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序看著貓貓這樣,原本是想著直接開門見山問問詩詞事兒的,但是看著貓貓這幅樣子,撇撇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但荀曠以為是全稿,所以立馬去找姚元載他們,想著一起過來找貓貓,但沒成想被拒絕了。
這麼說著話,牧序立馬在紙上翻來覆去的看,但再沒有多餘的字。
而且崔俞堂堂太常寺卿,位列三公九卿,打了會出事兒。
於是一邊吃著藥材,一邊鼓搗著那蜈蚣半截身子。
但是當下
貓貓看著就在自己周圍的這些人
尤其是看著剛剛過來,就坐在自己身前的牧序,貓貓表情淡然,直勾勾看著牧序,嘴裡的還未被嚼完的丸子就在臉頰一側鼓起,把貓貓側臉撐的圓圓鼓鼓的,很是可愛,但臉上清晰可見貓貓的煩躁。
牧序看著崔俞,抿了抿嘴,無奈苦笑,這叫什麼事兒啊!
所有人皆是如此!
眾人看著貓貓很隨意的翻找著,卻是紛紛倒吸了口氣。
而牧序也是直接坐在了荀曠所在位置上,也就是正對著貓貓的位置。
紛紛好奇的看向魏玄成。
再看那奇特,或者直接點兒就是,很醜的字跡,更加確定百分百是皇後娘娘寫的了。
崔俞心裡頓時更加欣慰,甚至想哭。
所以,兩人過來貓貓這裡,其實就是跟貓貓交談一二的。
看到這倆人,貓貓立馬炸毛了,當即找燕如玉,卻發現燕如玉在武將們那邊,離得有些遠,無處可躲之下,貓貓直勾勾瞪著崔俞,崔鈺兒,進入‘戰備階段’。
不過
讓眾人沒想到的是,崔俞卻是朝著牧序這邊靠了靠,然後說道:“祭酒大人要不打兩下?讓青女高興最重要。”
雖說崔俞算起來也是他學生,但也就是科舉考試的份兒罷了,算不上真的有師生情誼的關係。
隻是
眾人看到貓貓手上那個牌子,紛紛愕然。
牧老爺子嘴唇微張,“不是,娘娘這.這.”
而這時候,嚴詞跟魏玄成過來。
而之所以貓貓會化身‘貓煩煩’。
這話說完,貓貓低下頭,打開了自己隨身帶著的挎包,然後開始找起來,找的時候,因為嫌棄一個牌子礙事兒,所以貓貓拿了出來,但沒有放在桌上,隻是拿在手上。
除此之外,眾人還看到了貓貓隨手拿出來了幾個杯子,在場眾人皆是識貨的,一眼就看出那是獸杯!
雖說在貓貓這邊,荀曠就是個‘逛青樓的’這樣一個人,但從小就混跡在舞團花街的貓貓,對於這類人也沒什麼惡感。
到這兒,貓貓其實隻是覺得人咋越來越多了略略一點點煩而已,因為想安安靜靜吃幾口東西,然後躲一邊看醫書去,結果來這麼多人,但也知道這兩人不錯,所以貓貓倒也無所謂。
之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喝了下去。
蘇長安看著牧序這樣,無奈了一下後,伸手拿起桌上的筆,就開始寫了。
可是又害怕自己看得多了,自家女兒像以前那樣直接跑了,所以才強忍著不去看!
雖然頭上發簪沒有送給她的那個
但.足夠了!
崔鈺兒這時候拿出一把折扇遞給牧序,“祭酒大人,給!用這個。”
所以,牧序想了一下後,站起身扭頭一巴掌扇在了荀曠頭上,然後嗬斥道:“怎麼跟貓貓姑娘說話的!看把貓貓姑娘給弄得!”
貓貓搖頭‘藥包打開後會影響藥性’
事實上,貓貓也不能說看到牧序這樣,隻是單純牧序坐在她正對麵了而已。
牧序一臉詫異的看著貓貓,手不由接過紙張,“貓貓啊,沒事兒?”
不過
牧序聽到貓貓說的話,雖然詫異這小丫頭怎麼回事兒。
荀曠立刻詢問‘能否看一看。’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聽到崔鈺兒的話,在場幾人紛紛一怔。
其中魏玄成跟嚴詞看著這位素有才名的新科進士,一臉詫異,這話說的有點兒不對啊
而塵心看著崔鈺兒,默默朝著一邊站了站,覺得離這離譜的丫頭遠點兒才行。
於是立馬去看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跟嚴詞還有魏玄成認識,是因為就在蘇府的時候,兩人結伴前來拜見蘇長安。
“好詩.好詩!!好一個人生得意須儘歡!好一個天生我材必有用!”
畢竟是藥三分毒,而且這隨口就吃下去
怎麼不擔心!
貓貓愣了一下,想到說的是自己吃藥的事情,於是點頭道:“嗯,已經吃習慣了,所以沒事兒。”
對於荀曠,貓貓是熟悉的。
不過就在牧序說完這話,抬眼看向周圍人的時候,卻是發現周圍人紛紛在行禮。
牧序愣了一下。
心裡更是想著,哼哼,不愧是我配的藥,了不起的我!
喝完,貓貓意識到周圍人看著,於是馬上表情又變回當然,將包藥材的紙低給牧序:“給,這是祭酒大人您要的詩詞。”
崔俞看到想要阻止。
起因是剛剛貓貓正在吃東西呢,荀曠跟姬疏影來到了貓貓身邊。
貓貓有個皇後娘娘貼身醫官的身份,這可就大不一樣了。
聽到這話,眾人再次訝然。
牧序看著蘇長安,抿了下嘴唇後,一臉祈求:“娘娘啊,您就給寫完後續吧。”
但
問題就在於崔俞跟崔鈺兒這對叔侄倆。
便是看著這般首詩詞而一臉訝然的魏玄成,荀曠等人看到,也是匆忙行禮。
對嚴詞,貓貓感覺是‘隨時能拿出吃的’
說完,看到那一襲紅衣,也是打算走過去。
崔俞這麼做,原因應該就是想要讓自己女兒笑,這一點眾人都知道
但做到這個份兒上,眾人莫名有些心疼崔俞,但心中也覺得你現在如此,早乾嘛去了!
貓貓看著雙手拿著扇子的崔俞,語氣平淡的說到:“還請不要再今日胡鬨。”
而當看到開頭那句‘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時,牧序馬上確定就是這首詩詞沒錯。
尤其知道貓貓還是崔家崔俞女兒,甚至其中因為隱情關係,貓貓自小在外被人收留長大。
可是想了想後,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將貓貓扔在那兒,所以特地過來。
除此之外,還有無數清楚寫著娘娘文墨的藥包存在。
這說的什麼話!
然後
兩人自然是知道了貓貓的事情。
貓貓‘哦’了一聲,明白牧序的意思,於是點頭:“嗯,一般寫一半的,都是娘娘累了,不樂意寫了。”
而牧序聽到貓貓的話,下意識低聲開口:“怎麼能累呢!名句,這半篇已經足以千古!通篇又如何呢!!娘娘怎麼能累啊!!”
感覺就是個‘腦子有大病的’。
“找到了。”貓貓拿出一包藥,不過貓貓也不著急給牧序,而是往自己酒盅裡倒了些酒後,將藥包裡不是很多的藥粉倒進了酒裡。
也就是‘貓煩煩。’
塵心,貓貓是認識的。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至於姬疏影,貓貓雖然不熟,但也算有好感,而且也聽過姬疏影跟荀曠的事情,所以對於姬疏影,貓貓的印象是‘大傻妞兒’。
所以就在荀曠詢問是否記得娘娘寫過‘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時
貓貓也就點點頭‘嗯,寫過,說不要了,我就拿來包藥材了。不過不是隻有幾句,寫挺多。’
岑夫子,丹丘生,與君哎,累了。’
可是貓貓不一樣。
寫完,看著岑夫子,丹丘生這個名字,蘇長安說了句:“裡麵的名字是虛構的。”
說完,遞給牧序。
牧序恭敬接過,然後迫不及待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