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這麼久,世間會總算是要開始了。
清明節休沐最後這一日,天還未亮時,諾大洛安城家家戶戶便已經亮了家裡燈火,街上人頭攢動,紛紛朝著那安赦坊走。
一些人身上穿著官服發的參加之人的專屬衣裳,格外神氣,平頭老百姓,一沒錢二沒勢,就是有這樣一手手藝活,沒成想竟然還能為大夏爭光,這如何不得意一下。
而且聽說皇後娘娘親口說了,無關事小事大,能為大夏爭臉麵,不弱他國,便是最棒的。
街上行人瞧見這些會參加之人,一個個滿臉羨慕,誰能想到就這麼個不遭人待見的手藝活,還給整成這樣事兒了呢。
也有人紛紛喊著加油。
有了之前拜火教行刺陛下與皇後娘娘的事情在,即便官府放出消息,如今所有預謀之人都已經抓到,但百姓心裡還是窩火,所以今日輸給彆的國家其實都無妨,惟獨不能輸給那些信拜火教的西域人!
安赦坊極大,更分成了數個區域,從文字到武藝,從捏糖人這些手藝再到茶百戲,分門彆類。
雖說所有人都知道這次世間會會足足持續十日時間,每一日皆有之前沒來的傳統文化展露,供百姓參觀賞玩,但這頭一日的熱鬨卻最是新鮮。
尤其是這最後一日,聽說城外咱大夏的軍演存在,但是否真的有,百姓們不得而知,隻能期待。
鬱桃花今日起得早,雖說嘴上從不饒人,且喝酒,而且最近還染上了打麻將的習慣,但絲毫不影響鬱桃花每天早上天未亮就爬起來運功的習慣。
不過並不代表鬱桃花這就要一大早的去湊熱鬨,昨晚上鬱桃花與荀曠打麻將閒聊的時候,從荀曠口中得知,今天第一天去的官員不少,什麼開幕啊之類的事兒也多。
荀曠知道鬱桃花想去湊熱鬨,就讓他們中午左右的時間過來,反正皇後娘娘與陛下也不來,去了也沒啥意思,而且陛下與娘娘多虧不來,否則指不定規矩又如何的大了。
鬱桃花與荀曠這些日子來,相見恨晚,尤其是就如何從元汝溪口袋裡弄錢買酒喝這事兒,兩人簡直一個眼神看向對方,主意就冒出來了。
元汝溪無奈,但卻也是樂意上當。
反倒是蘇婉兒不開心了,師父都沒娶親呢,而且就那麼些銀子,怎麼能被你們騙了,所以每每蘇婉兒都會特意跟元汝溪交代。
倒是元汝溪一次不聽。
弄得蘇婉兒找來了水雲先生。
水雲先生與元汝溪二人,不像是荀曠與姬疏影這般,聽聞有一日元汝溪在月下流露情愫給水雲先生。
元汝溪想娶水雲先生,隻是水雲先生知曉元汝溪要走的路,因此不忍打攪,故而才道明無需結親,等你的事情結束之後再說,你若是就這般想著為我負責,怕耽誤了我才要娶我,那不如不娶,而且我願意等你。
水雲先生從蘇婉兒這裡聽到這事情後,笑了下,隨後從自己櫃子裡拿出些銀錢,讓蘇婉兒送去給元汝溪,更說了句‘你家師父這些日子正開心,婉兒彆搗亂,將這些銀子送去給你師父,若是不夠再來取。’
蘇婉兒不解,心裡也不願意,但還是乖巧將銀子給了師父。
但蘇婉兒還是不明白,被人騙哪裡就開心了,尋思著回頭見著了大姐姐肯定要我呢我呢這是為什麼。
差不多到正午的時候,鬱桃花出了門,見著了打從入了京之後,就見過一兩次麵的奢望,麗彩二人,旁邊還有荀曠與水雲先生。
都是一對對的,這讓鬱桃花思考是不是就該帶上媳婦兒兒子閨女,但轉念一想,不合適,畢竟是進京來問劍的,指不定自己會怎麼樣呢。
就是要問劍之人,感覺不到,察覺不到,隻是能確定,那位還真活著,而且若是鬱桃花沒猜錯,人就在宮裡。
曾經鬱桃花找燕雲霄想問問這事兒。
燕雲霄隻是搖頭,不願意多說這事,或者說根本不提起太上皇太後。
鬱桃花鬱悶,但也沒得法子,這一劍不問,這輩子不甘心,但就是要等多久,鬱桃花有些發愁,雖然不過分開短短數日,但彆說,是真想媳婦兒跟倆孩子啊。
幾人一並朝著安赦坊走時,街上路上急匆匆,不少人也是朝著安赦坊那裡去,有出來的人更說著‘太熱鬨了’‘哎呦,我咋不知道那老張頭吹糖人手段那麼了不起,還有老李頭,那老東西藏拙啊,那瓷器給他燒的,跟活人一樣。’‘我去的是武藝場那邊,可太精彩了,聽說這還不過是兩個四五品的人,那七八品,八九品該多精彩。’
人雲亦雲。
好不熱鬨!
較之上元時候,也是不遑多讓。
幾人走在街上瞧著這盛況,奢望感慨道:“有時候真的不得不感慨一下皇後娘娘的聰慧。”
麗彩點頭。
兩夫妻這些日子其實一直在神策府那邊,燕雲霄一封信寫著‘要嘛我過去,要嘛你倆自己來’。
彆說兩夫妻了,就是老山主都急了,氣的罵罵咧咧好久,說著你燕雲霄什麼玩意兒!
但瞧見自己兒子兒媳婦不動窩,也急了,罵著兩人讓兩人趕緊收拾入京,難不成真讓燕雲霄來?
叫這兩人來,並非隻是簡單鍛刀而已,還有其他的東西,夫妻二人並未見過那東西,但覺得格外神奇。
不過好在這些日子下來,倒也幸不辱命,就是刀上慢了一些,但依著燕雲霄說的,刀不著急,慢慢來就好。
二人知曉燕雲霄要鍛造這把刀是給皇後娘娘的,尤其是當瞧見燕雲霄拿出來要融的那些刀,也知曉不能急,這可是個大活。
元汝溪看向水雲先生:“白先生是明日去畫展那裡?”
水雲先生與白氣算是師兄妹。
當下點頭後,水雲先生開口:“師兄說娘娘派了人找過他,希望師兄看看能否畫下這盛景,所以師兄這些日子應當是不去的,可能會在高處或是其他什麼地方看看。”
元汝溪點頭,若是真能以畫記錄如此洛安,再能遺留千古,當真妙事。
鬱桃花看著水雲先生,對於水雲先生這兒,鬱桃花一句犯賤的話沒說過,反倒是當時第一眼見著,立馬指著元汝溪,朝著水雲先生一句‘說你咋看上的這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