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亥睜開眼,發現自己回到山上,躺在平時住的房間裡。
旁邊,蓋聶正坐在那裡喝著酒。
察覺到小胡亥醒來,蓋聶望向他,“醒了?先把藥喝了。”
他指了指桌上放著的一碗藥。
小胡亥擰眉望著蓋聶,“師尊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這事是他的事,他便沒想把蓋聶卷入其中,所以並未透露他去找影的據點了,但沒想到蓋聶還是出現在那裡。
蓋聶如實回答,“我收到了消息讓我去救你。”
小胡亥一愣,“消息?”
他可沒送過什麼消息,而且這個地址知道的人不多,十分隱秘。
蓋聶道:“在酒送到的第二日,聽那人說是個奶娃娃讓人送來的。”
小胡亥眸光微變,“奶娃娃?”
看來是弟弟。
我就說弟弟心裡有我!
蓋聶站起身來,端起桌上的藥遞給小胡亥,小胡亥接過藥老實一飲而儘。
接回空碗,蓋聶目光忽然嚴肅起來,“現在該算算你和為師的賬了吧?”
小胡亥滿臉疑惑,“我和師尊的賬?”
明明沒有呀,他沒有向蓋聶借過錢,或者彆的東西。
這次回鹹陽想著蓋聶喜歡喝酒,還特地從酒庫借了一些出來,都是嬴政珍藏的好酒。
弟弟教他的。
蓋聶眸光沉沉,“你擅自將我弟子置於危險之地,應當如何償還?”
小胡亥眸色微變,不知該如何回答。
蓋聶望著他,“就罰你以後絕不許這樣了,若是再有什麼事一定要和為師說,特彆是這種危險的事。”
小胡亥微微垂下腦袋,“正是危險我才選擇隱瞞,因為不想師尊陷入危險。”
蓋聶聲音沉著,“在我的劍麵前,陷入危險的隻會是彆人。”
小胡亥垂著頭,沒說話。
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將蓋聶卷入麻煩中。
見狀蓋聶又道:“我不管你以前是如何生活的,但現在你已是我的弟子,便不再是孤身一人。”
小胡亥眸色微動,抬頭望向蓋聶,眼眶發熱。
蓋聶伸手摸摸他的頭,“不用再像以前一樣獨自咬牙堅持,為師會站在你身邊的。”
小胡亥眼眶淚花溢出,微微點頭,“嗯,謝謝師尊!”
······
房間外,蒙恬輕輕敲門,道:“公子,微臣想到一個法子或許可行。”
房間內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蒙恬又敲了兩下門,“公子?”
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眉頭擰起,有些擔憂是不是有什麼情況。
蒙恬推門而入,卻是一愣。
隻見房間內空蕩蕩的,除了案台和不遠處的床鋪外,空無一人。
他又在房間裡找了一番,“公子!公子!”
但四處搜尋,始終未找到扶蘇的身影,他麵色緊張起來,“來人!來人!”
潺潺流水的山穀間,扶蘇騎著一匹黑色駿馬飛速前進,朝著白水原奔去。
······
蓋聶端著一碗藥走進房間,隻見床上空無一人,神色微動。
來到山頂,遠遠便看見小胡亥練劍的身影。
小胡亥身形穿梭在密林間,手裡攥著的雖是樹枝,但已能散發出強大劍意。
樹枝揮動之間,一棵又一棵的大樹接連倒下。
樹枝上蘊含的劍意之強,光是在虛空滑動,便能將虛空撕裂出絲絲裂縫來。
他每揮動一下樹枝,狂暴力量便掀起一道罡風,吹得周圍枝葉搖晃。
蓋聶走上前,“你的傷還未痊愈呢。”
小胡亥停下動作望向蓋聶,“弟子身上已經不疼了,現在修行不能落下,便出來了。”
蓋聶望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先把藥喝了。”
小胡亥走上前接過藥一飲而儘,雙手把碗奉還,“多謝師尊!”
蓋聶道:“雖修行不能落下,但也可以等把傷養好些再繼續,彆壞了根基。”
小胡亥點頭,“師尊說得是,但弟子的身體弟子清楚,真的已經無大礙了,不然弟子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說著,他眉頭微擰,“而且,弟子現在太弱了。”
蓋聶望著他,“你才修行數月,自然比不得那些修行數十上百年的家夥,他們經曆過無數次生死,在無數次領悟中越變越強,才能擁有現在的實力。”
“你無論經驗還是閱曆都不如他們,幾個月能有現在的實力,已經很厲害了。”
小胡亥垂著眸,“話雖如此,弟子也必須努力才行,一日都不能落下,要以最快的速度變強!”
看著小胡亥堅定的眼神,蓋聶也沒阻攔,收了碗便轉身離去,“修煉也不能落下休息!”
對於小胡亥的身體他其實沒那麼擔憂,之前在找大夫看的時候大夫便說過,他的恢複能力很強,體質絕對算得上頂尖。
若不是如此,蓋聶也不會這麼快帶他回來。
小胡亥神色一喜,衝著蓋聶的背影鞠躬,“多謝師尊!”
蓋聶走著,眸中異彩閃過。
如此天賦還如此努力,這小子的成長速度,看來會遠遠超乎預期。
他忽然頓住腳步,眸光落向遠方,呢喃道:“看來天下,很快又要多出一個傳說了。”
是啊,現在小胡亥如此年幼,尚且如此厲害。
再加上這種不要命的修煉,隻怕用不了多久,便能擁有攪動這天下的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