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孔甲眉頭頓時擰起，“雇傭？”
雇傭和合作是兩個概念，尤其是在地位差彆上，這兩種關係的地位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若是合作，那雙方基本還是處在平等地位，談不上誰尊貴誰平凡。
但若是雇傭的話那就不一樣了，乃是拿錢辦事的關係，那出錢的就是老大。
這種關係放到大秦與儒家上的話，在某種程度上儒家也算臣服大秦。
看出孔甲的猶豫，嬴政道：“剛才提的條件朕能做到，但作為被雇傭者，在需要作戰的時候儒家要聽從朕的指揮。”
孔甲眉頭擰得越發厲害，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
即使是在一定程度上的臣服，對於儒家聲譽也會有一定影響。
而且作為儒家之首，孔甲向來是不喜歡這些權貴的， 自然也不屑與他們為伍。
但那紙的厲害他也見識到了，這種至寶一旦錯過，那後麵可能便再也沒機會能遇見了。
正在他猶豫時，嬴政的聲音再次響起，“若是太為難的話也不用不好意思，朕還可以去問問彆的大家，畢竟這種能提升力量的紙，想要的絕不止儒家。”
話畢嬴政站起身來便準備離開。
見嬴政真要走，孔甲有些著急，連忙攔住他，“陛下請留步！”
嬴政腳步頓住，轉身望著他，“還有事？”
孔甲一咬牙，拱手道：“儒家願意接受雇傭！”
稍稍一思索他還是做出決斷，這紙是無價之寶，並不是麵子能比的。
嬴政眸光淡淡，“明智的選擇！”
等到嬴政離開，孔甲麵色頗為複雜，“這樣真的是對的嗎？”
對於那紙的珍貴他自然清楚，但要說站在口碑並不好的大秦這邊是否正常，他還不能確定。
“罷了！”
自知思索也不會有結果，孔甲甩開那些多餘的想法又坐回案台前，準備繼續領悟那竹簡。
就在這時一名儒生端著食物走進來，“今日是您最愛的叫花雞。”
包著雞的荷葉還未打開，一股清香便散發出來，充斥著整個房間。
麵對那誘人的香氣，今日的孔甲卻無論如何也提不起興趣來。
他眸色淡淡，“放旁邊退下吧！”
“是！”那儒生也不敢多問，放下叫花雞便老實退出去了。
孔甲打量那叫花雞一眼，明明是以前最愛吃的東西，但現在心情頗為複雜，一點食欲沒有。
他也沒打算吃，坐到案台前便開始領悟起竹簡來。
隨著他雙眸閉上，身周氣息再次開始湧動起來，不斷有氣息流入竹簡中，想要得到竹簡的回應。
識海之內，孔甲再次站在那尊牆壁麵前，與那些蘊含著天地之力的文字再次隔著一層薄紗。
他催動著氣息朝著那牆壁壓去，想要將那薄紗撕裂開來，但無論如何努力，那薄紗絲毫沒有被推開的跡象。
但即使如此孔甲也沒有放棄，反而一次次催動氣息，想要創造一點奇跡。
“大！鵬！一！日！同！風！起！”
“隻要一個字，能再領悟一個便好！”
他領悟著之前參透的每一個字，與那些字建立起聯係，從而獲得無窮無儘的天地之力想要繼續對抗，但始終無法揭開那薄紗的陣容。
但無論再如何努力，始終都好像無法突破。
不知多久後，孔甲再次睜開雙眸，身周氣息頓時消散，額頭不自覺有汗珠浮現出來。
他大口喘著粗氣，麵色頗為落寞，“又失敗了？”
“罷了！”
輕歎一口氣後孔甲站起身來，準備去吃點東西補充下精力。
領悟的過程不僅極其耗費靈氣，對於肉體的消耗也極大，即使是他也要及時補充。
有些時候他會選擇吃丹藥，因為攜帶方便而且效果不錯。
但最近他都在吃叫花雞。
因為發現這個東西非常好吃。
孔甲走向放在旁邊的叫花雞，還沒走兩步，忽然一根雞骨頭飛出來落在他腳邊。
孔甲一愣，抬眸望去，隻見一道小小的身影坐在那裡，正在啃食著雞肉。
孔甲眉頭擰起，頗為不悅盯著那道身影，“你是誰？”
現在他非常需要雞肉，但雞肉卻被一個小子偷吃了，自然讓他有些不悅。
小家夥轉過身來，嘴裡還塞著一個雞腿，說話含糊不清，“沃？影子雨。”
孔甲盯著他麵色微變，已經認出來正是那日在宮殿見過的人。
當時嬴政稱呼他為玉兒，想必是宮裡的皇子。
大概猜到小家夥的身份，孔甲也並未發作，道：“這是老朽的雞肉，誰讓你偷吃的？”
小家夥一愣，“你的？”
孔甲望著他，“不然呢？”
小家夥咽下雞肉，擰眉道：“剛剛我問有雞肉沒有主人時沒人回答，我還以為是沒人要的。”
孔甲頗為懷疑，“你怎麼問的？”
小家夥張開嘴，用無比細微，幾乎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道：“請問這雞肉是有主人的嗎？”
孔甲無語，“你這老朽如何能聽得到？”
小家夥頗為委屈，“可是我真問過了。”
“要不我吐出來還你？”
孔甲也不想和一個小孩子計較，擺手道：“罷了，你走吧。”
吃都吃了，也沒辦法了。
而且小家夥就算真吐出來他也不敢吃啊。
小家夥剛轉過身，一道陰森的聲音忽然響起，“找到了，原來你躲到這裡了，老家夥！”
隨即一道黑影從地上浮現出來，飄在孔甲背後。
聽到那道陰森而又沙啞的聲音，孔甲麵色猛地一變，“惑靈？！”
他轉過身去，在清晰感受到那黑氣蘊含的氣息時，眸光頓時冷了下來，“你沒死？”
這道黑氣，原本應已被他鎮殺了才對。
那黑氣狂笑著，“哈哈哈！托你的福，我死了！”
但隨即，那聲音變得冰寒刺骨，“但死之前，要拉你作伴！”
話畢，惑靈氣息狂湧起來，無儘陰氣卷起道道狂風。
雖是邪祟，但惑靈整個身軀卻若隱若現，看著甚是詭異。
見狀孔甲眸光一沉，“你在死前下了咒靈術？”
咒靈術，乃是靈體才能使用的一種術式，需要極高的修為才可掌握，而且極其稀有，因為十分惡毒被列為禁術。
使用這種咒術，可讓靈體在消散前下咒纏上一人，無論那人在哪裡都能感知到，而後獲得強上數倍的力量，但隻對下咒之人有用。
惑靈冷笑，“不然呢，難道要我獨自死去，而你這老東西卻能安然活著？”
孔甲冷哼一聲，“不管老朽如何你都會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輪回！”
這便是使用咒靈術的代價，若不是天大的仇恨，即使是怨靈也不會選擇咒靈術。
畢竟就算報仇成功，他將要麵臨的也是永世不得輪回。
惑靈怒斥，“你毀我千年修為，什麼代價我都要殺了你！”
話音剛落，小家夥的聲音傳來，“是衝著你來的？”
孔甲一愣，轉過身去，便見小家夥直直盯著惑靈，明顯是能看見。
孔甲一驚，“你能看見？！”
咒靈術有著極強的針對性，力量和追蹤都隻對一人有用，應當也隻有被詛咒之人能看見才對。
但小家夥卻能看見惑靈，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但隨即孔甲目光又嚴肅起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既然你看得見的話，那股力量可能對你也有用，你還是快些離去，莫被卷進來！”
他並不覺得小家夥留下來是明智的選擇，畢竟這惑靈強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