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與蘇府隔著兩個坊市的距離,算不得遠,但若是真的走起來,畢竟都是街市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所以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不過,不同於蘇府的古色古香。
丞相府倒是更貼近於大人物該居住的地方,富麗堂皇,丹楹刻桷。
僅僅是丞相府門口那一輛輛馬車進進出出,這就與素來極少有客的蘇府也是形成了一對比。
尤其是丞相府門口,或是側門,一輛輛的馬車更是被周遭的老百姓們私下議論,這一輛輛的馬車最少的也價值千金!
隻因為馬車之上的箱子內,全是一個個銀錠子,金錠子。
有老百姓們曾經感慨‘這麼大的箱子,真要裝金子銀子,那該裝多少啊。’
但是認真去想,沒老百姓能說出個一二三。
因為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的錢,想象不到,也更加不敢去想。
但也因此,這位從先帝開始就貪到了現在的宰相李九郎,愣是被百姓們私底下叫了個外號‘懷銀宰相’。
而當下
這位懷銀宰相李九郎麵色難看,但卻雙眸中滿是擔憂的看著躺在榻上的女兒:“還沒來嗎?”
在李九郎身邊的中年人馬上開口:“剛有腿腳快的下人回來了,說在路上了,不過當下正值晌午,坊市上人多些,有些擁擠。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
李九郎看向站在門口的那幾個太醫還有醫女,麵上有些憤怒,但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重新擔憂的看向自己女兒。
李九郎身邊男子,看著自家主人如此模樣:“相爺,那日初冬詩會上,蘇大小姐既然對小姐說了那般言辭,想來也是能治好小姐的,所以還請相爺莫要擔憂了。”
李九郎緊鎖眉頭,看著榻上李星月,想到自己女兒以前雖然偶有咳嗽食欲不振,但總歸好端端的,但是這幾日來卻是突然愈發嚴重起來不說,甚至都虛弱到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擔憂!
就隻有這麼一個女兒,怎麼可能不讓他擔憂!
“相爺,來了!蘇大小姐來了!”
而這時候,派去請蘇長安的管事一邊喊著一邊急匆匆的走進了院子裡。
聽聞,李九郎與他身邊謀士,馬上看向院子門口。
但看到蘇長安,李九郎馬上走出了房門,作揖未鞠躬,但表情凝重:“長安小姐。”
而後看了眼燕如玉:“燕統領。”
“李大人。”蘇長安行禮。
身邊的燕如玉以及貓貓自然也是紛紛行禮。
李九郎朝著蘇長安做了個請的姿勢後開口:“你我初次見麵,本應好生招待,但小女之事耽誤不得,蘇小姐莫要責怪,若是能救治小女,李某必報大恩。”
蘇長安點點頭:“李大人客氣了,李小姐的事已經聽這位張管事說了,我們先進去看看?”
說話的時候
蘇長安掃了眼站在一側或是拿著藥箱,或是一副醫女打扮的那幾人,臉上疑惑的表情更濃了。
而那些太醫,醫女們站在原地,看到蘇長安看著他們表情古怪,一個個臉色煞白。
便是一邊的十數名侍女們,也是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惴惴不安。
但他們越是這樣,蘇長安就越覺得奇了個大怪。
畢竟
李星月要是病了,百分百就是因為塗抹鉛粉的原因中毒病了。
那天在初冬詩會上,蘇長安跟李星月聊得不錯,所以想著提示一下。
但是李星月卻完全不樂意聊胭脂的事情,每每提起,李星月就會繞開話題,像是對這方麵有些敏感,不願與人聊。
於是蘇長安也隻好放棄。
畢竟
按照貓貓所說的,鉛粉毒容易治療,也就一段日子調理下來就好了。
而且蘇長安本身的立場,也不大適合去管這些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