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螺更是看著貓貓的舉動給嚇壞了,手舞足蹈的想要去阻攔貓貓,可手頭那麼多東西又不知道怎麼放,隻能在原地驚慌。
而貓貓這時候已經來到亓溫身邊,確定了什麼一樣,並且伸手撩開亓溫的大袖,看著亓溫腰間香囊的同時,直接伸手將其摘下,然後看著香囊:“果然是這個啊.”
眾人看著貓貓這舉動,好奇至極,但崔衍這些老讀書人們卻是皺起眉頭。
主要是貓貓這舉動,實在是失禮!
倒是崔俞,已經打算為自己女兒說話了。
倒是亓溫,沒覺得怎麼樣,而是好奇的看著拿著自己香包的貓貓:“貓貓大人,是對老夫的香包感興趣?”
貓貓歪著頭,拿起香包聞了聞後,確定沒聞錯,指著香包看向亓溫:“這裡麵有毒。”
“?”
聞言,大堂內眾人紛紛愕然。
一邊亓敏皺起眉頭:“你在胡說什麼!”
貓貓瞥了眼亓敏,然後打開香包繩索,看了眼香包之上寫著的【點絳唇】三個字的同時,將裡麵的香草那些倒在了出來。
【點絳唇】的香包,其實就是香水,隻是為了方便一些讀書人們的喜好,所以將香水灑在一些味道清新的藥材之上,從而散發出更為清雅的味道。
這一點,還是蘇立恒找了貓貓幫忙改進的。
畢竟很多男子,終究比較排斥直接將香水弄到身上,再來也是一些人就想要佩戴香包,將香包當做一個裝飾。
看著貓貓舉動,亓溫阻攔了亓敏。
倒是一邊的崔俞開口道:“青女,這件事兒不能開玩笑。”
貓貓沒去理會崔俞,而是從倒出來的那些藥材之中,發現了一些粉末,然後說道:“手段很高明,或者說是所使用的毒十分高明,因為這種程度的夾竹桃粉末,在香包之中絕對不會被人發現,但是在有陳皮,青銅這些藥材的香囊之中,若是有夾竹桃粉末,時間久了,就是劇毒。”
說話的時候,貓貓手指捏起一些粉末,送到自己鼻子那裡聞了聞:“而且還是摻和了催發藥性的東西在裡邊。手段很笨拙,但是下的毒卻很高明”
在心裡,貓貓補充了句,就跟半年前,蘇長安第一次去了蘇府當天被人下毒時候一樣的手段跟毒藥。
而且
放了催發藥性的東西在裡邊,讓夾竹桃更苦了!!
剛剛聞到味道,還以為是什麼有意思的東西,結果就這?
簡直浪費!!
而且摻和到香包裡什麼的
嘗都不想嘗!
簡直浪費!
這麼想著,貓貓臉上露出煩躁神色。
但也是鬆開手上藥粉,也不去理睬大堂內眾人滿臉的訝然,扭頭看向亓溫:“點絳唇的香包我參與創作的,不可能會有對人體有害的藥材,所以不可能是點絳唇的問題,而且這個香包的封口被人打開過,所以具體如何,就麻煩你自己去查了。還有,麻煩老人家您伸出舌頭。”
亓溫怔了怔後,伸出了舌頭。
貓貓看了眼後說道:“看起來是這一兩日才佩戴的,還沒有真的中毒,但以防萬一,回去後還請喝下兩幅尋常的清熱解毒的藥,並且將沾染過香囊的衣物清洗一下。”
說完,貓貓看了眼桌上香包,皺起眉頭。
雖然是個不認識的老爺子被人下毒,但是這個毒藥的製作跟當初蘇長安被下毒是一樣,也就是說是同樣的人下的毒嗎?
或者說
當時的人已經被抓到了,但是這個毒還在另外一些人手上?
這麼想著,貓貓歎了口氣。
之後,貓貓也不再去弄這些,重新來到最開始站著的地方。
而大堂內的其他人,全部一臉錯愕的看看桌上那香包以及藥材,再看看貓貓,一時之間紛紛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尤其是亓溫,更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貓貓,而後看向桌上的東西,神色複雜。
亓敏一臉震驚的看著桌上的藥材那些,然後看向貓貓:“胡說的吧,爺爺的香包裡怎麼可能有毒藥.”
因為亓敏知道,這香包可是商會的人這幾日到亓府拜訪的時候送來的,因為點絳唇的香包十分難得,加上味道很好聞,爺爺很喜歡,所以才會佩戴在身上
這要真的有毒藥,那豈不就是,商會裡有人要害爺爺!?
貓貓瞥了眼亓敏:“我隻是聞到了有意思的毒藥,所以找出來而已,至於這裡麵的事情,是你們的事情,跟我無關。當然,信不信,也是你們的事情。”
聽到貓貓的話,亓敏想再說什麼,但卻被亓溫阻攔。
而崔家的人看著亓溫,再看貓貓。
無一例外,所有人神色複雜。
貓貓的話,崔家人可是無條件相信的,主要是貓貓有什麼本事,他們最是清楚,畢竟了解貓貓很多。
但是
有人謀害亓家老太爺,這事兒可太大了!
最主要的是
還用了點絳唇的香包
故意的?還是說隻是利用而已
這裡麵又是需要深究的東西。
不過
貓貓這裡像是想起了什麼,於是看向亓溫那邊說道:“哦,對了。雖然是挺厲害的毒,但是記得彆隨便吃哦,因為味道很苦,很難吃。”
“…………”
聽到貓貓的話,在場眾人紛紛訝然。
誰沒事兒吃毒藥啊!
而作為被下毒之人的亓溫,終究是經曆過太多大風大浪之人,當下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看著貓貓,心中倒是有些駭然。
因為傳說皇後娘娘身邊醫女精通醫理的同時,最為精通下毒,隻是聞一聞就可找到毒藥,說是當初李九郎之女李星月,就是被這樣救下來的。
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這麼想著的同時,亓溫拱手作揖後說道:“多謝貓貓大人救命之恩,隻是老夫還有一事想問。”
貓貓聽到,看向亓溫:“跟我無關,彆問我,也彆把我卷進你們的麻煩事裡。我隻是個聞到了有意思毒藥,所以找出了毒藥的人而已。”
亓溫聞言,愣了一下,當即笑了起來。
這位醫官大人的性格,果然跟傳聞中的一樣!
就跟皇後娘娘一樣,性格奇怪,鶴立獨行,有趣的厲害。
不過,亓溫笑著說道:“事情,自然是老夫自己去查,就是想問問貓貓大人,貓貓大人您是被娘娘派到崔府的?”
貓貓聽到直接說道:“我是來處理私事兒的。”
說完,看向崔衍,從自己小挎包裡拿出一遝信件。
不過
亓溫卻是繼續問道:“私事兒自然輪不到老夫詢問,但是貓貓大人,老夫被人下毒這事兒,卻是還有件事兒想要問下貓貓大人您”
但是才說到這兒,卻是看到貓貓拿出個印章對著自己。
而貓貓一臉凝重:“老人家您要是再嗦,我就用這個印章給你穿小鞋了。”
大堂內眾人看到貓貓這樣,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看清楚那印章,眾人卻是紛紛倒吸口氣!
因為印章之上就三個字,蘇長安!
這三字兒,可了不得!
天底下,沒人敢用這三字的印章,或者說這三字兒代表的意思,足以讓天下除了天子之外所有人退避三舍。
好家夥!
一直說娘娘寵溺這位醫官,沒想到寵溺到連自己的印章都給這位了??!
難怪崔衍這個老東西,這麼多年沒理會過這個孫女,如今卻是想儘辦法套近乎!
亓溫拱手作揖,不敢再多說什麼。
下毒的事兒,這發現的及時,自己沒事兒,那就慢慢查,慢慢玩就行。
至於其中細節這些,再慢慢琢磨。
看到這個老爺子不說話了,貓貓收回了印章。
對於下毒的事情,她不是很在乎,也不想卷進麻煩事兒裡麵,所以懶得多說什麼。
反正這老人家也沒事兒。
順手的事情罷了。
畢竟
今天來崔府,有對她而言更重要的事情。
崔家的人看著貓貓,一個個其實挺無奈的。
但是對於貓貓能發現亓溫被人下毒的事情,而且還是用了如此高明手段的事情,一個個心中訝然。
尤其是崔衍這邊,更是不由想到了,貓貓在毒方麵,顯然是已經超過了其母親的事情。
但
看著貓貓拿出的那些信,崔老爺子也是認了出來,全是他托人送進宮裡的。
貓貓將那些信放到桌上,然後直勾勾看著崔衍:“今天來,就是給崔老爺您一個準確的答複,我不會回到崔家,我叫貓貓,是我養母給我的名字,我的家人在彆處,而不是這座府邸內的諸位,而且也希望崔老爺你彆再給我寫信了,也麻煩彆再因為您的一己之私打擾皇後娘娘。”
“我家娘娘雖然因為我的關係無所謂這些事情,也很尊重我,從來都會認真跟我商議這件事兒,但是她平日裡也有許多的事情,您找她的這件事兒,實在是微乎其微,所以麻煩您彆再打擾她,讓她頭疼了。”
說到這兒,貓貓朝著崔衍行了一禮,之後看著崔衍道:“今天我出宮買東西,順便來這兒就是告訴您這件事兒,那麼,我告辭了,你們繼續。”
說完,貓貓轉身從香螺手上拿了一些東西到手上,然後就打算直接離開。
無需說太多,更不樂意與這個家裡的人說太多。
若非是聞到了毒藥,出於救人的心態。
現在的貓貓已經說完,跟香螺一起在回宮路上了。
而聽到貓貓的話,崔俞皺起眉頭,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捏緊拳頭,歎了口氣,不說話,隻是看著貓貓背影。
倒是崔衍開口道:“就算你這麼說,你身上還是有我崔家的血!”
聞言,貓貓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崔衍:“那你找個盆,我給你放一半血。”
說著,貓貓卷起自己胳膊袖子,並且拿出小刀,就打算放血。
看到這一幕,一邊香螺嚇一跳,也不管手頭東西,連忙上去抓住貓貓胳膊。
便是崔俞與崔鈺兒也是匆忙上前阻止。
其中崔俞扭頭看向崔衍:“爹!!我不想讓你跟青女見麵,就是因為這樣,你逼走了我妻子,還要逼我女兒嗎!!”
崔衍皺起眉頭,麵色低沉!
看著貓貓在那邊冷漠神情。
猶如看到了當年那個女人一樣。
但
還沒等崔衍說什麼呢。
貓貓卻是掙脫開崔鈺兒的手:“彆抓這麼緊,我說著玩的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能真放血,而且我要是真做這事兒,我養母會打我,姐姐們也會罵我。”
聽到貓貓一本正經說的話,大堂內眾人雖說鬆了口氣,卻也是紛紛皺起眉頭。
因為剛剛貓貓這丫頭,可是刀直接按在胳膊上了,擺明了就是真要一刀割下的架勢。
崔俞看著貓貓,柔聲道:“回去吧,不用管這裡的事情,你剛說的事兒,老爺子聽到了。他不會再寫信打擾皇後娘娘跟你了。”
崔衍聽到,看了眼崔俞後,看向貓貓:“當年.”
當說到這兒,崔俞看向崔衍:“爹!”
說著,站起身站到貓貓身前看向自己父親,聲音低沉:“到此為止,可以了嗎!我的女兒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當年他崔俞沒敢站出來,悔恨終身。
如今
不可能不站出來了。
崔衍看著崔俞。
而這時候
剛剛的林管事火急火燎跑進來:“老太爺,老爺娘.娘娘娘來了!!”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林管事。
娘來了?
而林管事也是反應了過來,馬上給自己一個嘴巴子,然後說道:“娘娘,皇後娘娘來了!!”
聞言!
唰的一下,所有人站起身。
……
PS:二合一章節,就不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