意思,這倉場侍郎都是禦前欽點,輪換的也快,下頭人即便貪墨,也是有數的,不會像內務府那樣都是世官,成了死水,上下勾連,大家的膽子都大。
“四哥,這漕糧‘耗米’怎麼數額還不同?山東跟河南的漕糧耗米是兩鬥,其他地方就成了四鬥?”
眼見著四阿哥得了閒,九阿哥就問出自己的疑惑。
雖說有道路遠近的緣故,可是差的也太多了。
四阿哥道:“這隻是正糧耗米,是折損支運費用,在此之外,還有‘加尖’、‘鼠耗’等項,加起來也要折算耗米一鬥到一鬥半……”
九阿哥聽著呲牙道:“這明著勒索,居然合規矩?”
四阿哥道:“漕糧進京繁瑣,這都是承的前朝舊例,至於山東跟河南兩地跟江南漕糧的差額,是因為這兩地莊稼都是一年熟,耗米派的太多,地方無力支付,江南一年兩熟……”
九阿哥聽了,很是無語,道:“嘿!敢情江南農人辛苦四季,是給這些人盤剝用的?”
漕糧是稻、麥跟豆,其中八成半出自江南各省,一成半是山東跟河南征繳。
四阿哥道:“要是折算支運費用,江南比山東跟河南多一倍征繳,也合規矩……”
兩人正說著話,門口有了動靜。
十阿哥來了。
“四哥、九哥……”
他直接說了從安郡王口中得知的消息:“九哥跟我要下旗了……”
九阿哥眨了眨眼,有些不可思議,忙道:“就咱們兩個麼?十二跟十三呢?”
他不耐煩做個光頭皇子,可是也做好了熬上幾年跟下頭的弟弟一起封爵的準備。
畢竟當年大阿哥也是二十大幾才熬到封爵。
如今中間這一波阿哥,隻有十四阿哥還在上書房,其他人都大婚當差了。
四阿哥也望過來,頗為關注。
雖說十三阿哥如今去刑部學差事了,不在這邊辦公,可是隔三差五的也會過來說話,兄弟情分並不疏遠。
十阿哥道:“聽安郡王的意思,這一回隻有九哥跟我,十二弟跟十三弟他們,應該是下一波了。”
九阿哥坐不住了,兩眼冒光,道:“那……怎麼個下旗法?旗屬人口是從什麼例?”
十阿哥聽了,臉上帶出惆悵來,道:“九哥是正藍旗,我是正紅旗,人口的話,九哥從八哥的例,我從大哥的例。”
九阿哥美滋滋道:“倒是跟我估算的差不多,我比哥哥們少了軍功,可這幾年在內務府賣了幾年力氣,也積攢了些許功勞……”
不說是追上哥哥們,也是差不多了。
熬個十年八年,下次晉升的時候,應該也不會落下他跟十阿哥了。
四阿哥在旁,並不覺得意外。
要知道九阿哥跟十阿哥的皇子府,就是貝勒府規製跟郡王府規製。
他笑著道:“恭喜九弟、恭喜十弟……”
十阿哥眉頭微蹙,道:“封爵是好,可都在一個旗就好了。”
九阿哥拍了拍十阿哥的肩膀道:“不在一旗又如何?咱們挨著住著,天天在一處……”
十阿哥搖頭道:“還有行圍呢,到時候按照旗色兒來的。”
九阿哥道:“一年一回的,不礙什麼,正紅旗好,王公少……”
正紅旗目前總共是五支宗室,都是一門,即禮烈親王的子孫後裔,在八旗中這是獨一份,所以顯得比其他旗和睦。
正藍旗就不一樣了,出自四門,有太祖皇帝之弟勇壯貝勒的後裔,有饒餘郡王後裔,有豫郡王後裔,還有皇弟恭親王。
除了恭親王這一門才開始封爵之外,其他幾門各有王公爵位若乾,分了好些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