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餘羨淡然一笑,便轉身進了閉關室。
這閉關室修建的極好,用的是三階上等材料打造,門戶一關,可謂是密不透風。
即便外麵有什麼劇烈的打鬥,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音也很難傳進來。
餘羨進入其中,抬手一揮,門戶便轟然關閉。
閉關室內靈氣濃鬱,雖不如昊天正宗的閉關峰,但給金丹修士修行綽綽有餘。
化霧一般的靈氣環繞四周,餘羨徑直來到中央,盤膝而坐,靜靜吐納,將精氣神調整到最佳狀態。
約莫過了一日,餘羨緩緩睜開雙目,目中無比平靜。
開始吧。
餘羨心中一動,抬手一揮。
殘破的傀儡飛出,落在了餘羨的麵前。
隻見這傀儡的左臂胳膊已經完全斷裂,渾身也是傷痕累累,各種裂縫布滿全身。
如此損傷之下想要完美修補,銀光寶,雨銅,地炎液,稀靈岩四種東西,少一種都不行。
抬手一點,傀儡漂浮而起,懸在那裡不動。
而後餘羨便又一揮手。
首先飛出來的是銀光寶。
這銀光寶核桃大小,渾身閃爍銀色光芒,好似凡人使用的貨幣銀子,但卻比那些銀子更閃耀的多。
事實上這銀光寶的確也和銀子有關係,是極大的銀礦之中才會偶然產生的寶貴東西。
或耗費精神用十萬,數十萬斤白銀去精煉,也能煉製出雞蛋大小出來。
手掌前伸,掌心湧出炙熱丹火,銀光寶浮在丹火上,被慢慢融化,逐漸成為一攤銀光閃爍的液體。
餘羨把握時間,自覺火候到了,便又一揮手。
那裝有地炎液的銅壺飛出,隻輕輕一倒,一條火線便流淌而出,和已經成為液體的銀光寶融成一體。
銀光,火光互相融合,逐漸化作了豔紅色的一大團液體。
如此又持續了大概一個時辰。
餘羨目中略帶一抹疲憊,丹火灼燒一個時辰之下,他金丹靈力損耗不小。
但銀光寶和地炎液已然徹底融合,成了一種六階的材料。
直至此刻,餘羨這才抬手一點這液體,這液體頓時飛出長線,落到了懸浮的傀儡身上,水一般流淌,一路過去,填補各種裂縫,傷口,坑坑窪窪。
一大團銀光寶和地炎液融合的液體,也就將將把傀儡的全身流滿,填補了傷口。
但那斷裂的臂膀以及填補後留下的傷損卻依舊還在。
餘羨吐了口氣,又一翻手,海碗大小的雨銅便出現在了掌心。
再次丹火灼燒,雨銅逐漸通紅,最後慢慢也化作液體。
餘羨又抬手一點,雨銅液體落到傀儡身上,將傀儡全身包裹的薄薄一層,而後光芒閃爍,整個傀儡身上的傷口,裂縫,便徹底消失,渾然一體。
“呼……”
長吐了一口氣,餘羨便盤膝打坐,恢複靈力。
如今傀儡基本就算好了,隻差接上胳膊,重新祭煉即可。
休息幾日,恢複一下,再用稀靈岩將胳膊完美接上,傀儡便可重新複活。
吸收靈氣,幾日無事。
直至第五日,餘羨睜開了眼睛,麵露淡笑,看著前方懸浮的傀儡,抬手一伸。
鵝蛋大小的稀靈岩飛出,丹火灼燒,將其變的軟化,粘稠。
如此耗費了整整兩個時辰,這稀靈岩越發粘稠,靈光閃爍,餘羨目光一動,一指傀儡。
“去。”
粘稠無比的稀靈岩飛出,落在了傀儡的左臂斷口處。
斷臂同時被餘羨控製,直接契合上去。
丹火覆蓋其上,環繞灼燒。
慢慢的,整個稀靈岩便完全滲透進了斷口,和斷臂的斷口完美融合,成為新的一體。
眼中帶著一絲疲勞的餘羨輕吐一口氣,丹火猛然一收。
卻見傀儡斷臂處已然完全結合,沒有一絲裂縫痕跡,和沒斷裂前一模一樣,圓滿的複原了。
雖說有百分百的把握。
但如今見傀儡當真百分百的恢複了,餘羨依舊是輕輕鬆了口氣,這才再次閉目,開始養神恢複起來。
閉關室內的靈氣開始雲卷。
即是花了錢的閉關地,餘羨自然也不會客氣,整個閉關室的靈氣被他鯨吞一般吐納。
如此過了二十日,餘羨睜開雙目,眼中閃爍精芒,看向前方站在那裡的傀儡,抬手一點。
精神湧入,僵硬的傀儡陡然間活了過來,眨了眨眼,扭了扭頭,甩了甩手,嗬嗬一笑道:“嗯,修複的不錯。”
餘羨又抬手送入了百餘顆上品靈石被傀儡吞下。
傀儡體內的陣法,法術印記等隨之激活,渾身靈氣閃爍,和餘羨一樣的金丹初期修為波動散發而出。
至此傀儡已然和之前一般無二。
餘羨才抬手一招,傀儡飛入了他的儲物袋。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去找苗昌海了。
餘羨起身揮手打開了閉關室門戶,邁步走了出去。
外麵安靜,餘羨來到前殿,掃了一眼,殿內依舊是空蕩無人。
至於那少女,估計又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睡覺,或者修行了。
這裡果然就不是做生意的……
餘羨暗自一搖頭,便邁步走了大殿。
出了閉關之地,餘羨大步前行,直往靈宣閣。
前後已經過去了二十六七日,料想苗昌海也恢複的差不多了,當可以讓他帶自己前去尋找那木棺散人,詢問偽丹重凝金丹之法。
一路無事,餘羨徑直到了靈宣閣,不等那前來招待的侍女說話,便擺手道:“本座與你家閣主是好友,你去稟報你家閣主,就說齊玄來訪。”
那侍女微微一愣,看了一眼餘羨,小心點頭道:“前輩稍等,晚輩這就去稟報閣主大人。”
說罷快速往後院跑去。
而後不過十五息,苗昌海的笑聲便傳了過來。
隻見苗昌海從屏風後麵走出,渾身精氣神飽滿,顯然已然傷勢儘複。
同時一個身影也跟著苗昌海走了出來。
餘羨看到這身影,目光微微一頓,露出一抹不解。
這身影不是旁人,赫然是步米。
“道友來的真是巧,昨日我便恢複如初,本打算等滿三十日,沒想到今日道友便來了。”
苗昌海邁步而來,語氣帶著輕鬆。
至於步米則神色略有些尷尬,仿佛不敢看餘羨,但最終目光一定,看向了餘羨,微微施禮道:“妾身見過道兄。”
“步仙子也在?”
餘羨微微皺眉道:“仙子找苗道兄可是有事?”
若是步米找苗昌海有事,那苗昌海帶他去尋找木棺散人的事情,說不定就又要耽擱了。
步米一聽,神色略帶一抹羞意,並未開口。
而苗昌海則哈哈笑道:“步仙子此來,的確是有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啊。”
餘羨心中一沉,皺眉道:“是何事?可耽誤時間?若不耽誤時間,我們抓緊去幫仙子完成,若耽誤時間……”
“不耽誤,不耽誤,如今仙子的事情,已經完成啦。”
苗昌海擺手大笑。
步米則俏臉微微一紅,眼光躲閃,不敢看餘羨。
餘羨被說的一頭霧水,忍不住皺眉道:“到底何事?道兄不要和我打啞謎了。”
苗昌海看了一眼步米,調侃一般笑道:“步仙子前來,是想向我打聽道友你的仙居道場所在,而如今道友你正好當麵,豈不是事情已經完成了?哈哈哈……”
“什麼?”
餘羨也當場一怔,忍不住看向了步米。
卻見步米臉色越發有些紅,金丹中期修為的她,壽元三百餘歲,早已見慣了一切。
如今她卻反倒像一個被戳破心事的少女一般羞澀,低頭不敢看餘羨。
“仙子,我之前不是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