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牽連整個佟家,那不能。
佟家除了國公這一房,其他房頭人才濟濟,朝廷跟地方身居高位的數十人。
舒舒就對九格格道:“她犯糊塗,你彆搭理就是,不用為難愧疚,讓額駙就應付,且看他的選擇,不必委曲求全。”
如今公主府,隻有小兩口兩人,並無其他人。
九額駙之前的兩個婢子還有宮裡指下來的“試婚格格”都讓九額駙發嫁了。
沒有道理,九額駙做個情深義重的樣子,在太後跟皇家麵前得了好印象,隨後再由公夫人扮紅臉,逼迫九格格主動納妾。
“妹妹的脈案,齊齊全全的,若有不妥當的地方,太醫院早下方子調養,既是妹妹的身體無礙,那就是緣分未到,下回公夫人再念叨這些,你就跟她說請太醫給額駙請脈……”
舒舒不想懷疑九額駙,可依舊對九額駙不滿。
這樣的嘮叨話,本就該九額駙攔在前頭。
正月裡就跟九格格提及,這才幾個月功夫,又是提這個,九額駙當真絲毫不曉得?
舒舒並不是多嘴的人,可是姑嫂情分比其他人深厚,也不願意九格格因此事鬱鬱寡歡,傷了身體。
九格格聽了舒舒的話心動,道:“是了,我真是嘴笨,怎麼沒想著提這個……”
若是之前,九格格可能會覺得不懷孕是自己的問題,可是這幾年也長了見識,曉得自己八哥子嗣不順,自家九哥也曾經被診斷為子嗣艱難。
舒舒道:“這生孩子本就不是一個人的事兒,到時候你跟九額駙身體都好好的,就更不用擔心子嗣了,就是緣分早晚罷了,額駙才十八,又不是二十八,誰家這個年歲操心子嗣,簡直是笑話!”
九格格點頭,身上的鬱氣散了不少。
但凡公夫人是個惡婆婆,或是直接給額駙安排通房、侍婢,她都不至於糾結至此。
偏偏公夫人沒有那個膽子。
九格格的鬱悶,一半因公夫人,一半也是因為額駙。
她敏感多思,少不得也會猜測公夫人這一番折騰,是否有額駙的意思在裡頭。
舒舒今天話多了,就不再提額駙跟佟家事,隻對九格格道:“明兒聖駕就要奉太後往熱河去了,今年又是閏六月,要是過了重陽節回來,就是四個月,若是公夫人病愈,說不得皇祖母會出傳你去熱河避暑……”
說到這裡,她就帶了幾分認真,看著九格格,道:“瞧瞧你眼下的小身板,哪裡適合長途跋涉?今年又熱的邪乎,我隻要想想,就心裡不安,你可要上心些,到時候真要獨自前往熱河,一不可太快趕路,二要預備好避暑解暑的藥物,也要帶上大夫隨行,要是因趕路身上害了病,那不僅傷身,還是不孝……”
舒舒說得認真,九格格臉上也帶了鄭重。
她有自知之明。
因宮裡養孩子,餓的時候多,她的身子本就不是很結實。
後頭被舒舒拉著,開始練習八段錦,她身子才比原來強些。
可是這半年,額駙跑了兩次盛京,公夫人時常來公主府,她心情就跟著壞了,就有些飲食不調,還有夜不寐的症狀。
開春的時候,她病了兩回。。
她帶了感激道:“是我不好,讓嫂子跟著擔心了……”
舒舒道:“你不嫌我嗦就好,我也是跟著你九哥出過幾次遠門的,曉得出門在外,吃不好睡不好,人乏的厲害,就想到了你,怕你到時候疏忽了……”
九格格眼圈發紅,道:“早在我大婚之前,九嫂就再三提點我,我卻依舊將日子過的稀裡糊塗……”
舒舒搖頭道:“不怪妹妹,妹妹不過是因額駙貼心,想著投桃報李罷了,隻是報錯了地方,往後妹妹的體貼尊重放在額駙身上,對其他人還是麵上客氣就行了,不必墜了公主威嚴……”
九格格點頭道:“是啊,為什麼她前年不敢念叨這個,去年不敢念叨這個,那是因為心裡有畏懼,如今相處多了,曉得我性子綿軟,也給她體麵,說到底,還是我自作自受,慣得她膽子大了。”
舒舒拍了拍九格格的手,道:“昨兒我還跟阿牟說羨慕宗女呢,隻要自己立起來,隻有讓旁人不痛快的,行事不需要顧慮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