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貓貓這邊彆說崔俞這個名字了,就是聽到崔這個姓,貓貓臉上都會瞬間露出極度嫌厭神色。
蘇長安想了一下後,補充道:“不過見不到我吧。牧祭酒跟荀曠不也一直想見我嗎?”
燕如玉點點頭:“牧祭酒跟荀司業兩人,說是想著繼續跟您要詩稿那些,但是陛下覺得這倆人太不要臉,所以懶得理睬這倆人了,直接讓我母親處理,這倆人都挨過我母親的打,不敢太如何,但是我母親故意把您這邊那個紅豆生南國的詞,在這兩人麵前念了那麼一兩句。”
“而後兩人迫切想知曉全文,但我母親其實也隻記得那麼一句,就是說出來故意逗逗兩人,這兩人估計心癢,但又不敢死纏爛打我母親那邊,所以如今天天去蘇子沐大人,聽說這倆人天天往中書省那邊跑。”
蘇長安無奈,不過也懶得多說什麼,畢竟來找一次幫一次也不是個辦法,何況這次看情況是什麼好東西也沒拿,或者就是夏鳳翔那邊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值得換詩,不然夏鳳翔早就幫自己拿過來了。
至於蘇子沐那邊,雖說有點兒對不起蘇子沐,但想想好像也不算什麼了。
不過蘇長安皺了下眉頭:“他倆老惦記著我做什麼,其他人不也作詩詞很厲害嗎?之前你跟我說的去年在中秋宮宴,還有上元詩會之上都拿了魁首的那個左紹翁,還有其他一大堆的才子才女們呢?再不行,找找我們家琳涵也行,那丫頭不也有挺多人愛慕嗎?”
燕如玉想了一下:“陛下問過,用牧大祭酒的話就是,誰讓您長得好看,又這麼有文采,還這麼受人追捧。”
蘇長安突然很想見見這個儘說大實話的牧大祭酒了。
……
蘇府,蘇老太師的院子內。
尚書右仆射,國子監祭酒的牧序坐在蘇老太師正對麵,低著頭仔細打量著竹桌。
打量了半天後,幽幽長歎:“你這桌子怕是個老古董了吧。”
蘇老太師白了眼牧序。
他哪兒聽不出這是牧序變著法說,自己這竹桌破爛,縫縫補補的。
不過牧序接著說道:“不過也挺好,老東西,耐用。”
蘇老太師聽不下去了,開口說道:“我家琳涵小時候給我做的。羨慕就直說,讓伱家孫女也給你做。”
說著話,蘇老太師拿起茶杯,但還沒到嘴邊呢,蘇老太師抬眼瞥了眼牧序:“差點兒忘了,你家兒子還沒成婚呢。”
哪壺不開提哪壺。
牧序隻有一獨子,但是偏偏他那個兒子,不喜歡讀書,更加不喜歡練武什麼的,但唯獨對於修佛很是感興趣。
在十多年前,甚至直接跑去出了家。
當初氣的牧序,差點兒就帶著國子監的學生們鬨到那寺廟去,最後還是先帝出麵平息了這事兒。
但牧序的兒子,還是想要學佛。
結果就是,同一輩其他當官的老東西們一個個兒孫滿堂。
唯有牧序這邊,隻有一個女兒陪著,但偏偏女兒嫁到了江南那邊。
如今家裡,也就他跟他老伴兩個人。
聞言蘇老太師這戳心窩子的話。
牧序馬上罵道:“蘇大眼,有事兒你直接罵我,彆戳我心尖兒!”
蘇文清喝著茶,眼皮都不抬一下,等放下茶杯後才說道:“你戳彆人心尖兒時候,咋不這麼說。”
牧序看著蘇文清,卻是突然眯眼而笑:“瞧著我這麼可憐,要不就給長安小姐寫封信?這次真不求著什麼了,隻求這把之前那【雪篇】裡麵的詩詞,隨便拿出來一首就行。”
蘇文清早就知道牧序來意,當下總算聽到開口了,直接搖頭:“未來的皇後娘娘,是我這老骨頭說一下就能做什麼的?你當我跟你一樣這麼厚臉皮?”
牧序嘿嘿一笑:“彆說的這麼絕情嘛,而且我要不是實在沒啥好東西換了,我也不能這樣啊。”
蘇文清嗤笑一聲:“不是還有最後那一支筆?”
牧序皺眉:“棺材本都惦記,那可是先帝禦賜,留著進棺材一起拿著的!難怪你跟李九郎那個財奴走的這麼近!而且我就剩下那支筆了,其他全拿去賣了蓋學堂,你又不是不知道。”
然後,牧序咽了下口水:“之前聽燕大統領念叨了一句,紅豆生南國.還有另外一句此物最相思。說是長安小姐給她那把刀起名字時候,隨手作的詩詞,就這兩句,我念叨了幾遍,有點東西在裡麵,而且聽著應該是第一句跟最後一句,要不你幫我問問燕大統領其他兩句?問到了,我欠你頓酒?”
蘇文清搖搖頭:“皇後娘娘的詩詞,要我去找燕大統領,然後還要用東西跟我換,你倒是打的好算盤,是不是惦記著最後陛下生氣了,你一攤手怪我頭上?”
牧序瞧著打的算盤被看出來了,訕訕一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不過蘇文清說道:“過幾日的中秋宮宴,皇後娘娘也會參加,到時候肯定會創作詩詞,你著急什麼.”
聞言中秋宮宴,牧序想了一下:“是這個道理沒錯,但這次宮宴邀請的人比往年都多啊。”
蘇文清看了眼牧序,沒說什麼。
倒是牧序說道:“多邀請點兒也是對的,總歸過節嘛,熱鬨熱鬨。而且去年冷清成那樣,今年就該熱鬨一下。隻是今年我聽說太後也要參加?不怕出事兒?”
蘇文清搖搖頭:“出不了,敢讓她來,就不怕出事兒。”
牧序唏噓:“還是你厲害啊。敢說這話,要我,想都不敢想。”
蘇文清白了眼牧序,然後問道:“你昨兒個太傅喝酒,不就罵太後了嗎,而且跟太後見麵的時候,我記得還罵了太傅是吧。”
聞言,牧序嘿嘿一笑:“我就一讀書人,不這樣能行?又不跟你們一樣心眼兒那麼多!但是有件事兒我要提醒你一下,這次長安小姐怕是有點兒難拿魁首,崔家那姑娘,還有左紹翁,固原公家的李維,還有其他幾個,這次可全部都要去宮宴,若是陛下想著多邀請些人,想著讓長安小姐再出次風頭,有點兒難。而且我都能看出來,陛下把這次弄這麼大,是為了讓長安小姐出風頭,那些人也能看得出來,昨兒個聽楊國富說,還把賀禮,以及李渾這倆人請了過來。八王爺那邊雖然沒動靜,但約莫也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那人最愛做這種閒事兒。”
蘇文清眯眼笑了笑,你牧序心眼兒少,滿京城就你老小子心眼最多!而且現在,這不就跟我玩心眼兒?
不過自是沒說出來的說道:“當時我家這個大丫頭去初冬詩會,也是一堆人等著看熱鬨,也是一堆人弄了些人過去想著什麼擋了風頭,然後呢?”
說完,蘇文清接著說道:“而且你說的這些小孩裡,哪個能在你那個期刊上來個一人即一期?而且哪個被你這個牧大祭酒滿世界追著想求詩詞?”
牧序當即罵道:“好你個蘇大眼,剛剛一口一個皇後娘娘,現在突然改口大丫頭是吧!跟我說關係不好?!”
但是罵完,馬上一本正經說道:“但你說的,是這個理兒沒錯,但是我覺得應該再加上一句,長安小姐之風采容顏,就已經勝過了這些小輩。而我,就是看上了這風采容顏。”
蘇文清不接這話,但是想了一下後問道:“元汝溪受邀了嗎?”
牧序點頭:“受邀了啊。”
蘇文清皺了下眉頭:“最好彆讓他跟燕大統領碰上。”
牧序怔了怔,剝了個花生米的同時問道:“為啥。”
蘇文清說道:“聽我家大丫頭說,燕大統領好像一直想跟元汝溪切磋一下武藝。”
牧序撇撇嘴,但是轉念一想後問道:“若是在中秋宮宴上燕大統領打了元汝溪,是不是赤霞軍煌龍衛那邊應該賠償我們國子監一筆醫藥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