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妞看著一臉不淡定的蘇青檸罵了句:“瞧你那出息!”
蘇青檸看了眼自己被妞妞姐抓著的手,感受著手上力道越來越大,擺明了趙虎妞自己也很激動,蘇青檸連忙抽出自己手。
看了眼趙虎妞後,歎了口氣,不過目光立馬回到了鬱桃花身上。
活著的劍聖啊,而且是天下十人之中跟燕大統領齊名的存在,太了不起了!
不過,長得好像有些邋遢樣子,但不是事兒!
而此時,鬱桃花等人已經走了過來。
李星月等人不敢怠慢,連忙朝著眾人見禮。
奢望,麗彩二人蘇青檸見過的,元汝溪,水雲先生更不必多說。
行完了禮,蘇青檸很激動看著鬱桃花,一邊趙虎妞強裝鎮定,看著像是要跟鬱桃花說點什麼,但一直忍著。
鬱桃花見蘇青檸模樣,歎了口氣,才要開口。
一邊元汝溪提醒了句‘這位是皇後娘娘的妹妹,嘴上注意點。’
鬱桃花聞言,立馬嗬斥:“什麼叫我說話注意,我能不知道她是皇後娘娘妹妹?打一眼看過去就透著貴氣,這麼多年好兄弟,一點兒也不懂我!”
說罷,鬱桃花看著蘇青檸,行了一禮:“看你比看婉兒順眼,尤其你那一句活著的鬱桃花,有一說一,我這輩子第一次聽到這樣誇我的。”
鬱桃花很不要臉,但是今天是徹底的不要臉了。
蘇青檸知道自己剛剛激動失言,趕忙抱拳賠罪。
鬱桃花笑著問:“婉兒呢?”
蘇青檸馬上說:“跟我二姐姐她們在一起呢,因為我三弟弟的點絳唇可以直接去現場,所以就跟著一起去了。”
蘇青檸繼續補充了句:“我跟妞妞姐因為要等星月,所以就沒去了,到這兒等著她一起。而且,跟著一起進去人多了,難免被人詬病。”
鬱桃花看著蘇青檸與趙虎妞,朝著蘇青檸豎起大拇指:“婉兒有個好姐姐啊。”
有權沒權是兩碼事兒,有權而不用卻是一碼事兒。
被人詬病事兒小,但蘇家如今一舉一動多少雙眼睛盯著,卻還能保持清醒,難怪一家出來個蘇長安,又冒出來個蘇婉兒,聽說其他人也是個頂的好。
鬱桃花唏噓。
蘇青檸愣了一下投桃報李,“婉兒也有個好叔叔。”
鬱桃花聞言,看向蘇青檸:“姑娘好眼光!”
蘇青檸當即說:“前輩的夫人也好眼光。”
鬱桃花當即看著蘇青檸,這姑娘有意思啊。
元汝溪看到這一幕,當即打斷:“差不多得了,趕緊進去了。”
被人打斷,但是鬱桃花看著蘇青檸,好感倍增,果然是蘇家出來的,這姑娘就看著很不錯,比婉兒還有皇後看著更好。
懂自己的好啊這是,多少年沒遇到這樣的姑娘了。
蘇長安再次感慨鬱桃花的不要臉,同時看著蘇青檸歎了口氣,這丫頭的毛病改不了了。
不過
眼下蘇長安不頭疼這個,主要是為啥這麼一大幫人就聚在一起走了。
清斂幾人其實不願意跟鬱桃花一起的,但麗彩前輩說了幾句後,幾人隻好妥協。
隻要鬱桃花不開口說話,其實幾人也不那麼討厭她。
而且讓蘇長安發愁的是,剛剛見麵時候因為清斂幾人拉著直接走了,所以麗彩,水雲先生她們倒是沒怎麼說話。
眼下麗彩問起了自己是誰,柳前輩新的弟子門人?
青姝立馬解釋了一下。
聞言蘇長安這邊竟然是啞巴,而且右手也有些不對,並且青姝暗戳戳提醒了可能還有其他問題。
彆看麗彩五大三粗,很不像個女人,但是心腸卻格外的軟,當即看著蘇長安一臉心疼,更表示相逢即是緣,今天就不分開一塊兒溜達。
能放下戒心,自然是麗彩與奢望都查看過蘇長安,毫無氣息,所有氣穴緊閉,完全就是個普通人。
何況若非有些本事,鬱桃花在呢,肯定早早就看出來了。
身邊簇擁了麗彩,李星月,清斂幾人。
蘇長安很發愁,很奇怪為啥會變成這樣,而且自己隻是說自己是啞巴,右手因為害怕暴露筆跡,所以才說壞掉隻能用左手寫字,為什麼這些人就突然認為自己很不對勁兒了!
麗彩走在蘇長安身邊,伸手捏了捏蘇長安右手臂,然後說道:“太瘦了,是不是吃的很少”
蘇長安愣了一下,然後點了下頭。
麗彩立刻說:“吃少了咋行,你這胳膊還沒我手腕子粗,吃多了身子就健康了,今天聽說有不少好吃的,大姨帶好好吃一天。”
說著,麗彩接著說:“胳膊看著就沒啥力氣,這可不出問題嘛。”
說話間,麗彩動了動蘇長安胳膊。
蘇長安拿起冊子,用左手在上麵寫‘謝謝大姨.’
可還沒寫完呢,看著蘇長安很吃力寫,麗彩眼中又多了些心疼,雖說不知道啥樣,但這樣有禮貌的孩子,咋個不讓人稀罕嘛。
一邊趙虎妞一下子從蘇長安手上搶過冊子,然後嚴肅說:“這位前輩幫你可不是讓你說謝謝的,而且手不方便就彆整這些。”
麗彩點頭,“是這樣,所以你就跟著就好,讓你吃就放開了好好吃,走累了就說,姨背你!”
趙虎妞一手放在蘇長安肩膀上:“我也可以背你!”
蘇長安看向趙虎妞,沉默了下後,默了一下。
不過收回目光的時候,蘇長安注意到夏邀墨看著自己,而且眼神古怪,這傻小子認出我了?
……
安赦坊原本設定是占一半拿來做世間會場所,但是隨著事情越來越大,一整個坊市也就全部拿來做了場所。
早間的開幕式聲勢浩大,六部九卿隻要有時間的來了一大半,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朝中要臣也紛紛趕來。
各國使臣自不必多說,便是拜火教大司儀都來了。
隻不過這位大司儀來的匆匆,走的時候也匆匆離開,實在是多留一會兒,就算是蘇文清,牧序他們都壓不住百姓們的火氣,搞不好一些性情的江湖人就要直接動手了。
開幕很簡單,也就是牧序宣布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世間會就算正式開始了。
眼下,牧序坐在文會所在,那裡麵有自認書法好的學子正在寫字,也有丹青妙手正在繪畫,理所當然,旁邊還有其他國家的人分彆在展示各自國家的畫作,文字那些。
更有一場就如何做事說事的辯經即將開始。
是來自西域大食國的幾名老學者提出來的,參加之人有趙軾老夫子,荀曠還有其他幾名國子監老夫子。
陪在牧序身邊的人是周元讓,其實挺意外的,畢竟周元讓這模樣實在是讓人想不到會在這邊,而不是去武場那裡。
畢竟趙無恤,李文優等朝中大將們當下全在那兒。
但實際上,彆看周元讓這幅樣子,算起來屬於是牧序半個師弟,上一任祭酒大人晚年時候啟蒙過當年十多歲周元讓,而且甚至有收為弟子的念頭。
隻可惜周元讓在學了幾年後,道出了句‘學文能治國,但護不了大夏,我要去護國。’
於是就此棄文從武。
這事兒事到如今如是一樁美談,實在是周元讓守在邊境,著實如護國基石一般。
周元讓瞥了眼那邊即將開始的論經,笑著打趣牧序:“祭酒大人不參加,可就讓對方感受不到咱們大夏大儒的厲害之處了啊。”
牧序說道:“我不去,才叫讓他們見識到厲害!”
周元讓笑了下,隨後說道:“娘娘讓人記錄好這些,並且將各自國家的文化這些也記錄清楚,分發各地,意欲何為”
牧序皺眉:“我也不知,但娘娘的意思是多記錄一些,知道的人也多些,避免以後有人說這些東西是他們的,而不是咱大夏的。還說是避免偷走。”
周元讓蹙眉:“還有這樣無恥之人?”
牧序點頭:“防範未然,娘娘思慮的多。”
周元讓獨眼殺氣騰騰:“真有他國若是如此不要臉做無恥行為,我定然率兵前往!”
去做什麼無需多說,反正不是去講道理的。
牧序拍了下周元讓:“收一收,啥場合,沒瞧見這麼多後生呢?”
周元讓訕訕一笑,隨後看了眼周圍,詩詞,文章,還有文學相關所在皆是學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更有幾名老人是周元讓相識的京城一些學院的夫子。
不過讓周元讓感慨萬分的,終究還是這些攤位上,不少之處,多為皇後娘娘作品,尤其那邊高高掛起的那【雲暮閣序】,固然棄文從武,但周元讓誦讀之後,感慨萬千。
他那個兒子,更是在屋子裡抄錄了不知道多少遍這篇文章。
想到自己孩子,周元讓歎了口氣,看向牧序:“老哥哥,我家不安,還是要你幫著想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