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之法……”
司傷傀儡緩聲道:“若是如此說來,他在多莫閣內皇甫天,也不是他真的身份了?”
“這個……孩兒,孩兒不確定……孩兒不知……”
司陽低頭小心翼翼道:“或許是這樣的……”
是與不是,司陽都是不敢亂說的。
因為多說一句話,甚至一個字,都會讓自己的這個父親猜到些什麼。
他是絕對不能讓自己的父親知道,自己被餘羨搜魂過,什麼都暴露過了。
並且他還主動帶餘羨前去覆滅一處多莫閣秘點,害死了其內不少的多莫閣化神修士,其中就包括皇甫浩然的分身之一。
若是這兩件事被司傷知道,那他就算是司傷的親兒子,也是必死無疑!
司傷才不會有什麼虎毒不食子的想法!
所以他隻能糊弄,表示什麼事都不太清楚。
因為清楚,就代表要回答,回答就不可能沒有破綻。
“哦?不知麼。”
司傷傀儡看著下方的司陽,目光微閃。
若是司傷的確是司傷本人,那或許會當真。
但可惜,司傷傀儡,是餘羨的傀儡,所以司陽在撒謊的事情,餘羨清清楚楚。
“不知,便不知吧。”
大殿安靜了良久,司傷傀儡才開口道:“隻是吾懷疑此人早已背叛了多莫閣,我多莫閣這多年來到處遭遇襲擊,皆是此人告密冰皇,所以才受損慘重,甚至不敢露頭。”
司陽一聽這話,頓時抬頭,目中閃爍光芒道:“對,父親猜的沒錯,應該就是此人告密!畢竟此人的分身之法著實驚人,根本沒人知道他有多少分身,或許在冰王朝都有他的分身身份也不一定!此人真是該死啊!”
司傷傀儡見此,心中卻是有些失笑之意。
說起來,司陽才是最大的告密者,他被自己搜魂之下,什麼秘密都沒了,更彆說後麵又主動帶自己去尋找皇甫浩然所在的多莫閣秘點。
而如今他如此“義憤”,那自然就是為了甩鍋,皇甫浩然的嫌疑越大,他的嫌疑就越小。
“嗯,此人的確該死。”
司傷傀儡自然不會點破,隻點了點頭,淡淡道:“所以吾,想找到他,不知我兒,可有辦法?”
“額……”
司陽當場麵容一頓,隨之他眼睛一轉,便麵露苦澀道:“回父親,孩兒,孩兒也沒什麼辦法……”
找皇甫浩然?他才不去呢。
若是那鄭火不是皇甫浩然的最終分身,那餘羨此刻必然正在滿世界的找皇甫浩然的本尊,自己出去找皇甫浩然?找不找得到另說,萬一撞到餘羨怎麼辦?
那餘羨可是說過了,若是再見麵,必不相饒!自己一旦出現在他的神識視野範圍之內,恐怕逃都沒有機會了。
自己還是縮在這西海深處修行吧。
那餘羨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打到這裡吧?
再說了,就算他真的打到這裡,自己的父親還在呢,父親一定不會允許餘羨來此逞凶,到時二者打起來,自己找機會再逃就是……
“沒辦法?”
不過司傷傀儡卻淡淡開口,語氣明顯有些冷漠道:“你與他在東洲共同修行了數千年,雙方可謂是熟識,你會沒辦法?還是你故意想要保他?你敢對吾,撒謊?”
“啊?孩兒不敢!孩兒不敢啊!”
司陽當場麵露驚恐之色,急忙跪地道:“請父親明察!孩兒是真不知道那皇甫浩然現在何處啊!這人狡詐的很,每次分身死了,都是他的新分身來找孩兒,孩兒卻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找他!多少年來,孩兒也的確想問問他的真身是誰,在哪兒,可每次他都說這就是真身了,孩兒也無可奈何啊!”
司傷傀儡看著下方跪著的,滿了驚恐之色的司陽,片刻後歎了一口氣道:“陽兒,彆跪著了,起來吧。”
司陽渾身驟然一震,抬頭看向了司傷傀儡,目中帶著一抹不可置信。
父親他……從未對自己如此輕柔過!
似乎自己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一個半妖半人的東西,不光人族的母親厭惡,妖族的父親也同樣厭惡。
若非是父親看在血脈稀少,孕育困難,以後難說會再有一個血脈遺留的原因,估計自己早就死了,父親才不會管自己分毫。
因此從自己有意識以來,父親從來都是冷漠的,嚴厲的,甚至是殺機肆意!
那種一個不順眼,真就會捏死自己的恐怖,一直環繞著他!所以自己一直都很懼怕父親,那是來自骨子裡的恐懼。
但今日,父親似乎,柔和了很多?
他叫自己,陽兒?
司陽心神微震,但隨之就恢複了平靜,根本不敢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