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公子給老朽的?”
打量著手中的錦囊,孔甲眸色頗為疑惑。
嬴政眸光沉沉,“說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隨便打開,不然就浪費了。”
孔甲點頭,“老朽會銘記在心。”
小家夥的厲害他是清楚的, 那些他拚儘全力也無法突破的禁製,窺探到的真言,小家夥能一語道破。
就單單這一件事他便能斷定,小家夥定然是個了不得的大佬,不然絕不可能做到那種事。
而這種大佬給的東西絕對是寶物,他自然十分珍視。
馬車停下,外麵有聲音傳來,“老師,到了。”
孔甲走下馬車,而後為嬴政掀起簾子,嬴政便也下了馬車。
引入眼簾的是一座巍峨高山,雲霧嫋繞,飛鳥繞行,宛如仙境。
高山上可見潺潺流水,遠遠可見一座又一座木屋,清雅而內斂,和儒生的氣質倒是十分搭配。
這裡便是儒家據點,能住在這裡的儒生都是有一定水平的,即使嬴政也是第一次來。
孔甲走在前方,恭敬道:“老朽為陛下帶路。”
嬴政微微點頭,便跟隨在孔甲身後,朝著山上踏去。
王翦緊隨其後。
不多時,孔甲帶著嬴政走進山腰的一間宅子,院內假山流水,紅磚玉瓦,十分清雅。
走進院內,隻見裡麵十分熱鬨,不少儒生走動著擺著飯菜,竟似辦起了宴席,一片喜慶。
孔甲眉頭擰起,神色疑惑打量著眾人,“這是在做什麼?”
他可不記得有下命讓擺宴席。
儒生中有人發現了孔甲,高聲喊道:“老師,老師回來了!”
隨即他躬身朝著孔甲作揖,“見過老師!”
聲音很快引起眾人注意,一眾儒生們皆看見了孔甲,齊齊朝著孔甲轉過身去,拱手道:“見過老師!”
一名儒生走過來,作揖道:“老師要回來怎不通知一說,青山好帶師弟們去迎接您。”
這儒生身材高大,身著寬鬆青色儒袍,朗星眉目,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文雅的氣息中,眼神卻帶著一絲銳利,又給人一種不容小覷的感覺。
孔甲望向青山,“這是在做什麼?”
青山拱著手,“回老師,我們正在慶祝。”
孔甲更疑惑了,“慶祝什麼?”
青山道:“弟子找到能幫師弟的人。”
孔甲一愣,“幫助獨孤海的人?”
勾魂使者的厲害他是清楚的,普通修士根本無法抗衡,多年來孔甲也一直在尋找,但始終未找到。
直到去了鹹陽遇見嬴子玉,孔甲才感覺有了一絲希望,請求了嬴政這件事。
明麵上是和嬴政的交易,但實際上他是押寶嬴子玉,覺得嬴子玉如此厲害,應當不會眼睜睜看著嬴政受傷,這才敢做下如此決定。
但今日身為青山的弟子卻說找到了,這就讓孔甲覺得十分意外。
青山臉上掛著笑容,回道:“寒山寺答應幫忙了,主持親自出麵,那位主持可是修煉出了羅漢金身,道行深不可測,此次師弟有救了!”
孔甲神色微動,“寒山寺?”
寒山寺的威名他也知道,他們的修行和儒家有幾分相似,變強靠的是天地的浩然正氣,和詭道背道而馳。
但寒山寺和儒家向來沒什麼交集,現在竟然會出手幫忙,這倒是讓孔甲沒想到。
嬴政眸光微沉,“你確定那些是非不分的老禿驢真能幫助你們?”
對於寒山寺嬴政並不看好。
在他看來那群家夥不過是群修為尚淺的愚僧,就那種淺薄的認知來看,他們再如何修行實力也有限。
青山眸光微沉,斥道:“這可是我千辛萬苦換來的結果,你懂什麼?!”
這件事能促成他是下了苦功夫的,而嬴政上來就反駁他,自然讓青山覺得臉麵丟失。
嬴政眸光微冷,嗬斥一聲,“誰給你的膽子和朕如此說話?!”
他微微一怒,強大的帝王威嚴便蔓延開來,恐怖的氣勢瞬間壓向青山,如同無儘汪洋,氣勢磅礴。
青山哪裡感受到如此強大的氣場,頓時有些怯場,剛剛的氣勢瞬間不在。
緊緊是一個眼神的交會他便意識到,眼前之人絕不是他能抗衡的,如果強行與他作對,那最後吃虧的無疑是他。
“朕?”
聽到這個稱呼青山雙眸瞪大,驚疑不定打量著嬴政,已猜到了他的身份。
普天之下敢自稱朕的人,除了傳聞中那位一統六國,讓人聞風喪膽的帝王之外,還能有誰?
孔甲怒斥一聲,“不得對陛下無禮!道歉!”
現在他已經見識到大秦的底蘊,自然清楚大秦已不是之前因為一統六國頗為孱弱的大秦。
麵對現在實力深不可測的大秦,彆說是青山,就連他都不敢輕易得罪。
聞言青山連忙拱手,“是在下有眼無珠,請陛下恕罪!”
嬴政的身份已足以壓垮他,更彆說孔甲的態度如此明顯。
就孔甲現在這強硬維護嬴政的態度,和之前已是天差地彆,青山也不傻,完全能看得出來其中有貓膩。
嬴政沒再理會他,徑直走進院內,“朕倒要看看那些寒山寺的禿驢是否真能幫你們。”
聞言孔甲眸光微沉,也跟上了嬴政的步伐。
還沒走幾步,一道身影出現在前方,擋住了嬴政的去路。
正是寒山寺主持。
他身著金色袈裟,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真是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遇見陛下。”
嬴政沒給他好臉色,冷聲道:“朕也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禿驢,一日的好心情都沒了。”
寒山寺主持眸色淡淡,“陛下言語帶刀是有怒意,會傷身的。”
嬴政沉著臉,“朕身子好得很,你化成渣朕都不會有事。”
聞言寒山寺主持收起笑容,目光微冷下來,“陛下如此說話隻怕不妥吧?”
嬴政冷哼一聲,“你一個不入流的愚僧也配朕好好說話?”
二人眸光碰撞,虛空中似有雷電交鳴,似有一場大戰將一觸即發。