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圍攻十人,勢如破竹。
須臾工夫,十人就都中彩,報了戰損。
領頭的不是旁人,正是八貝勒府的二等侍衛富德。
他是馬齊的四子,富慶的弟弟。
富德不服道:“九爺,王爺,怎麼能這樣搶奪獵物?”
九阿哥擔心他不老實“死”著,跑回去報信,立時吩咐春林道:“捆上!”
春林立時下馬,不等富德反應,就給捆了個結實。
剩下的人都安靜如雞。
九阿哥想了想,道:“剩下的綁手!”
不給他們機會通風報信。
眾人應著,跳下馬背,一個沒落下,都捆了個正著。
春林看著地上的獵物,道:“九爺,有隻紅毛狐狸!”
九阿哥聽了心動,跟雅爾江阿道:“王兄,這個紅毛狐狸我昧下了,我們大格格最愛這個色兒……”
雅爾江阿擺手道:“隨便挑,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
富德還想要說話,春林已經解開富德的荷包,直接將他的嘴堵上。
隻剩下大蟲子似的湧動,“嗚嗚”做聲。
不用說他肯定是要說那紅毛狐狸的,真要等他說出來,倒像是九阿哥搶八阿哥的好東西似的。
一百人或是直接在馬背上搭一頭大鹿,或是提兩串野雞兔子之類的小獵物,都湊齊百八十斤。
就是九阿哥的坐騎上,也沒有空著,除了紅毛狐狸,還搭了幾隻毛色鮮亮的雄山雞。
一個好阿瑪,自然不能太厚此薄彼。
他打算用那山雞尾巴給豐生跟阿克丹做毽子,
十七格格跟十九阿哥也可以見者有份。
地上的獵物一分,立時就少了一半。
眾人呼嘯而來,呼嘯而去。
不過九阿哥厚道,曉得圍場野獸多。
雖說騎兵驅趕了兩圈,也要防範落單的野豬與狼、豺等。
於是,他就點了五個人留下,將荷包裡的懷表掏出來,丟到領頭的懷中,道:“掐著點兒,還差一刻鐘到申正的時候解了他們的繩子回圍場,彆空著手回,再順手帶點兒獵物回來。”
那領頭的護軍接了懷表,躬身應了。
一行人原路返回,到了正白旗圍場中間。
等到將獵物卸下來,跟之前的繳獲放在一處,就很是可觀。
九阿哥大笑道:“圍場這一優,穩了!”
雅爾江阿雖覺得有些寒磣,可是怎麼勝不是勝呢?
他立時道:“彆耽擱了,先回大營!”
看一下形勢,要是守營妥當,還可以再試著去奪營。
兩優打底。
九阿哥也不嫌馬背顛簸,立時道:“走,若是那兩旗對上,咱們做個漁翁就更好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衝往正白旗大營。
正白旗大營外,大阿哥與八阿哥已經察覺到不對。
正白旗的隊伍始終沒有攻打正黃旗大營。
正黃旗人馬沒有回退,還在攻鑲黃旗大營。
三阿哥預備的防守,可沒有正白旗這樣花樣百出。
就是尋常的盾兵跟長槍兵,另有絆馬索兩道。
大阿哥瞧著勢頭不對,跟八阿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怕是要失營,防守這一優不能丟!”
八阿哥也生出不好的預感,回頭看了眼圍場方向,道:“正白旗是不是越界圍獵了?”
大阿哥道:“圍場範圍劃定了的,不許出三旗範圍……”
這樣說著,兄弟對視一眼,都安靜了。
八阿哥皺眉道:“正白旗放棄奪營的那一優,保圍場勝利,大哥,咱們最少也要拿下一優!”
大阿哥立時道:“回兵,守營!”
隨著大阿哥令下,鑲黃旗的人馬就“呼啦啦”地撤離,往鑲黃旗大營而去。
這會兒工夫,七阿哥跟保泰這裡也發現正白旗的人馬還沒有出圍場。
保泰道:“遭了,他們二次圍獵,要保圍場那一優了!”
七阿哥凝神道:“咱們奪營這一戰必須拿下,才能兩優!”
想要奪魁,兩優是根本。
保泰聽了,不免遲疑道:“那大哥跟八哥會回防,到時候就是二對三……”
七阿哥立時道:“你回去守營,讓十三阿哥分帶三十人過來!”
保泰也不耽擱,立時調轉馬頭,往正黃旗大營去了。
等到大阿哥與八阿哥帶了人馬過來,十三阿哥也帶了三十來騎奔襲而至。
三阿哥見狀,立時也將守營的人馬點了一什,派了出來。
雙方對峙,戰事一觸即發。
八阿哥揚聲道:“正白旗的人馬沒有出圍場,要保一優,這個時候咱們當聯合起來,拿下正白旗大營,將他們的優平了,才能恢複戰局,否則咱們對上,隻會便宜了正白旗!”
雙方都是聰明人。
十三阿哥立時道:“攻營成績,隻有優劣,到時候算誰的?”
大阿哥:“……”
還真沒法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