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大殿禦書房內,放著三把劍,分彆是夏鳳翔太爺爺,爺爺以及父親,三名在玄宗皇帝大亂之後,上陣殺敵天子的佩劍。
因二人戰鬥,這三把可稱之為帝王佩劍的三把劍嗡鳴不止。
禦書房內議事的眾武將以及諸位臣子,看到三把劍嗡鳴,紛紛詫異。
武將們倒是清楚的感覺到什麼,雖然實力低微,但劍意太強,所以感覺的一清二楚。
夏鳳翔知道是蘇長安與鬱桃花的捉對切磋開始,所以示意眾人若是再無他事,可就此散了。
事情確實已經議完,所以群臣紛紛起身行禮,再看了此時再無動靜的三把長劍,更加疑惑。
隻是
就在群臣才出禦書房的時候,因為書房之外走廊窗戶門臉大開緣故,可清楚看到外邊。
而在外邊
許多的杏花花瓣飛舞。
不少當值的宮女太監們紛紛詫異,這皇宮裡哪兒來這麼多的杏花花瓣呀,更有人伸手去接花瓣。
可奇特的是,當花瓣碰到手的時候,就會瞬間消散。
“娘娘?”趙無恤看到花瓣,下意識開口。
因為這位大將軍記得清楚,那日世間會皇後娘娘動手時,也是這般奇特場景。
趙無恤開口,一邊其他文武官員當即想了起來,隨後下意識看向天子所在。
夏鳳翔這時候也注意到花瓣,並且走到了窗戶前邊,而看著花瓣,夏鳳翔說道:“皇後在與人切磋而.”
當說到這兒,夏鳳翔表情怔了怔,隨後說道:“諸位大人也累了,都回去吧,娘娘隻是在與鬱桃花切磋捉對而已。”
聽到這話,群臣滿臉訝然,跟鬱桃花切磋捉對,雖說知道皇後娘娘是天下十人之一,而且最新的榜單之上,更是已經明示娘娘的實力在其他幾位天下十人之上,跟燕大統領,鬱桃花是一個級彆。
但真的聽到這話,一個個還是有些震驚的。
畢竟那日世間會,總感覺燕大統領沒用真實力量的感覺。
“是。”蘇文清拱手作揖後,朝著陛下再次行禮,隨後就此離開。
擔心是一碼事兒。
但有些事情沒必要擔心,諸如切磋捉對,天子都沒說什麼,他這個老頭更沒必要多說什麼了。
其他人見老太師舉動,紛紛反應過來,齊齊行禮後告辭。
但看外邊漫天杏花花瓣,既好看,但卻也是一個個隻覺得奇妙無比。
宗澤看了眼夏鳳翔,欲言又止。
夏鳳翔笑了下:“就在赤霞軍演武場,但是彆離得太近,我不是很懂,但離得近了會傷到人。”
宗澤當即抱拳。
所有臣子離開,夏鳳翔又讓馮春等人也下去了。
諾大禦書房,一下子就剩下夏鳳翔一個人。
不過她也不是站在窗口門臉這邊看外邊漫天杏花,而是轉身。
才轉身,太奶已經站到了那三把劍的旁邊,伸手撫摸著最上麵那把通體金色有黑色紋路的長劍。
這是她亡夫的劍,那個在她原本可徹底坐穩天下武道第一人時候,各種無恥耍賴騙了她那個男人的。
“太奶~~”
夏鳳翔沒了剛剛女帝霸氣,眼下變成了犯了錯的小女孩,看著自己太奶扭捏開口。
更是有些忐忑的輕輕掐著自己手指頭,很尷尬。
能讓夏鳳翔這模樣的,從先帝走後就剩下一個太奶,如今還有一個蘇長安。
太奶又伸手輕拂自己那個什麼都好,惟獨就是太招女人待見,所以娶了很多老婆兒子的劍,隨後輕聲開口:“你爺爺當年做皇帝,沒你爹做的好,也沒你做的好。”
夏鳳翔看向太奶。
太奶接著說:“但他有一點好,很聽你太爺爺的話,你太爺爺留下來信裡提的人他全部重用,而且他還有一點好,仗打的比你太爺爺好,士兵們敬他,將軍們服他。你太爺爺打仗,沒我在身邊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不過算上你爹,還有你,你們這些當皇帝的,收買人心都玩的很厲害,尤其你爺爺那張嘴,要不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我都懷疑不是我兒子。”
這話其實就差來上一句,你們做皇帝的,心都臟。
不過天底下敢這樣數落大夏先帝們的,也就隻有太奶了。
獨一無二。
而且當今女帝就在一邊聽著,還都不敢說什麼。
太奶回頭看向夏鳳翔:“昨晚喝了那麼多酒,身子怎麼樣。”
夏鳳翔愣了下:“還還好,蘇長安給我弄了醒酒的那些東西,喝了後好多了。”
夏鳳翔有些虛,畢竟提到了昨晚上喝酒,那昨晚上自己說太奶那些話。
所以夏鳳翔吸了口氣後,看向太奶:“奶,我”
在夏鳳翔開口的時候,太奶已經走到夏鳳翔身邊:“要去看蘇長安與那個鬱桃花打架嗎?”
夏鳳翔愣了下,隨後點頭。
然後抓住了太奶胳膊。
夏鳳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腦子一懵,眼前一黑,然後感覺自己速度特彆快,多虧太奶將她抱在懷裡,然後就感覺跑了幾下,跳了幾下,再反應過來
已經在花萼樓樓頂了。
看了眼下麵,夏鳳翔有點兒暈,太高了。
但回頭,就看到了遠處赤霞軍演武場所在破敗不堪模樣,以及
漫天皆是長劍,長劍之中,那所站之地腳下儘是杏花花瓣的紅衣。
太奶看了眼夏鳳翔,而後又看向那邊:“不用替他擔心。”
夏鳳翔開口:“沒有。”
太奶說道:“都寫臉上了。”
夏鳳翔咬了下嘴唇。
太奶接著說:“他提升太快,生死搏殺的局經曆的太少,你們要去漠北,有些戰鬥經曆一下比較合適,那邊的人知道你在,想來不會安安穩穩隻是打仗,所以不用替他擔心,若是能被鬱桃花打的受些皮外傷最好,若不能,還有雲霄丫頭等他。而且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他在這上麵也要跟鬱桃花學一學。華而不實,沒什麼用。”
夏鳳翔‘哦’了一聲,不擔心是不可能,畢竟那個漫天長劍的動靜,實在有些不得了。
但,她哪裡不知道,太奶沒什麼惡意。
太奶目光注視著那邊,二人沒動手,但實際上劍意與劍意已然開始比拚,意境的展開就看誰的劍意更強。
雖是看那邊,但太奶開口說道:“當年,漠北與回鶻,鐵勒各部結盟趁著大夏內亂才定,就要入侵大夏,你太爺爺禦駕親征,我跟在身邊,漠北人還有鐵勒人知道你太爺爺在,各種各樣手段都用了出來,有兩次,在那些陰詭巫術之下,便是我都差點兒著了道。你父親當年身邊雖然也有人護著,但總歸太年輕,所以著了道,雖然看著是治好了,但回來的時候身子已經虛了,若是調養倒是能活的很好,但做天子的,尤其是你父皇那樣有野心的,怎麼可能好好調養,身子這才越來越虛,染上了那些病症。”
夏鳳翔何等聰慧,看著太奶,欲言又止,因為聽出了太奶話中的關心。
太奶繼續開口:“他越強,我越放心。”
夏鳳翔‘嗯’了一聲,看著太奶,抿了下嘴唇,但還是開口:“奶,我昨晚說的”
才開口,太奶輕輕一擺手,似乎有什麼東西消失不見,但若仔細察看,可看到花萼樓所在,不見一片杏花存在,猶如隔絕開來,在蘇長安意境之中,單獨圈了一塊地方,而這片地方,不受任何劍意侵擾,不受那二人的壓迫侵擾。
夏鳳翔想要說話,可此時
鏗!
清脆響聲響徹,夏鳳翔低頭看去,就看到演武場之上,塵霧彌漫,但下一瞬,塵霧瞬間被衝散,劍光閃爍,紅衣與青衣的戰鬥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